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当日。
重臣云集,刚一进入清凉台便瞧见了这般华丽的场景。
布置的井井有条不说,上面的东西玲琅满目,众人都知道是沈倾城安排的,忍不住靠近了沈从兴,“沈丞相,想来宸妃娘娘在宫中备受宠爱,当真是您教导有方啊!”
沈从兴进门的那一刻便强颜欢笑,心中不免的怨毒,这若是不小心惹祸上身,还了得?
眼看着众位大臣们全部齐刷刷坐好,门外传来了通报。
“皇上,太后娘娘,宸妃娘娘驾到!”
大臣们赶忙起身,其余的嫔妃早早准备好,站在了两侧,看着缓缓走来的沈倾城等人。
女人一袭淡紫色长裙,被萧北凛牵着手,左侧则是太后的位子。
三人盛装出席,沈倾城面带微笑,可眼中的疏离让众人不敢忽视。
“众位爱卿平身。”
“多谢皇上。”
萧北凛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沈倾城,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爱妃喜欢么?”
“是臣妾布置的,臣妾自然喜欢。”
“只要你喜欢,没什么不可以的。”
闻言,沈倾城的心尖儿忍不住一颤,坐在下方的谢云臣见到这一幕,莫名心头像是被一根根银针刺中一般。
沈倾城的确美艳无双,但现在,他亲手将心爱的女人送到了皇宫当中……
“南境公主慕容无暇到!”
门外的再度通报结束,下一秒,一位身穿正红色的女子,露着肚脐,光脚踩在了地板上,随之而来的便是鼓乐声。
女人穿着大胆开放,腰间坠着珍珠,跟着舞步不断跳跃,深邃的五官引人注目,尤其是瞧见了萧北凛这般俊逸的男子,跳的越发卖力起来。
沈倾城并未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殊不知萧北凛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未曾移开过。
见到旁人跳舞,萧北凛总会想起沈倾城那惊为天人的舞蹈,从前怎得不知,沈倾城有这样的能耐?
明媚张扬的舞姿让台下所谓的正人君子看的流连忘返,却还不忘了假装正经一般说了两句。
“这南境的公主当真不要脸面,这么多人还在,居然就敢穿这身衣服。”
“啧啧,说不准这就是南境的习俗不是?”
慕容无暇的确美,同沈倾城那含蓄的美恰恰相反,她美的嚣张,美的放肆。
一舞闭,慕容无暇站在中央,右手放在了左边心口处,对萧北凛弯腰道,“燕国皇帝万安,我是南境公主慕容无暇,奉父命前来,请燕国皇帝救助南境,慕容无暇愿意为燕国皇帝充斥后宫。”
好家伙,说的真直接啊!
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了沈倾城的身上,女人面不改色,拿起了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静静的看了一眼下面的众人,嘴角一勾,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萧北凛。
发现男人的眼神炙热的落在她身上。
“皇上这般瞧着臣妾为何?”
“倾城可同意?”
萧北凛此言一出,台下重臣们倒吸一口冷气,就连慕容无暇的眼神都忍不住在沈倾城的身上逗留些许。
“这……这种事情,臣妾怎么好做决定?太后娘娘觉得如何?”
沈云晴担心的不得了,不断的给沈倾城使眼色,沈倾城心中明了。
一边说着,沈倾城的小手还不忘给凝波打手势。
若是现在不打断的话,怕是什么问题都会落在她身上的。
凝波领命,一咬牙,‘啪!’的一声,琉璃茶盏摔碎在了沈倾城的脚边。
“倾城!”
萧北凛慌乱的下意识一把将沈倾城抱了起来,仔细检查一番瞧着女人的腿上是否有伤口,太后骤紧眉头,“放肆!”
“奴婢该死,奴婢有罪,是奴婢方才手滑,请太后娘娘恕罪!”
“倾城,你怎么样?痛不痛?哪里痛?”
男人只顾着怀中女人的安危,沈倾城摇摇头,赶忙从萧北凛的怀中站了起来,跪在了凝波的身边,“太后,是臣妾管教无方,这丫头自小跟在臣妾身边,毛手毛脚的惹怒了太后,请太后恕罪。”
沈倾城也怕太后会真的处决了凝波,浑身略微颤抖,萧北凛看着碎片靠近沈倾城的腿,哪里还顾得上旁的,“不过是个琉璃茶盏罢了,快些起来,一会子伤着你。”
“皇帝!”
太后没想到萧北凛会这样纵容沈倾城,居然当着她的面将那琉璃茶盏打碎。
如今还不许处罚?
“皇上,南境之事。”
“朕本许了你们十石粮食,既然如此,那便二十石。”
萧北凛明白,今日若是不能收场,很有可能沈倾城要被罚,竟然直接给出了双倍的数目。
就连大臣们也惊呆了,这是为何?
只是为了沈倾城么?
“哼!”
太后果不其然的生了气,站起身来直奔门外走去,沈倾城看了一眼太后的背影,抬头看向萧北凛,“皇上……臣妾……”
“不必多说,你没受伤便是好的,来人,将这些个东西丢出去!伤着娘娘唯你是问!”
“嗻。”
萧北凛心疼的将沈倾城拉了起来,女人踉跄了两步,坐在萧北凛身侧。
宴会如常进行,唯有谢云臣担忧的看着沈倾城。
虽说不知道沈倾城为何这样做,当着萧北凛的面打碎了琉璃茶盏,主动惹恼了太后,但是其中必有原有。
可惜了……
回去定然会受罚。
宴会散去,沈倾城与萧北凛直奔慈宁宫而去,这会子怕是太后气得不轻。
嫔妃们一同前往,沈倾城刚一进门便对上了太后那双满是怒火的双眸,“跪下。”
沈倾城怔了怔,恭敬跪下,“太后……”
“宸妃!你今日未免有些太过不懂分寸,布置宴会这般铺张也就罢了,你还打碎了不少昂贵的东西,南境之事,该当何罪!”
贤妃与沈云晴打算看笑话,萧北凛上前一步拦在了沈倾城面前,“母后,今日不过是个婢女打碎了茶盏罢了,二十石也不至于怎样。”
“皇帝!你宠爱宸妃也要有个度,莫不是这些个粮食都是大风刮来的?你让我燕国颜面何存!你让大臣心中怎么想?”
萧北凛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可眼眸中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了。
太后不管萧北凛怎样想,大手一挥,“来人!杖则二十!”
杖则?
凝波吓得赶忙上前跪在了沈倾城的身边,对着太后连连磕头,“太后娘娘,是奴婢打碎了琉璃茶盏,娘娘身子体弱,万万打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