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天上的飞机,陆地的汽车,还是海里的快艇,任何人想要登上普兰岛,都会第一时间被佣兵队发现并且盘查问话。
“这样的防备,堪称是铁桶一整个儿,天衣无缝了。”
陈锋也不禁点了点头,诚然,这也是他见过的,战车国这里防御力最强的一片区域。
毫不夸张的说,哪怕是战车国的军方想要拔掉普兰岛,恐怕都如同空手拔钉子一样的困难。
“陈先生看来也很欣赏我这座岛屿啊。”
安卡西亚微笑着道:“如果喜欢的话,不如就留下来,多住上一段时间,岂不是更好?”
这句话乍一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陈锋却听出了安卡西亚暗示的意思,这家伙分明是在试探他,想要用秀肌肉的方式来施加压力。
“这里的开销恐怕会不小啊。”
陈锋笑道:“我们来特威根市,原本也就是为了办事而来,不是为了旅游,只要事情办妥了,还是尽早离开,不给这里添麻烦为好。”
“是吗?”
安卡西亚不禁一笑,“既然陈先生这么说了,稍后咱们去简单吃个饭,然后呢,到了办公室再详谈这些事情吧。”
十几分钟后,直升机回到了先前的停机坪那里降落,陈锋等人则是随同安卡西亚,来到了普兰岛上的五星级餐厅用餐。
即便是见惯了各个地方顶尖餐厅的陈锋,也不得不认可,在食物这方面,普兰岛上的标准和规格绝对是最高的一处了。
才刚进餐厅,陈锋就注意到,不远处那边的展台那里,有几名带着白色高筒帽的大厨正在分割一条蓝鳍金枪鱼。
粗略一看,那条鱼即便是去掉了内脏和脑袋尾鳍等等,重量恐怕也要超过三百斤了,价值几乎堪比黄金。
在外界,这样的一条蓝鳍金枪鱼,没有上百万元是压根拿不下来的。
然而,当安卡西亚来到展台前观赏时,几个大厨的动作立刻麻利了许多。
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厨子用一把圆滚滚的轮胎刀,沿着鱼的脊背位置顺切而下,再顺着腹刺的纹路竖着切成好几大块。
其中颜色偏粉白的那些腹部肉,自然是被留了下来,而口感和味道稍逊色一些的红色肉块,则是被他们随手扔进了旁边巨大的黑色垃圾桶里。
“这鱼就这么浪费了?”
这番操作,看得拉菲特都不禁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的问道。
“浪费?”
安卡西亚一笑,说道:“金枪鱼除了大腹之外,其他的地方肉质一般,味同嚼蜡,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愿意吃的,倒不如直接打包扔掉更加方便一些。”
一整条三百多斤的鱼,最后留下的肉,也仅仅就是那么几十斤而已,余下的全部都被打包扔掉了。
等到众人落座之后,刚才现切的冰盘金枪鱼刺身已经端了上来,除此之外,一道道的海鲜也接连上桌,全都是最顶级的产品。
“陈先生,不知道你们华夏人,能不能吃得惯我们这里的特色呢?”
安卡西亚说着,自己先夹住了一块肉,送进嘴里,脸上顿时就浮现出了满意的神色来。
闻言,陈锋反而笑了。
“安卡西亚先生,我看,你刚才说的似乎有些偏颇。”
陈锋说道:“这金枪鱼刺身,怎么能是战车国的特色?”
“哦?不然还能是哪里?”
安卡西亚颇为骄傲的道:“全世界除了我们战车国这里,也就是小本子喜欢吃生鱼刺身了,但是他们对刺身的要求,远不及我们的百分之一。”
因此,在安卡西亚看来,战车国对海鱼刺身的追求,才是世界上当之无愧的第一。
只不过这个想法虽然美妙,但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事情。
面对安卡西亚的骄傲得意,陈锋只是摇头一笑,“小本子算什么?根本入不得台面,实际上,就连刺身,都是华夏的原创啊。”
“什么?这不可能。”
安卡西亚一愣,继而立刻否定了陈锋的说法。
“你们华夏人的菜单,我也了解不少,哪里有吃刺身的?”
“陈先生,就算你是要为了华夏揽些排面,也不能无中生有,把没有的事情强行按在自己头上啊。”
安卡西亚一边说着,心里甚至还有些不屑于陈锋的这番话。
于他看来,华夏人擅长吃是不假,但刺身这东西,恐怕没几个华夏人能吃得下去才对。
那么,陈锋说刺身源于华夏的这句话,无疑也就是错误的。
只可惜,他今天碰见的不是别人,如果换成别人,兴许还真就被他唬住了。
但是陈锋反而是摇头笑道:“您都说了,华夏是全世界对美食研究最深厚的国家,那么,我们华夏怎么可能对生鱼没有研究呢?”
“你的意思是……华夏人也吃生鱼?”安卡西亚有些不可置信的道。
“这是当然的。”
陈锋点头道:“华夏自古以来就有一个成语叫脍炙人口,说的是两样人们普遍喜爱,传播甚广的食物。”
“时至今日,这个成语已经不单单是用来说食物了,更多的则是拿来说诗词歌赋之类的高雅事物。”
“而这四个字中,所谓的脍,说成白话,那就是切成细片的肉。”
陈锋微微一笑,“这说的,难道不就是所谓的刺身吗?更何况,华夏有不少的史书都记载过生鱼片之类的食物。”
这番话,听得安卡西亚是哑口无言。
原本他还打算借着这金枪鱼刺身的事儿,在陈锋面前炫耀一把呢,可没想到,自己这反而是替别人做了嫁衣。
但是陈锋心里实际上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原本要按照他的性格,他是压根就不想在老外们面前显摆的。
毕竟,就华夏那几千年的历史,单单是一个吃字拿出来,说上个十天十夜都说不完。新笔趣阁
作为一个老外,跟华夏谈美食,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生鱼片这种东西,华夏人在千八百年前就已经吃腻了,无非就是图个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