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一个多小时到达了指定的派出所,停好车后直接走了进去。
跟警察说明了情况,简单表达了一下陈小果的想法。
警察也跟林染直说了:“行凶的一共三个人,家里条件怎么说呢,也还算可以,他们也说了,三人一共给六万块钱。”
“开玩笑呢,把人打一顿,还上人家租的房子把屋给砸了,还在墙上写了两排红字吓唬人,害得陈小果被房东赶了出来,六万块钱就想解决?”别说陈小果了,林染都不同意。
“他们最大的诚意就是拿六万,卖假药的那些人被抓了,指定是得判刑,最低七年起步,他们都是这帮人的家属,没钱花了,便找陈小果泄愤。”警方将查到的告诉了林染。
林染想到了陈小果交代的事情:“我可以单独见见他们三个吗?”
“可以。”警察带着林染去见这三个人。
林染见到了他们,旁边的警察也没走,他直接问道:“谁告诉你们陈小果住哪里的?”
“一位姓汪的记者,他正好从电视台里出来,我随口一问,他就告诉我了。”那三人想和解,自然是有话就说。
林染心里有数了:“关于和解的事,我想知道你们是咋想的。”
“我们三个人一人给陈小果两万块钱,合起来就是六万。”
“我会跟陈小果说的,估计不能同意,你们也别着急,先在这里呆着吧。”林染扔下这话,起身走了出去。
那三个人愣住了,他们还以为花点钱就能摆平呢。
警察扫视了三人一眼,刚刚林染的话说得很明白了,就看这些人能不能舍得出钱了。
三人低下了头,多拿钱他们也能,只是他们不甘心给陈小果。
他们也都明白一点,如果陈小果追究到底,他们指定得进去。
钱与进监狱,就看他们觉得哪个重要了。
林染将自己的手机号给了警察,然后出了派出所,坐在车里抽了一根烟,给陈小果打电话:“小果,问出来了,在电视台门前一个姓汪的记者告诉他们的,他们还打算给六万和解。”
陈小果沉默了一会儿,带着哭腔说道:“整个电视台只有一个姓汪的记者,我把他当好哥们,我带他入的门,他没地方住,我让他去我租的房子,我还借他钱,没饭吃,我天天请他吃饭!”
“通过一件事认清了一个人,以后多收点心,在市里摸爬滚打了这么久,还不明白朋友不是随便处的吗?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搭理他就完事了。”
林染只能这么劝陈小果,特别是他父亲刚去世,正是悲伤的时候,先办葬礼,其余的以后再说吧。
林染没有再回陈小果家,按照规矩,他的父亲是大三天,明天是正日子,他一早再过去。
回到殡葬公司睡了几个小时,警察又给他打来了电话,那三人的家属提出了十五万的赔偿。
为什么突然给这些钱,警方也给了答案,因为他们仨的孩子明年中考。
都说高考重要,中考也是一样,家长都非常重视。
林染想到了林欣,每天学习到九点,早上五点半起来看书,然后七点上学,时间规划得非常合理。
老师也给林染和宋柯吃了一颗定心丸,只要林欣明年中考时不出意外,十拿九稳考上重点高中。
宋柯高兴坏了,再也没有比拯救一个孩子更令她有成就感的了。
试想一下,林欣将来考上大学,成为了社会精英,是不是付出的一切都很值得?
假如他们不管林欣,那这孩子铁定就是惨了,指定是出去打工,小小年纪女孩子多危险啊!
十五万……
林染给陈小果发去了微信。
陈小果看着微信,想了足足有十五分钟,他也没咨询律师该要多少,他现在没有心情管别的事,只想办完父亲的葬礼,过了头七再离开。
“大染你帮我跟警方说一声,我在给父亲办葬礼,七天后回市里。”陈小果说道。
“好。”
警方很理解陈小果现在的心情,那三个人先在派出所待着,陈小果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签和解协议。
韩立文听说陈小果的父亲去世,跟林染说道:“我跟小高商量过了,明天跟你一起过去吊唁一下陈爸爸。”
“行,明天咱们一起去。”
小高和韩立文已经商量好了,一人花五百块钱。
周老板又给林染打来了电话,他跟陈小果关系不错,跟林染打听:“大染,你明天去小果家不?”
“我去,要不然咱们一车走得了。”林染提议道。
“行行,我开车去你门市,然后咱们一起过去。”周老板还挺高兴。
“行。”
次日一早,周老板过来了,他坐到了林染的副驾驶,四人一同前往陈小果家。
到了地方后,花圈和纸活什么的都到位了。
林染和周老板看着挽联上的人名,全都是陈家的亲戚。
西屋有礼账,他们几人过去写礼。
周老板和林染肯定得多花点,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分别花了两千块。
韩立文与小高之所以花钱,也是因为陈小果要住在公司,大家也是朋友了。
刚认识没多久的朋友,花五百块已经非常好了。
像这些礼往啥的,没过往的简单花点,要是有过往的,就得可着人家随的礼金往回随。
周老板花完钱,去东屋看了陈小果,简单说了几句话,然后跟林染坐在一边唠嗑:“我以前就听说小果的爸爸身体不好,一到冬天就时常犯病。”
“老年人冬天容易出问题,太冷了,支气管啥的都受影响。”???..Com
“说的是呢。”周老板家里也有父母,虽然住在市里,年纪也不小了,只要冬天一出门,寒风那么一吹,回来准保咳嗽。
三叔走了过来,分别递给了林染和周老板一根烟:“小果昨天跟我把事情都说了,我啥也不说了,小果能交到像你们这样的朋友,我当叔叔的心里高兴。”
“他也这么大岁数了,你不用操这心。”周老板安慰道。
三叔红着眼眶说道:“我哪能不操心,我大哥有病十七八年了,我们兄弟姐妹五个,要是再不互相惦记,还有谁惦记了。”
“这倒是。”林染也认可三叔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