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飞机之前，顾彻接到了熊炳东打来的电话。
第一句话就是：“恭喜啊！”
顾彻有点懵，“恭喜？”
他最近没什么大喜事啊！
熊炳东笑呵呵地道：“《南韵粤声》纪录片的广告报价已经出来了，开播前的90秒广告拍出了纪录片里前所未有的天价一千五百万！其他的中途横插，小窗广告位等等也被拍了出去，价格全是刷新了历史上纪录片的成交价格。”
顾彻闻言，也挺欣喜的。
毕竟纪录片想要赚钱，太难了，而且更多是科普性质，人们并没有追电视剧电影那么刺激。
但《南韵粤声》开播之后的数据，也当之无愧能对得上业内最高价！
顾彻想到了之前看过的《南韵粤声》纪录片，忽然问：“刘勋导演是经常拍纪录片的吗？”
熊炳东点头：“对，他是总部那边专门拍摄纪录片的导演，不然总部也不可能把他派过来支援我们。”
顾彻问：“那如果把他的团队都给挖过来，需要多少钱？”
熊炳东刚想说些什么，忽然话语一噎。
等等，我帮外人给总部挖角？
有毒啊！
熊炳东咳了声，似是而非道：“有点难，但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自己问问他本人。”
顾彻笑了笑，问：“熊导，这次跟你合作的很愉快，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跟你再次合作？”
熊炳东心里过了好几遍念头，这就是顾彻要给点好处了！
他在心里不断权衡着利弊，忽然觉得其实把刘勋推过去给顾彻也不是不行。
他是企鹅影视在南洲分部的总裁，注定是不可能离开企鹅集团的，但刘勋不同。
导演本来就是个流动性很强的职业，一些大导演也不过是有专门合作的影视公司，但这专门又不是特定。
只要价钱给的足，导演也可以跟别家公司合作的嘛！
同理，换成刘勋那儿也是一样的。
他记得纪录片导演，总部都是五年签一次合同的，刘勋的合同，好像就是在今年！
听说刘勋在总部那边混的不太好，才会被安排下放到南洲这边做技术援助。
名义上说是援助，实际上还是帮南洲这边拍摄纪录片。
但因为是以援助借口调过来的，所以他每个月会拿总部的工资，那这个纪录片拍摄出来，后续的分成就跟他无关了。
本来，熊炳东也只是觉得刘勋有点惨，得罪人了也没办法，过来就过来呗。
但现在，熊炳东觉得刘勋实惨，非常惨的那种。
《南韵粤声》火了，按道理来说导演、制作公司跟其余投资人一起分红的。
偏偏，刘勋就卡在了技术援助的名义上，得不到任何分红。
也就是，刘勋难得拍出了一部人生有史以来可能最为出圈的纪录片，但他得不到任何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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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可能就是他这一辈子最高光的时刻了，能不惨吗？
虽然之后请刘勋拍摄纪录片的公司会很多，但大家都清楚，《南韵粤声》会这么火，顾彻发挥了大部分作用，这不是纪录片导演带来的。
可想而知，开给刘勋的价格也不会溢出同行价多少。
熊炳东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帮顾彻这个忙，低声道：“刘勋今年要跟公司重新谈合约了，本来他的合约都是常规的，想签不签随便他。”
“但《南韵粤声》成为爆款之后，刘勋的价格肯定跟以往会不一样，身价也会水涨船高，公司肯定已经在派人联系他了，你那什么要尽快啊！”
顾彻笑了：“谢了，熊总！以后有机会，我们会继续合作的！”
熊炳东心里一乐，他要的就是顾彻这句承诺。
也是因为知道顾彻的人品，所以熊炳东才会如此放心。
一年前签订的合约，一年后顾彻大火，还是一如既往地按照签下的合约办事，就知道顾彻是个非常信守承诺的人。
所以，熊炳东还真的不怕顾彻以后不跟他合作。
别说，粤剧演员出身的明星，就是这么讲江湖义气！
虽然，熊炳东也就只认识这么一个粤剧演员，但他就是觉得，很值！
坐上飞机后，顾彻跟叶铭的手机都得关机。
顾彻难得关心了下《彩色的黑》的发展计划。
提起彩色的黑，叶铭眉梢轻佻，龙飞凤舞地说：“挺好的，我打算今年他们再出一张专辑，然后计划举办演唱会。”
顾彻有些惊讶：“已经能举办演唱会了吗？”
叶铭“害”了声，“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几首歌的魅力，很多年轻人都喜欢听，而年轻人在网络上又是主力军，在各大音乐平台上，彩色的黑已经占据了团体歌手这一榜单很久的第一名了！”
