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男人低沉慵懒的嗓音,羽毛一样撩拨过沈倾城的心尖。
沈倾城回过神,缓缓垂眸看向刚睡醒的男人。
萧北凛察觉到她视线中的茫然,薄唇勾起宠溺的弧度,“怎么这么看着我,好像朕轻薄了爱妃一样。”
沈倾城纠结的看着自己半个身体都依偎在萧北凛怀里的样子……
谁轻薄谁还说不准。
“咳,该上早朝了。”沈倾城移开视线,粉唇轻掀,吐出让萧北凛不快的字眼。
好不容易有和沈倾城亲近的机会,还没过瘾就要被推开,萧北凛压下心底的不甘,大掌轻捧沈倾城的下颌,吻了过去。
面前男人的俊脸突然放大,灼热的气息逼近,沈倾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萧北凛咬了一口嘴唇。
“……你是狗吗!”沈倾城大囧,媚眼如丝瞪了他一眼。
门外,李云海带着太监宫女来伺候两位主子起身,乍一听见沈倾城的娇嗔,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在门槛上。
见识过萧北凛的手段,普天之下还敢戏称这位暴君是“狗”的人,除了宸妃娘娘,怕是也没有其他人了吧?
里面很快便传来萧北凛的轻笑,可见他并未动怒。
李云海松了口气,擦了把额头上的虚汗,捧着拂尘走了进去。
“皇上,该上朝了,奴才服侍您更衣。”
萧北凛恋恋不舍的揉了揉沈倾城被自己咬红的粉唇,俯身低语:“虽然朕很想再多陪陪爱妃,但眼下不得不走。朕晚些时候再来陪你,嗯?”
沈倾城淡定的摆摆手:“皇上快去吧,要是延误了国事,臣妾可不想担上祸国妖妃的罪名。”
要不是她注定不能和萧北凛在一起,怕是抵挡不住萧北凛的耳语情话攻势。
时日还长……慢慢来。
萧北凛微怔,他抿起薄唇,认真端详起沈倾城明艳动人的容貌,眼底泛起笑。
沈倾城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皇上这么看着臣妾做什么?“
“朕只是没想到,爱妃这么爱朕,朕今天称病,不去了。”
“哈?”
萧北凛抱紧怀中的女人,低沉的呼吸浮荡在沈倾城耳边,撩的她心里酥酥麻麻。
“爱妃这么爱朕,想和朕一辈子都在一起不分开,朕答应你,绝不会放开你,除了你以外,朕也绝不会爱上其他的女人。”
沈倾城:“……”
合着萧北凛是把她刚才敷衍了事的话,当成真情表白了。
萧北凛薄唇抑制不住的扬起,大掌握住女人纤细的腰肢,俯身去吻沈倾城玉白的耳垂。
察觉男人又想来吃豆腐,沈倾城脸一黑,果断无情推开暴君的脑袋,拍拍手严肃的道:“皇上,臣妾不喜欢这么主动的男人,皇上如果真的想和臣妾永远在一起,是不是也应该问问臣妾喜欢什么样的?”
萧北凛压下心中的渴望,勾起薄唇笑看女人连不开心都是好看的样子,宠溺的附和道:“那爱妃喜欢什么样的,朕可以为了爱妃改。”
九五之尊竟然说为了一个女人改变,要是被外人听见,估计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但沈倾城早就被宠的习以为常。
暴君嘛,就是那么随性,这么超凡。
沈倾城原本是开玩笑,但看萧北凛听的那么认真,还很想配合,也就半真半假的说道:“在我们那里……咳,我是说,在我心里面。好男人应该脾气温和,平等尊重每一个女性,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既能挣钱养家,也能相夫教子。”
萧北凛愣了下,嗓音涩然,“爱妃认为的好男人,竟是这样的?”
“怎么,不行吗?”生长在平等文明新社会的沈倾城,一脸平静的反问。
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尊卑有别,三六九等,暴君宠妃,宫女太监,都是不存在的。
她试图给暴君灌输她的世界的思想,但……会有用吗?
萧北凛眸色微沉,薄唇勾起一缕笑。
“爱妃怕不是在说笑?古往今来,朕就未曾见过爱妃说的这般……贤惠的男子,爱妃异想天开了。”
萧北凛这么说,让沈倾城很不服。
她果断支起腰肢,嫣红唇瓣一张一合,吐出一本正经的话语。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为何女人只能三从四德,夫死从子,相夫教子,男人就不行了?”
萧北凛未曾想到沈倾城对这句玩笑话如此执着,唇角笑弧淡了几分:“男儿要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沈倾城:“女人也可以建功立业呀!”
她冲萧北凛无奈的笑了笑,“请恕臣妾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如果皇上你身为女子,可愿被关在深宅大院里,可想出去建一番功业?”
“朕怎么可能会是女子?”萧北凛狠狠皱起眉头,话刚出口,就迎上沈倾城促狭的凤眸。
他轻咳一声,低眸回忆刚才沈倾城说的那番“歪理邪说”,突然觉得似乎有几分道理。
他是男子,不愿被人把持操控。
女子又有何不一样?
沈倾城懒得再当教书先生,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催他去上朝了。
至于萧北凛能不能理解她的话,就要看暴君自己的悟性了。
下朝以后的萧北凛就跟大狗狗一样黏着沈倾城不放。
沈倾城手持书卷看话本,萧北凛也要紧挨着她,大掌从后面搂住沈倾城的腰身,下颌搭在她的肩头,低沉缭绕的气息拂过沈倾城敏感的耳垂。
“想不到爱妃也爱看这些市井情情爱爱的话本,莫非是爱朕太深,想效仿学习一番?”
沈倾城满头黑线。
狗皇帝太自恋了怎么办,手痒,好想给他一巴掌。
这时,殿外传来太监尖细高亢的声音:“太后娘娘到。”
话音未落,太后一身暗红凤袍便风风火火来到殿中。
瞧见脸色比昨天还要苍白的萧北凛,和他身上明显多缠了一层,隐隐透出血色的白纱,太后威严的面孔愈发阴沉。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晚上过去,为何伤势不好反而恶化了?”
不等沈倾城解释,太后凌厉的视线就像两把刀子剜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