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与苏茉的这一顿烤肉吃得无比开心,两人聊着小时候的事情,双方的气氛也随着聊到长大后渐渐的有些耐人寻味。
“咱俩小时候还真是好笑,我堂堂小丫头跟你老出去摸鱼!”苏茉眼里满是怀念:“儿时永远是最美好的,可惜人都有长大的那天。”
“儿时有儿时的快乐,大人有大人的开心。”
“还是你想得开!”
林染给苏茉倒了一杯茶:“想不想得开,完全得看自己,人不都得往前走,谁还能总回头了?”
“有道理。”苏茉的心敞亮了不少。
林染知道苏茉心里一直记恨着前夫,他想帮着她打开心结,这样才能走出阴霾,迎接新的生活。
苏茉喝完了一杯茶,看了看时间,赶紧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上班了。”
“我跟你说的事儿,你好好考虑一下。”林染叮嘱道。
“知道啦!”苏茉确实是动了心思,她打算回去跟老板说说,等老板找到接手的人后,她再辞职。
林染并没有去送她,从烤肉店到苏茉工作的地方,走路也就五分钟。
林染付了钱,刚打算开车回门市,一眼瞄到了对面街上的彩票站。
想到梦了两回死去的老人,林染打算去碰碰运气,周公解梦上说了,梦到死人可是祥兆!
走进了门,里面的女老板一见是林染,乐呵呵地抬手打了一个招呼:“今天可真是见到奇迹了,林老板居然来彩票站啦!”
林染轻哼一声,走到了柜台,指着一张二十块钱的刮刮乐:“来一张!”
“好嘞!”女老板将一整板递给了林染:“手气这种事儿,还得由你自个儿挑,我可不帮你拿!”
林染挑了挑眉,照着中间抽出了一张,借了一张小刮板,刮开了涂层:“呦呵,中了五十块钱!”
五十虽然不多,可也是财运,这就是好兆头!
“再来一张不?”女老板期待问。
“不来了,赶紧给我三十块钱。”林染一向是不贪心,有得就成!
女老板拿出了三张十元递给了林染,趁着店里没有人,小声的说道:“林老板,听说你前女友的爷爷快要不行了,十有八九还得找你。”
林染都已经把赵慧这个人抛到九霄云外了,听到老板提她,下意识的一皱眉:“不是又有一家新开的吗?赵家的人应该不会找我。”
“新开的姓董,四十来岁,据说原来在市里殡仪馆干过,后来想自立门户,便回到了咱们镇上打算开一条龙,不过我听说啊,市里的殡葬方式与农村不同,他不见得能抢得过你。”
“无所谓了,钱啥大家挣,我又不是把整个镇的人买断了。”林染看得很开。
“也是。”女老板见林染不生气,自讨没趣的闭上了嘴巴,像她这样的人,最喜欢的便是挑事儿,她好从中看热闹,到时传个八卦啥的。
林染将三十块钱放入了钱包,叼着烟走出了彩票站,他再次唾弃华子的碎嘴子,这下好了,整个镇的人都知道自己跟赵慧吹了!
刚坐到车上,看到了镇上有名的媒婆:“姨,干啥呢?”
媒婆白了林染一眼,鼻子一歪,阴阳怪气的说道:“林老板以后找对像,我可不敢给你介绍了,像您这样的大门大户,我们这些媒婆可不配。”
“????”林染一脑门子的问号,这话说的都哪跟哪啊?
媒婆懒得跟林染解释,一扭那老腰,嘚瑟的走了。
林染一头雾水的开车回了门市,未等下车便看到隔壁超市的红姨坐在外面嗑瓜子,向林染挑衅的笑了笑,将手中的瓜子皮全扔到他门市这边。
林染刚要发火,但看到华子推门出来,拿着笤帚将瓜子皮全部扫了回去!
“小兔崽子你往哪扫呢?”红姨望着脚面上的瓜子皮,气得满脸通红。
“谁磕的往谁家扔!”华子是一点也不怵红姨。
林染从车上下来,扫了一眼红姨的脚面:“岁数大了,也得讲究点,别一天天的没事找事。”
“……”红姨。
华子双手掐腰,打算跟红姨正面刚一下,未想听到轰隆一声闷响。
“咋了?”华子望向了自家二楼,觉得声音不是自家楼上。
“红姨,你回二楼看看我叔吧,他八成掉地上了。”林染有时候想不通,一个瘫痪在床十多年的人,是咋长成二百五十多斤的胖子呢?
红姨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快步跑回了二楼,见老头正脸朝地的躺在地上,赶紧将他翻了过来,然后带着哭腔嚎道:“你个死鬼啊,你咋掉地上了呢?你这么重的体格,我咋把你往床上抬啊?!”
这时,林染和华子上来了,二人将红姨的男人抬回了床上。
红姨的脸通红通红的,窘迫的低着头,对自己刚刚的所做所为感到羞愧:“大染,谢谢你了。”???..Com
“不谢。”林染带着华子走了。
华子走到楼下,小声的嘟囔:“林哥,那老头也忒胖了吧?”
“红姨虽然不着调,可一日三餐,从来不差他的。”这一点上,林染很佩服红姨,要换成别人的话,伺候几年跑的不有都是么!
华子也有些佩服红姨了,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份上,也实属不易。
——向阳村——
赵慧站在爷爷的炕前急得直转圈,她猛地想起分手那天林染说的话,不禁犯起了嘀咕:我爷爷原来挺好的,难不成是林染妨的?
想到这儿,赵慧抬头看了看屋顶,觉得这房子有点瘆的慌。
“早知道你爷爷这个样子,说啥也不能让你俩分手!”赵母一脸的悔不当初。
“我分也是听你们的话,再说了,你们不是嫌弃他吗?现在倒是怪起我来了?”赵慧气急败坏的反击着:“现在我爷这个样子,肯定得找林染,我抹不开这个面子,你们自己找去吧!”
“我才不去呢!”
“爱去不去!”
赵父望着吵起来的妻女,一言不发的闷头抽着烟。
炕上的爷爷紧闭双眼,苟延残喘着倒气。
这时,江聪带着一个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的中年男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