可以说，他们什么时候发歌，从那时候起，就一直在上面呆着，从来没掉下来过。
第二张专辑，不用说也肯定是顾彻亲自给他们打造。
顾彻写的歌质量怎么样，他还会不知道吗？
叶铭特意说：“你不提起彩色的黑，过几天我也要跟你提的，是时候可以准备第二张专辑了，你看看抽个空把他们的专辑写出来，一天写一点，一天写那么一两句也是可以的。”
顾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将彩色的黑专辑记在心上，顾彻又提起了一件事：“刚刚熊总给我打电话，说《南韵粤声》纪录片的开播90秒广告拿下了一千五百万的广告天价，因为我有30%的分红，到时候节目播放完，款项会一点点地结给我。”
叶铭有些惊讶：“居然能这么高啊！”
这个广告价格如果放在电视剧上，也不是很惊艳，但放在纪录片，那的确是破纪录了。
顾彻，靠一己之力，拉高了纪录片的广告均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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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彻想了想，说：“所以我觉得，纪录片这个市场的前景是大有可为的，而且拍摄纪录片，其实要比拍摄电视剧、电影要有意义。科普性质的纪录片，很少有代餐，一旦拍摄出来，能让人反反复复地看许久。”
叶铭赞同这个说法，“感觉就像是一种学习，学习永无止境，谁也无法替代。纪录片不是单纯的向观众输出情绪，反而是传输知识。”
他知道，一些好的纪录片，是会被学校同步播放出来的，给千千万万名学生观看。
所以，他从来不会小瞧纪录片。
哪家的电视剧、电影能有这个殊荣被学校播放呢？
没有！
但纪录片却有很大的机会！
“所以，我还想要再拍摄一个纪录片，由我来写剧本，你觉得怎么样？”顾彻亮出了自己最终目的。
叶铭怔了下，好一会儿才说：“你想拍，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你已经在业内和网友心中，形成了一面招牌。凡是有你宣传监制的影视作品，都不会差。”
虽然有些突兀，顾彻以前也从来没透露出要继续拍纪录片的倾向，但叶铭已经早就处变不惊了。
毕竟跟顾彻同事久了，不处变不惊也不行。
这是个随便就能作下拍摄电影、拍摄电视剧、然后拍摄纪录片决定的人！
哪一天，顾彻说他要亲自当导演，他都不惊讶。
嗯，虽然顾彻看着根本就没有要当导演的倾向，也说过不可能会当导演。
叶铭好奇地问：“你既然这么说，想必心中已经有想要拍摄的作品了吧，下一部想要拍摄什么题材？”
顾彻意味深长地说：“我大夏国最出名的是什么？”
叶铭：“经济，人均GDP，大国重工？”
顾彻：……
他扶额：“是美食！”
“你也不想想，你说的这些能被纪录片拍出来吗？”
他可不想被人认为是行走的五十万。
叶铭讪讪一笑：“这倒是，民以食为天，夏国的美食一直很闻名国内外。”
他赶紧问：“所以，你想拍一部美食纪录片？”
顾彻点了点头，“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舌尖上的夏国》！”
他低声道：“等下了飞机，我赶去排练，你替我去中洲的企鹅影视总部跑一趟，见一下刘勋导演。”
叶铭眼眸微闪，瞬间明白了过来：“你想要跟他继续合作？”
跟顾彻共事也有一年了，叶铭是知道顾彻一些性子的。
他这个人念旧，只要合作过的伙伴靠谱，符合他的脾性，以后往往有什么新鲜主意，都会找以往合作的人来拍。
刘勋拍摄的《南韵粤声》，无疑就很合顾彻的口味。
虽然外界都认为这部纪录片全是靠顾彻的名气加成，但前提《南韵粤声》也的确拍摄处理那些很不错。
叶铭听说这部剧刘勋还是被企鹅影视总部派来做技术支援的，所以得不到纪录片的任何销售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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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挺遗憾的。
正这么想着，哪想下一秒，顾彻就语出惊人：“不，我不止想要跟他合作，我还想要把他挖过来！”
