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宗明是众多高层中为首的,他向来老谋深算,虽然不知道对方请他吃饭,是何意,可既然对方请了,那么他过去就是。
余宗明笑着说:“放心吧,你们,吃个饭而已。”
等余宗明到吃饭的地点后,周津南也正好到,身后跟着助理,一身气度不凡。余宗明小心的跟在他身边,一脸笑意的陪着唤着:“周总。”
周津南见他如此客气,他侧脸看向余宗明,笑着说:“不用这么客气,余总,今天请你一块吃饭,是为了那天会议上的事情,来跟你道个歉的。”
周津南一向待人客气,那天会议上,对余宗明是少见的没有给面子,余宗明没想到他今天居然还会来跟他道歉,余宗明当即说:“没事没事,周总,那天您说的话,也都是正确的,公司确实需要这样的决策。”
周津南看着余宗明温和的笑着,接着便朝着包厢内走去。
到包厢里面后,余宗明发现只有他们两人,余宗明暂时还不知道对方的来意,餐桌上,只端起酒杯便敬着周津南:“周总,我敬您。”
周津南直接接过余宗明敬过来的酒,他看向余宗明,眼神柔和笑着:“余总在公司已经有十二年了?”
余宗明诚惶诚恐的说:“是的,周总,我当时您父亲一手提拔至这里的。”
周津南手端着手上的高脚,想着:“那就是我的前辈了。”
余宗明忙否认:“哪敢啊,我自然不敢称是您的长辈。”
周津南依旧在笑,身上不拿一点架子,平易近人的很,和那天会议上完全是两个态度:“公司现在的状况,余总应该也知道,亏损严重,这是家里的分集团,父亲派我来改革隆洲,余叔应该也知道。”
余宗明当然知道,当即毕恭毕敬的回着:“您父亲我很多年没见过了,隆洲现在的情况,我也很着急,实在想替隆洲解决此时的困境。”
周津南很少喝酒,不过他端起余宗明敬的酒,一口喝了下去,接着,他修长的手握着高脚杯,嘴边带着淡淡的笑意:“余总,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隆洲虽是困境,可更大的原因是少了一个坐镇的人。”
余宗明怔了,听着周津南话里的一些意思。
他这话传达出来的意思是,隆洲这边还要继续提拔人?
周津南看着余宗明的脸色,他放下手上空掉的酒杯:“您是我父亲一手提拔上来的,我很认同您,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也就是他并不在隆洲久留,他的位置,会从隆洲高层里来挑。
也就是坐上隆洲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余宗明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他看着周津南。
而面前的人话只说一半,未再多说,继续和他闲聊着:“我希望余总会是众多高层里最终的决策者。”
这样的事情余宗明虽然高兴过一会儿,又觉得不太对劲,他本就在清理隆洲的门户,又怎么还会在他们这堆人里选隆洲的掌舵者。
而且现在隆洲完全被他们所掌控,要这个位置不是多此一举吗?
在余宗明眼里那个位置,完全是虚的,根本没什么用。
他根本不上周津南这个套,相当客气的感谢着周津南说:“周总,多谢您的抬爱,这么多年为隆洲做事,也是因为不负您父亲厚爱。”
周津南笑意满满的看着他,似乎早就知道他不会接茬。
他很聪明,周津南在疏离隆洲这边关系就知道。
他脸上的笑,带着明月的清辉,他谦和的说:“我敬您。”
他又倒了一杯酒,朝余宗明举杯。
余宗明哪里敢不喝啊,连忙捧起杯子一口气喝了下去。
而周津南在他喝下去后,也相应的喝下那杯酒。
周津南这样的人,让人根本感觉不到危险,可越是这样,余宗明却越是小心对待,因为他看不透对方的招数,也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周盛华他还能够看透,可从他身上,余宗明探不到底。
周盛华不敢掀起隆洲的巨浪,可他敢,而且还在短短时间中,直接清洗了财务部所有人,接着,让他没想到,他又大换血了整个隆洲的骨干,而最重要的是,赵高玉被他直接调走。
第一次,余宗明感觉到有点怕。
这顿饭吃得很是和谐,宾主尽欢。
周津南饮了不少酒,一直到晚上十点,这场饭局才散场。
十点半的时候他靠在后车座,小曹在开车,低声询问了句:“周先生,您没醉吧?”
周津南没有回答小曹,而是说了句:“回周家。”
周津南到家时,知只正埋在房间做笔记。
周津南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看着她安静的背影,很是努力。
他很久没十点到过家了,这段时间相当忙。
周津南看了半晌,走了进去。
而书桌上的人听到脚步声,立马回头看向他,知只看到回来的他,身上穿着西服,外套搭在手上,像是刚下班。
知只起身:“你回来了。”
周津南放着衣服,问她:“最近怎么样。”
他终于询问她学校的情况了。
周津南也仔细看着她,果真是瘦了,连下巴都变得尖尖的,她见他回来,没有过去,而是身子抵在书桌上,低头站在他面前,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周津南看着她这幅模样,便走了过去,到她身边问:“有难题吗?”
在他过来时,知只闻到了他身上浅浅的酒气,知只悄然看了他一眼,而他在她书桌边检查着她功课,看了半晌,他说:“背单词?”
知只说:“我不太会,也不怎么认识。”
是的,这是她最近遇到的最大的难题,她完全跟不上,她很沮丧,只觉得压力无比之大,完全无法适应。
周津南看着她低落的脑袋,他说:“我给你补,嗯?”
她底子太差了,要跟上很难,周津南很清楚她这一点。
知只以为他最近在疏远她,所以她也不敢靠她太近,她点了两下头。
周津南叹息了一声说:“我先洗个澡。”
知只说:“你喝酒了吗?”
她小心翼翼问。
她根本不知道他在外面,跟别人在倾轧着什么,他也不想让她感受到。
面上一副风轻云淡:“应酬喝了点。”视线继续检查着她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