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前后离去,宣若惜只来及张嘴。
“你好,宣小姐是吧,我是这里的护士长,您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说。”护士长,四十几岁的年纪,戴着眼镜,笑容随和。
“好的,谢谢您。”宣若惜回到病房,却见到院长已经睁开眼睛。她脚步一顿,欣喜的过去。
“院长,您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院长先是看了一眼房间,然后看向面带喜悦的宣若惜。
“若惜!这里”
“这里是特护病区,是刚才霍少来安排的。”
“霍少?”刚才依稀听到原来是真的!
“嗯,是霍老爷子让他来的,刚走。”宣敏茹微微点头,气息还是很虚弱。
“若惜,对不住。”
“院长,您别这么说,是我对不起。”她应该早点发现的。
“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抱歉,拖累了你。”
“院长,您千万别这么说,要不是您我早就饿死了。您是我的再生父母,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最亲最亲的家人。”
“好孩子!有你,是我的幸福。”
“院长!”周医生站在病房外听着里面的话,忍不住掉眼泪。
手里的诊断报告就像千金重担一样。
“若惜!诊断报告出来了,敏茹她恐怕”在医生加班室,宣若惜看着手里的报告书,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
“周叔叔,难道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吗?”
“已经是晚期了。”
“院长她还有多久?”
“看情况,一个月吧。”在也控制不住,宣若惜靠在桌子上放声大哭。周医生也是抱头痛哭。他爱着宣敏茹,从上大学开始就喜欢她,直到她后来结婚。
他伤心的出国留学,等到回来,却发现心爱的女人居然离婚了!还开了孤儿院!于是他重新燃起了追求的心愿。宣敏茹有病他是知道的,一直以来,为了她能医治,他也是一直专研医学,为的就是想帮她。
可是,造化弄人,还没等他准备好,宣敏茹就被判了死刑。
“对不起!”
“周叔叔,还请您不要告诉她。”
“我知道,不过,她自己很清楚。”
宣若惜回到病房,宣敏茹已经苏醒,眼神盯着窗口看。
“院长,您醒了?感觉怎么样?想喝水吗?”嘴上的仪器已经拿掉。
“不用了,若惜,孩子们好吗?”收回目光,宣敏茹转头看着宣若惜。
“他们都好,就是吵着要来看你。”宣若惜走到床头俯下身,查看盐水管子。
“难为你了,又要照顾我。”宣若惜强颜欢笑的摇头。
“院长,只要您能快点好起来,我做什么都可以。”
“恐怕,好不了了。若惜!你坐下,我有事情要交代你,你要好好记着!”
傍晚的时候,宣若惜打车回到福利院。一进门,就被一个小女孩扑了个满环。
“若惜姐姐,你可回来了?露露好想你!也想院长妈妈!”
“若惜姐,你可回来了?”宣若惜抱起露露,亲吻她的脸颊,又对着义工小丁笑笑。
“小丁,这几天辛苦你了。”
“没事,反正我现在不用去学校。就是小露露,总是吵着要找你。”
“露露,你是不是不乖啊?”
“若惜姐姐,你不在,露露睡不着!”小女孩撒娇,嘟着小嘴委屈吧啦。
“好啦,露露乖哦,院长妈妈病了,若惜姐姐要照顾她。露露要是想听故事,就让小丁姐姐给你讲好不好?”小女孩似懂非懂,但也知道生病很难受。
“若惜姐姐,院长妈妈生病是不是很疼?”
“是呀,每天都躺着不能起床。”宣若惜一边抱着她一边走进屋。
“若惜姐姐!”“惜惜姐姐!”其他孩子见到她,也纷纷聚拢过来。
“孩子们!你们听着,因为院长妈妈生病比较严重,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所以,你们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大的照顾小的,小的要听话。不可以乱跑,更不能做危险的事,能做到吗?”孩子们听得懂的都纷纷点头,听不懂的宣若惜又用手势做一遍。
“若惜姐,院长她真的病的很严重吗?”小丁知道院子身体不好,却不知道有多严重。
宣若惜沉重的点头,“小丁,谢谢你来帮我。”宣若惜是真心道谢。
“哪里的话,这么说就见外了。乐于助人是美德,再说,要不是你跟宣院长帮助我,我早就去睡大街了。”说起来,小丁也是可怜的。家境贫寒,父母为了让她上大学,都是节衣素食。
初来荔城时她和宣院长在大街上遇见。
当时小丁刚进城,人生地不熟,去了学校,住校也要各种费用。手头拮据的她就去找工作,发传单,跑腿送外卖。
在一次跑外卖途中不慎摔倒,被碰巧路过的宣院长看见。不但帮她垫付了医药费,还帮她去外卖部说情。
至那以后,小丁就成为了福利院的义工。院长顾念她,每次都会给她一些辛苦费。起初小丁不肯拿,可因为院长的坚持,和她确实需要生活费的情况下,就接受了院长的好意。转眼,她都要大学毕业了。
“有你在,我可以放心。”
“若惜姐,你放心,你在医院好好照顾院长。这里交给我!我已经发动了我的室友,集结号召,明天就有人来帮忙了。”
“那真的是要谢谢你了。”福利院的事情交代完,宣若惜就上了楼。来到院长的房间,依照院长的嘱咐,她在书架上找到了院长让她带去医院的盒子。盒子上了锁,四四方方的就像一个蛋糕盒。
这个盒子她之前也见到过,一直好奇,里面有什么?然后又去床底翻出一些相册,打开相册,里面都是照片。有以前的,有现在的。看着一张张的照片,宣若惜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原主)。原来,她小时候这么可爱!
宣院长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大美人。岁月变迁,病魔摧残,让一个原本拥有美丽笑容的女人渐渐凋零。
抱着相册,宣若惜站在阳台上,无数个傍晚,宣院长也是这么站着仰望天地。夕阳的虹渐渐消散,坐落在云之巅的是仅剩的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