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珍拔腿就跑。
她还有好多钱没花,绝对不能坐牢!
可惜,在场两个警察,她又能跑到哪里去?
还没有出教室,就被抓住,反扭了手臂,强行戴上手铐,罩上头套,当着全校师生被押上警车。
一中并不禁止学生使用手机,很多人已经看到新闻和热搜。
虽然各班班主任都极力安抚,并再三强调不许议论此事,但是言论是没有办法制止的,就像是流言一样。
“赵珍真的做了那些事啊?”
“网上都锤死了,还有什么可质疑的?”
“不是……我就、有点难以接受,没想到自己身边会有这种……变态。”
“她心也太黑了,都是同学,怎么下得去手?”
“哦,那你可能瞎吧。她之前那么明目张胆地欺负李乐,骂李彤书呆子,你没发现啊?还是说你怕惹祸上身,所以选择性忽略?还有上午楚曦月的事情,论坛上也证实了是赵珍造谣的,楚曦月根本就没有做那些事情。”
“韩笑,你嘴怎么这么臭呢?”
“总比你装傻充愣,自欺欺人强!”
“好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赵珍的父母是不是被抓了?”
“我看官媒是这么发的……”
楚曦月在一阵议论声中起身出了教室。
十分钟后出现在行政楼,停在校长办公室门前。
叩叩叩——
“请进!是是是,您放心,校方一定妥善处理,抓好学生的思想教育,绝地不会让这种恶劣的事出现在一中校园……”
楚曦月等了半分钟,孙胜才结束通话。
“楚同学,你……找我有事吗?”
很少有学生会直接找到他这里来,孙胜不禁流露出几分惊讶。
“我有事反映,关于赵珍的。”
孙校长好像意识到什么,神情骤凛,从抽屉里取出一只录音笔放到桌面上,当着楚曦月的面按下开始键:“我会对你接下来的话进行录音,好,你现在可以开始说了。”
“今天学校布告栏的照片是赵珍张贴造谣的。另外高一上学期的时候,因为我考试了年纪前三,她找了一群人在放学后把我拦在了学校的女洗手间里,对我拳打脚踢,威胁我以后考试不准考好,否则让我以后小心点。”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说说而已,她给我看了一个视频。”
孙胜眼皮一跳,看了眼手边的录音笔:“什么视频?”
“就是今天网上传的那个。她说,如果我不乖乖听话,同样的事就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很害怕,所以每科都交了白卷。那以后,年级倒数第一就一直是我。”
孙胜听得青筋直冒,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管理下的校园竟发生了这样令人痛心的事情。
“楚同学,”他仿佛下定某种决心,拿起录音笔,一字一顿,“你能确保自己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绝对真实吗?”
楚曦月:“能。”
“好。”他按下结束键,慎重地将录音笔锁进抽屉里,“我会通知警局,让他们来取走这份录音。但能不能管用,我不敢保证。”
“多谢。”
“另外,如果有需要,后面可能会请你出面作证。”
“我愿意配合。”
孙胜把该交代的交代清楚,随即起立,从办公桌后绕出来,站在楚曦月面前,紧接着——
弯腰俯身,朝她深鞠一躬。
“对不起,是我的失职让无辜的学生遭到伤害,也没能及时把歧路上的学生拽回正途。”
楚曦月看着老人花白的发顶和佝偻的身背,后退一步,避受这一躬:“师者有教无类,学生不一定都能成才,但是有的学生连人都算不上。”
这迟来的正义,应该足以宽慰吧?
芸芸众生,有人择善,便有人为恶,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选择。
孙胜看着女孩儿离开的背影,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楚曦月走出校长办公室,看着天边斜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赵珍是原主的噩梦,今日便由她亲手终结——
把所有罪恶揭露,将一切委屈倾吐,没有办法亲手解决的罪恶,只能够用其他的手段了。
至于那些无法宣之于众的手段,就交给“热心市民”吧。
楚曦月穿过走廊,大步迈向阳光照到的地方,身后光明紧随。
……
赵珍罪证确凿,指使故意伤害他人,情节严重,根据华夏《刑法》第二十六条规定,其行为完全符合主犯特征,应认定为主犯,判处八年有期徒刑。
虽然赵珍还未成年,但十年前华夏就以修正案的形式对刑法第十七条第二、三款作出修改,降低了未成年人刑责年龄起点。
赵权犯故意杀人罪、洗钱罪,情节严重,数罪并罚,没收违法所得及其产生收益,并处洗钱数额百分之十五罚金,判死缓,延期一年执行。
姚莹犯故意杀人罪,与其夫合谋杀害名下洗浴中心一名外籍客户,以及逼迫良家少女卖。银,判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判决结果陆续公布,由于太多网友关心,每次都必上热搜。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妹妹一家安息吧!”
“这家人终于付出了代价,可那个爱笑的姑娘却永远回不来了。”
“妹妹,愿你来生平安喜乐。”
“……”
除官博公示之外,《临安日报》也刊登了判决结果。
在清冷的郊区陵园里,一个女人拿着报纸,站在被忽忘我和小雏菊包围的墓碑前,正在宣读。墓碑上是宁芷柔的父母,旁边是宁芷柔的墓碑。
‘姐姐,姐夫,小柔的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了,那些人终于受到了惩罚。’
‘你们听到了吗?你们追寻的正义真的到了,我把这份报纸烧给你们,希望你们也能看到。’
‘如果当初再等一等,会不会你们就不会离开了?’
‘小柔啊,小姨真的好想你啊。希望你们一家三口早日投胎,来生平安喜乐。’
她擦干眼泪,离开了陵园,阳光的温暖没有打扰陵园的寂静,盆中的火焰燃烧着报纸,鲜花静静的躺在墓碑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