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果的父亲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大哥,下面是一个弟弟两个妹妹。
大家的感情都很好,没有任何勾心斗角什么的。
陈爸爸的兄弟妹妹们最惦记他,想当初他看病没钱,陈小果还在上学,这些兄弟妹妹们二话不说,拿出家里积蓄给陈爸爸治病。
陈小果的婶子和姑父们也特别好,在他上大学时,经常给他拿钱,生怕他在大学里吃不饱穿不暖,衣服什么的两位姑姑经常给买,虽然价格不贵,可就冲这份情,陈小果一辈子都忘不了。
陈小果的大爷拄着拐棍过来了,他哆哆嗦嗦地给亲弟弟上了香,然后要跟陈小果说话,可他的嘴已经歪了,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默默地流眼泪。
陈小果扶着大爷坐好:“大爷,你不用难过,我爸病了这么些年,走了也是享福了,你好好保重身体,我给你买的补品可得按时吃,还有按摩用的东西,天天按一遍。”
陈大爷用力地点了点头,看着陈小果眼里满是慈爱。
在陈大爷的心里,小果是陈家最有出息的,每当看到陈小果上电视报道各种案件或者暗访,他是最开心的,在农村谁家出一个大学生多不容易!
两位姑姑在剪陈爸爸的衣服,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嫂子,安慰道:“你放心,只要我们兄弟姐妹还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二嫂一下!”
“这些年,你们帮我太多了。”
陈妈妈无比感激陈家的兄弟姐妹,哪怕旁系的亲戚也都伸手帮个忙,要不然她一个女人在家里照顾男人,守着那点地,一年挣的钱勉强够陈小果的学费,所以小果能有今天,全是这些亲戚帮出来的。
“二嫂,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当初我二哥没得病前,可没少帮我们,二哥以前多有本事呢,我们都跟着挣了不少的钱,所以你别有心理负担,你是我们的嫂子,哪次我们回娘家,你都给我们做好吃的,咱们是亲人,不用这么谢来谢去的。”
陈妈妈笑了:“行,我懂了,以后不提了。”
“就是!”
陈小果听到两位姑姑的话,想着出来工作这些年,他们从来没管自己借过钱,也从来没让自己办过一回事,人能有这样的亲人肯定是上辈子烧高香了。
堂兄弟和表弟表妹们都跟陈小果很好,他们几乎都去了市里工作,大堂哥成了家,三堂弟还在工作奋斗,修车技术相当厉害。
全家最疼的是表妹,因为只有这么一个大姑娘,哥哥都很疼她,如今在一家幼儿园当大班老师,一个月挣得不太多,但工作稳定。
表弟呢当了厨师,专门做凉菜,一个月最低六千块。
总的来讲,陈家的人都没有好吃懒做的,大堂哥包了一百多亩地,家里有一儿一女,日子过得可幸福了,俩孩子学习也好,全家和和美美的。
陈小果也攒了不少钱,他转正后一个月可真的不少挣,外加他敢想敢干,一个月奖金还多,领导对他非常赏识。
唯一可惜的,就是一直没找对象。
他与孙康年年纪一边大,三十五了。
林染听三叔愁陈小果将来娶媳妇,他只能劝三叔别想太多,缘分没到啥的,要不然也不能说别的,姻缘这种事,早晚能遇到对的人,但前提是别着急。
“如果小果要是想买楼的话,我们这些亲戚一人拿点也够首付的。”三叔能干,手里攒了不少,他媳妇也很好,给亲戚拿钱时从来不生气,反而主动帮忙。
“小果心里有数,你们就别操这个心了。”周老板羡慕地说道。
“也对。”三叔不再跟林染他们唠扯,叼着烟去跟前来吊唁的人打招呼。
林染想到了林家的亲戚们,咋说呢,只有林利一个好人,但也不能说林家别的亲戚都是坏人,谁都想让自己的家越过越有,这都可以理解。
但是,林茹纯粹就是坏了。
林染以前真的觉得林茹太好了,是个好姐姐,自打她爸走后,就跟解除封印似的,开着挂似的作妖,当初林茹家里有事,林染把欠他们的礼金都还了回去,在钱财上一点也不欠她的。
至于林成这个人,林染照着林石的面上,就拉倒了。
这时,华子给林染打电话:“哥,又有一家干白事儿了,他那边跟火葬场没有对接,想让我给签个字啥的,我说只要手续齐全就行。”
“谁啊?”林染好奇的问。
“张玉明,今年四十了,你应该认得。”
林染还真想起来了:“他要干的话倒是也行,办酒席吗?”
“不办,他在咱们这里订纸活啥的。”
“可以,都在一个镇住着。”林染大气地说道。
“好嘞!”
华子也觉得可行,有时候他跟唐安都忙不过来,还得在别的镇子找人过来办事情,江聪那边也不太专注办白事儿,人家是出马仙,一个月光给别人看病就挣老钱了。
张玉明原先并没有接触这一行,最近一年来参加葬礼,然后跟江聪学了半年,也算是江聪的徒弟吧,只不过这事没有任何人知道。
林染放下了手机,跟周老板说道:“我们镇上又有人干这一行了。”
“干之前找人算过没?”周老板问。
“应该能找吧,想入这一行,找人看看是正常的。”林染觉得张玉明比自己都大,哪能不明白这些事情。
“对。”
小高和韩立文跟陈小果说了几句话,然后便坐在一边聊天。
负责给陈小果家办事情的白事儿老板跟韩立文是朋友,两人聊着最近的情况,得知韩立文主管的公司要开业了,老板打心眼里替他高兴。
曾经秦老板的事儿,已经人尽皆知,他们这些乡镇白事儿老板,一个个气得肺都要炸了。新笔趣阁
可是谁也不能替韩立文出头,他们在农村有点人脉,市里啥人没有。
林染他们几个都没事,打算晚上辞灵结束后再走。
这时,外面进来四个人。
陈小果此时正站在窗前,他看着进来的其中一人,眼神及其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