在元宝打完绳结,用剪刀剪去多余针线之时,两个稳婆手中的孩子终于发出‘哇’的一声啼哭。
屋里屋外,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裴谨柔也松了那口气,沉沉闭上了眼睛。
“哎呀!夫人!夫人!”稳婆瞧见裴谨柔的头无力地歪了下来,吓得直拍大腿。
外间的李立人听见这一嗓子,吓得连滚带爬,闯了进来。
“谨柔!谨柔——”李立人奔到床边。
“起开!”元宝嫌他碍事,直接一把推搡他的肩头,将他推倒在地。
元宝双指探上裴谨柔的脖颈。
感受到有脉搏跳动之后,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就说,有自己的银针封锁住命脉,裴谨柔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断气?
元宝睁开眼,斜眼看向那一惊一乍的稳婆,“瞎喊什么?她生产了这么多个时辰,早就已经累得筋疲力尽,这会儿只是睡了过去。”
“啊——”稳婆懵了,厚厚的嘴唇张张合合,尴尬地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什么。
被推倒在地的李立人则是被人抽了筋髓那般,整个人软倒在地。
元宝用脚踢踢他,不客气道:“别在这儿干坐着,命人去给我备点热水,我要洗漱。”
李立人这才注意到,尊贵的公主殿下这会儿已经满身是血。
他点点头,马上爬起来出门去吩咐。
这会儿,卫春等人乘坐马车,已经赶到一会儿了。
得知自家殿下已经忙完,她们准备衣裳的准备衣裳,帮着李府下人备热水的备热水……
元宝换了三桶热水,这才感觉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散得差不多。
再换上卫春临时熏过香的衣裳,才嗅不到血腥味。
卫春给元宝披上新的、干净的狐裘披风,外头突然传来凄厉的哭嚎声。
“我苦命的女儿啊——”
“不让你嫁,你非要嫁;让你义绝,你不肯义绝……”
“这下好啦——”
“为这个天杀的克妻鬼,克去了性命呜呜呜…”
是裴谨柔的母亲。
元宝的眉心当即有了痕迹。
“这是劳什子母亲?”卫春愤愤,给元宝系披风的手都不禁用上了几分力气。
元宝身子跟着动了动,没好气看她。
卫春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咧嘴笑笑。
“既然你这么气不过,就去帮李将军会会那老虔婆吧。李将军是个武将,怕是不会对付那老虔婆。”
“哎!”卫春脆生生应声,面上马上浮起了隐隐激动。
卫春稍稍提起裙袄,脚步匆匆出了房间。
李府是个寻常的三进院,元宝洗漱的房间是左厢房,卫春一从房间里出来,便就瞧见了裴谨柔的父母站在满是积雪的庭院里,哭嚎拍打着李立人。
李立人面容冷峻,也不解释半句,只像个木桩子似的,忍受着裴谨柔父母的拍打。
“嚎什么嚎!”卫春疾步冲到李立人身边,一把就将裴谨柔的母亲给扯开了。
裴谨柔的母亲登时止住了哭声,目光在卫春身上打量。
她觉得卫春好似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儿之间,又认不出这是何人。
眼看卫春又伸手去推裴谨柔的父亲,她眼睛一瞪,反手去推卫春。
“好啊!好啊你!”裴谨柔的母亲手指李立人,又点点往后趔趄,差点跌倒的卫春。M..
“我女儿为你生产殒命,现在尸骨畏寒,你就养起了狐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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