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又只剩秦逾白和简致臻后,简致臻默默上了另一边床,对秦逾白说:「白白晚安。」
秦逾白看得出她是真的挺困了,只好回了句「晚安」,关上灯躺下睡觉。
秦逾白在黑暗中睁着眼。
房间里的寂静,持续了几分钟。
他还是睡不着。
他转过身,朝着简致臻的方向,轻轻喊了声:「臻臻,你睡了吗?」
对面延迟了好几秒,才传来简致臻迷迷糊糊的声音:「嗯?」
「那题真的不要我教你吗?」秦逾白真是怎么想怎么不甘心,「我当年想了好久呢。你就让我教教你呗。」
对面又安静下来了。
就在秦逾白以为简致臻又睡着时,一个柔软的东西猛地砸到了自己的脸上。
秦逾白伸手一摸,枕头。
紧接着还伴随简致臻气冲冲地骂声:「人渣!秦逾白你个人渣!」
秦逾白觉得单纯想做个题,还不至于不是人。
但人家都生气了,他还是赶紧收敛点吧。
他下床走到简致臻身边,把她枕头塞回去,好脾气地哄她:「我的错我的错,今天这么晚了,你快睡吧。以后有空再教你那道题。」
秦逾白在黑暗中精准地找到她的脑袋揉了揉,完事回自己的床上睡觉去了。
但简致臻此时已经没有任何睡意了。
她真是快气炸了。
大半夜的她都快睡着了,居然要喊她起来做题!
她都不敢想,他们俩婚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简致臻忍不住在脑海里演起来了:
——新婚夜,秦逾白把她***衣服按到床上拉起被子……然后从被窝里掏出一本量子物理练习册,俊朗的脸上全是按捺不住的激动:「臻臻,我们今晚做到天亮!」
——有了子女,他们俩熬到小孩开学后,秦逾白趁着家中无人,直接把她抱进书房反锁上门,如神子般的容颜上竟多了几分邪魅:「臻臻,没有人打扰我们疯狂地做题了!我们要在家里的每个角落都做一道题!」
——当她和秦逾白七老八十躺在病床上输氧时,秦逾白把自己的氧气管一拔,跑到她床边,拉着她的手,他英俊的脸因为岁月更多了一些沉稳:「臻臻,先别死,我想陪你再做人生的最后一道题。」
——他们俩嗝屁后,别人的后代给别人上坟,烧得都是纸钱。他们俩的子孙给他们上坟,烧得是纸笔,然后跪在坟前说:「太爷爷太奶奶,这是我的寒假作业,我实在不想写了,你俩在九泉下帮我做题吧。」
啊啊啊越想越气!
简致臻直接从自己的床上下来,摸索到秦逾白的床上,按着他又给了他一顿揍!
秦逾白在黑暗中找到她的手,牢牢抓紧,一头雾水:「不是,我又怎么啦?」
简致臻:「你想挨顿揍!」
「……」秦逾白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松开了手,「好吧,我确实想。」
就让她揍吧,反正又不疼。
别墅里,寂静无声,很多嘉宾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林亦从简致臻的房间里出来后,就也回房睡觉去了。
刚躺到床上,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哥哥,你睡了吗?」
林亦已经很困了,但还是撑着眼皮下了床,过去给林云菲开门,眼神有些迷蒙:「怎么了菲菲?」
林云菲走进房间,脸色为难,纠结许久才说:「哥哥,我害怕……」
林亦打了个哈欠,不太明白:「你害怕什么?」
林云菲目光游移地说:「我觉得黎
泽对我有好感,之前拔河的时候,就把我拉进了怀里,还抱我抱的好紧,今晚跟他住一间房,我很害怕……」
林亦笑了笑,安稳道:「没事的,他就是个挺纯粹的直男,就算他真的对你有好感,也不会用任何过激的行为的。快回去睡觉吧。」
「可是……」林云菲微微蹙了下眉。
林云菲好想直接说,自己想留在这里,跟他一起住。
那天简致臻和秦逾白都行,她在他心里,还是他的亲妹妹,怎么就不行了?
但林亦却没等她说完,就笑着把她往门外推:「真没事的,你相信我的判断,黎泽真的不至于,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待会儿我替你解决。」
林云菲已经被他推到了走廊里。
出了那道房门,所有的情况都是公开直播了。
她怕她在门口和林亦纠缠,会被观众看出什么,只好暂且放弃了这个想法。
并在心里自我安慰:林亦还说要为她解决了,他还是在乎她的。
林云菲只好先回房间去了。
而林亦则是给黎泽发了句话:
「黎泽,我妹妹虽然出道的久,但是没怎么和外人接触过,所以胆子会比较小。麻烦你多多担待,和她住一起时尽量保持距离,她不喜欢拔河时那样过于亲密的接触。」
彼时黎泽正在认认真真地写自己的新歌。
看见林亦发来的消息后,第一眼觉得没什么,导演这提醒挺礼貌的,就是关心一下妹妹嘛,可以理解。
但第二眼再看,就觉得不对劲了。
什么叫「她不喜欢过于亲密的接触」?
他还不喜欢呢!那是他想的吗?那是惯性导致的!
而且,这件事都隔两天了,导演怎么现在才告诉他?怎么当初不说?
刚想到这里,门开了,林云菲绷着脸回来了。
黎泽稍作思考,懂了。
原来刚刚林云菲是告状去了!
黎泽这直肠子暴脾气,最烦人家当面一套背地一套了。
他一拍桌子站起来:「林云菲,你有什么话就当面跟我说,犯不着背后找人告状!」
林云菲愣了愣,反应过来了。
原来林亦口中的替她解决问题,就是找黎泽直接说?
她心里难受的情绪在翻涌。
不是因为黎泽的质问,而是因为林亦对她的不上心。
他昨天都可以让简致臻和秦逾白在他房间留宿了,今天也可以的。
这种方式,难道不比直接跟黎泽说好吗?
黎泽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更气了,直接表达不满:「我是直但我不蠢,你找导演告状,言外之意不就是我纠缠你骚扰你吗?我什么时候干过这事了?拔河那次是惯性,并不是我故意的,而且我想你一个女生摔到地上挺可怜的,才会扶你一把。早知道会让你这么想,我就应该跟秦逾白一样,让你摔个狗吃屎去!什么臭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