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姐躺在炕上刷着小视频,自打上一次见到邵先生后,她觉得自家祖坟都快要冒青烟了。
突然,敏姐刷到了一个dj视频,正是她哭丧的音乐剪辑!
敏姐心头犹如一万只哈士奇狂奔而过,手都哆嗦了。
“媳妇,你脑血栓啊?”姐夫揶揄地问。
敏姐瞪了他一眼,将视频给老公看:“你说发视频的小犊子是谁?”
姐夫看完哈哈大笑:“还能是谁,那个小洋人呗!”
“约翰!!!”敏姐又气又笑,这叫什么事儿啊!
敏姐将视频发给了林染,谁知林染又给敏姐发过来一条。
她打开一看,瞬间傻眼了:“约翰在国外倒蹬烧纸,我的哭丧视频点击超百万了!”
“厉害!”姐夫挺喜欢约翰的,那小子贼逗。
“国外的人还真是无知是福啊!”敏姐服了。
姐夫笑笑没说啥,他想到了h国,开业庆典还送花圈呢,咱们是死人才送,人家是喜庆送,肯定是以前剽窃中国文化没学明白整岔了!
江聪拎着水果来到了敏姐家,姐夫一见是他,气便不打一处来:“江聪那小子又过来了,这一个月来四趟了,你说他脸皮咋这么厚呢?”
“你就说我病了!”敏姐将被子盖好,躺在炕上装睡。
姐夫挑了挑眉,迎上了已经进院的江聪:“我媳妇病了,正在睡觉呢,老弟你要是有事,要不然等过几天她好点再来?”
“姐啥病啊?”江聪假装关心地问。
“感冒,有点传染,你千万别进屋,不想回家传染你闺女。”
江聪往后退了一步:“既然姐有病了,那我就不进去了,正好我买了点水果,你转交给我姐,等她好了,我再过去看她。”
“成成。”姐夫一向是不客气,接下了江聪的水果。
江聪知道敏姐纯心躲着自个儿,他也不生气,他坚信只要再努力努力,肯定能让敏姐来他的阵营,帮他干活!
其实,江聪手下有一个哭丧的,是一个老爷们,但要是跟敏姐比,那绝对比不上。
有很多人并不是全看谁是老板,还得看那人手下人啥样,林染有敏姐和李庆,这三人一条心,自然是大家的首选,其次才是江聪。
敏姐见江聪走了,讥讽道:“他也不看看自己啥样,我跟着大染一个月再不济,也能混个六七千,反倒他呢?能出三四个活就不错了,接的活还便宜,赏钱才给一百块,真当我傻子啊!”
“他一天跟得了大病似的!”
“就是!”敏姐真是一点也看不上江聪,太没有眼力见了。
农历十月初一,寒衣节到了。
林染去给师父和师娘上坟,意外地看到林家的人也过来了,他诧异地走上了前:“三位大爷,你们咋还过来给我师父上坟了呢?”
林老大看了看林染,默默地叹了口气:“就是想你师父了。”
“哦。”林染不太相信。
林家的人也才到,林染将纸活放到了师父的坟前,跟林家的人一起点着。
望着呼呼燃起来的纸和元宝,林染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林家另外两个老头,见他们也在偷瞄自己,吓得他赶紧收回了目光,这种感觉真特么的尴尬。.CoM
林大爷的儿子叫林利,他拿起了苞米杆子捅了捅烧着的纸,然后对林染说道:“大染,我们给祖坟烧完了,给我四叔烧完后咱们一起吃点饭吧?”
“啊?不太方便吧?”林染不太想去。
“方便。”
“……”林染。
林老二拿出了一根烟递给林染:“大染,点一根。”
林染惊得瞪大了双眼,这是刮得哪阵风啊,你们咋都转性了呢?
“谢谢二大爷。”林染接过烟点着,顺手给林老二点着了,他百思不得期解地看着师父的坟,心道:师父、师娘、你们是不是回林家作了?他们咋变化这么大呢?
林老三从兜里掏出一块糖:“大染你吃糖不?”
“……”林利。
林染尴尬地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三大爷。”玩呐?你们干啥啊?年纪一大把了,冷不丁地变一个态度,你们让我咋想?
难不成,他们看我有钱了,又想分一杯羹?
林染想不明白。
纸烧完了,林染和林利磕了三个头,然后一齐往回走。
待走到车边时,林利说道:“一起吃个饭吧。”
“呃……行吧。”既然林利开口了,林染自然是不好拒绝,这些年他与同辈的人关系倒也还算是不错,平时虽不常见面,可只要碰到都会聊上几句。
特别是上次林家三个老头砸店的事儿,他们当儿女的可顶了大用!
一行人来到了镇上的饭店。
饭店老板跟林染关系不错,见他跟着林家人一起去了包房,赶紧拉住了他:“大染,是不是林家的人又找你麻烦了?我可跟你说,实在不行就报警。”
“这回不是,他们请我吃饭,我猜不透他们想啥。”
“啥?”老板也懵了,这是闹哪样?
林染走进了包房,菜啥都点好了,没一会儿,林老二的儿子林成,和林老三的女儿林茹到了。
林老大感慨万千的举起了酒杯,眼泪汪汪的说道:“咱们一家子都到位了,四弟两口子走了,想起以前发生的那些,咱们都错了,以后好好对林染,你们当哥哥姐姐的,一定多照顾一些!”
“是是。”
林染一脸懵逼地听着,端起酒杯与林老大碰了一下:“大爷,您这是什么情况?我咋看不懂了呢?”
“别提了!”林老大喝了一口酒:“我大姐,也就是你大姑快要不行了,她前不久跟我们说了实话,他们说你爸……不对瞧我记性,以前说你师父是我妈在外面生的,我们以为不是一个爹的,便对他不好,其实他就是我们的亲弟弟,大姐当时不想多照顾一个人,硬在我妈死后,说四弟不是亲的。”
林染惊呆了,那个大姑还是人吗?这种谎言都编得出来?!
林老二跟着抹眼泪:“现在你大姑要走了,我们就算再有气也不能说什么,你师父出生一年多,我妈就没了,大姐就恨你师父克母,所以才……”
林染默默地喝了一口酒,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师父都走了,再说这些还有啥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