他脑海里有很多优秀的纪录片题材，不仅是美食方面，还有更多厉害出色的非遗传统文化方面、人文地理科学方面、包括人们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
在顾彻眼里，夏国的纪录片太单调了，拍摄的都是比较严谨的一些内容，不是在拍动物世界，就是在拍海底世界，反反复复地拍。
但其实把思路打开，纪录片能拍的东西太多了。
顾彻看向叶铭，语气坚定道：“刚好工作室也是时候该招收几个人了，你能帮我拿下来吧？”
叶铭：“……哪怕不能我也只能说能啊！”
他哭笑不得。
他只是个经纪人，但在顾彻的团队里，他怎么变成什么都能干的全能选手？
但不得不说，挖人这事，他还挺有经验的。
只是以前都是在挖明星，现在变成了挖导演。
一时之间，叶铭感觉兴致昂扬，浑身充满了激情。
很快，飞机抵达中洲机场，顾彻跟叶铭兵分两路，一个前往节目组安排的房间，等着明天来彩排。
另一个前往马不停蹄地赶去企鹅影视的总部，说挖人就挖人，动作雷厉风行。
·
顾彻来到了节目组临时安排的住处，是一栋五星酒店，私密性很好，专门招待前来录制节目的明星，算是圈内出名的明星酒店。
所以顾彻在没入住前，就已经有点被堵在酒店外围出不去了。
这个酒店附近来了好多粉丝。
顾彻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还以为是某个小鲜肉过来录制节目。
当他慢慢等着酒店安排的工作人员疏散出一条通道时，忽然听到那些粉丝叫出一个人的名字——
“顾彻！”
“顾彻来了吗？！”
“顾彻加油，我好喜欢听你唱歌啊，非常期待你在《最强歌手》里的表现！”
“顾彻，我好喜欢你创作的电影啊！”
“顾彻放心冲，大彻大悟永相随！”
顾彻不是个跟粉丝交流比较频繁的明星，可以说到现在他都不认为自己是个明星。
不拍戏、不怎么唱歌，搞得都是创作等副业，他更像是一个在娱乐圈幕后工作的人。
之前也有过几次面对粉丝的经验，但那时候也是他刚参加完《我是唱作人》时，才红火起来没多久，前来接机的粉丝不多。
顾彻从那时候起就说了粉丝不用跟过来，以后的行程也不会对外公布。
从那以后，碰见粉丝的机会是越来越少。
现在陡然听见这么多粉丝应援，还挺开心的。
人生在世，难免也会忍不住想要寻求一种认同感。
正是有这种认同感，才不会让人觉得孤寂。
顾彻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结果下一秒，那些粉丝就开口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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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淞！我好喜欢你啊！”
“朱淞加油！”
“朱淞加油飞，松树永相随！”
顾彻：……
这还是一群很多情的粉丝？
那一片感动终究是错付了。
顾彻哭笑不得地想，但终究还是没有生气。
毕竟是自己的粉丝嘛，哪怕移情别恋了，他也受着了。
顾彻随意跟安保借了个话筒，低垂着头走入了酒店内圈，这个时候，粉丝们都没认出来他是谁。
等走入内圈之后，顾彻三两下爬到了一颗很大颗的树上，拿出话筒，摘下口罩说了几句话：
“大家好，我是顾彻！”
等候的粉丝：！！
“啊啊啊！顾彻——”
“顾彻加油！”
顾彻笑呵呵地说：“你们放心，我是不会揭发你们前脚喊顾彻加油，后脚转而喊朱淞加油的，我跟朱淞关系还行。”
“哈哈哈！”
顾彻继续道：“不要推搡，大家都停在原地，听我说。”
“很久没看见你们了，很想念，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公布出我的行程，我的粉丝也别前来接机，如果真的很想见我，以后有机会，我会举行见面会。”
《天阿降临》
“我不需要你们来接近彰显我的流量，我也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个流量明星，所以大家都放平心态，不要为了我这么拼命，不值得哈。”
“相见是缘，即便这是我不想见的孽缘，我也决定唱一首歌来送别你们。”
顾彻大喊：“《海阔天空》，大家会吗？”
粉丝也大喊：“会！”
顾彻笑了笑：“一首《海阔天空》，送给大家，愿你们都能找到自己的梦想，为之奋斗、为之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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