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时,挤在一起的男孩和二个女孩都已经不在了。
害怕的问正在给他擦脸的肥婆:“婆婆,他,他们去哪里了?“
女人一把将手里黑乎乎的毛巾扔在脸盆里说道:“小崽子,老娘是姑娘,不是婆婆。那几个崽子已经给人了,你马上也要有爸爸妈妈了,都是有福的。就老娘命苦,天天照顾你们这帮吃白饭的!“
随后那个给他喝汽水的男人和肥婆带着他先是坐火车,又换成马车,赶了一天的路。
傍晚才来到一男一女的家里,留下他就走了。
这对男女开始对他很好,买好吃的,买新衣服给他穿,渐渐的他开始认可这对所谓的父母。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知道了现在的地方是河北的廊坊,也是乡下。
可是好景不长,七岁那年,所谓的母亲怀孕了,生下一个小弟弟。
他的苦难从弟弟呱呱落地开始了。
养父母怎么看他就怎么不顺眼,轻者辱骂,重者殴打,身上的淤青从来就没断过。
大冬天让他用冰冷刺骨的井水洗衣服,满手都是冻疮。
冬天的衣服都是几年前的,根本不合身,手腕,脚腕全暴漏在寒风里。
邻居都看不下去了,说了几句,结果把养父母惹怒了。
不仅把邻居骂了一顿,他也挨了一顿打,嘴里还骂着:“吃闲饭,多余!“
说到这里,杨修文心情是激动的,这是他前世的经历,刻骨铭心,二世难忘。
张鹏眼睛也是红的,握着拳头挥舞着,嘴里骂道:“一群畜生,全是该死的畜生!“
李小彤没有说话,不过哭的稀里哗啦的。
过了好一会,李小彤擦着哭红的眼睛问道:“你的朋友后来怎么样了?“
他拿出手绢给女孩细心的擦了擦,接着说道:“为了能够在这个家庭活下去,一个七岁的孩子,把家里的活全部干了,学习也特别努力,次次都是双百分。
可并没有换来养父母的好言赞语。冷眼,辱骂,殴打仍旧继续。
直到八岁那年,竟然不让他上学了,说浪费钱。
他愤怒了,有一天趁二人带着小弟弟去看电影,偷了家里的二百块钱,离开了那个地狱般的家。
去哪里呢?他也不知道,因为营养长期不良,八岁的孩子像个小鸡仔似的,跟着人群上了一列火车。
检票员看见他了,但没有阻拦,以为他是某个乘客的孩子。
还是跟着人群走出车站,孤零零的站在陌生的街头,这时哪里,要去哪里,全然不知。
连续几天,他都是在街上游荡,饿了,买个馒头,困了就在候车室,或者附近的公园里睡。
还好当时是夏天,否则他能不能活下来都二说。
他知道了自己所在的城市-华国中京。
漂了十几天,眼看身上的钱花完了,以后怎么办?
一天被一名老警察发现了衣衫褴褛,脏兮兮的他。
带到警察局,一番询问,他说自己是被拐卖的,偷跑出来的。
父母叫什么不知道,家在哪里,一概不知。
那个时代的警察真的很好,给他理了发,洗了澡,找来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
坐在警察局的饭厅里,捧着热腾腾的面条,他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警局的警察们没有劝他,他们非常理解一个八岁的孩子,此时应该在父母的宠溺中快快乐乐的生活。
而不是像草介一样在社会上流浪。
可当时的办案条件很难,要想从茫茫的巴蜀地方寻找四年前丢失人口的资料,更难!
警察也没办法,不可能把他留在警局。
通过有关部门把他送到了孤儿院。
在孤儿院,他遇到了自己一生的恩人,孤儿院院长-木易蕙。“
杨修文这里说谎了,其实院长姓杨,叫杨蕙。
不说谎不行啊!难道告诉张,李两人自己就是那个孤儿。
“院长看起来五十多岁,个子不高,花白的头发打理的很干净,满脸皱纹的脸上,有一双好看的眼睛,一笑,眼睛就成了弯弯的月亮。
对孤儿院的孩子们非常好,孩子们都喜欢叫她木妈妈,木奶奶。
当木院长看到满身是伤,廋弱如柴的他时,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
上前将他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说道:“这是作孽啊!咋下得去手啊!”
然后用双手捧住他的小脸安慰道:“孩子,放心吧,以后再也没人欺负你,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说完牵着他的小手往孩子们住的地方走去。
边走边说“奶奶带你去见其他的小朋友,他们就是你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了!”
确实如院长所说,在孤儿院里的十年,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十年,虽然吃的,穿的都不是很好,但失去方知珍重,苦过才知香甜。
他随了院长的姓,叫木新生。上学非常刻苦,十八岁那年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中京大学。“
说道这里,他心里也很疑惑,杨院长为什么给他起的名字叫杨修文,而不是杨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