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重新坐下来,这一次整个人虚脱了一般。
孩子......未成形的孩子果然没了,虽然不是她推柳贵妃导致孩子没了,但柳贵妃却想把这个保不住的孩子的命绑在自己的身上。
她何德何能啊,让柳贵妃这样陷害她。
“你怎么知道元后的事情?”汴梁王凑过来问,沈峤从他的脸上居然看到了八卦的神色。
“回去再和你细说。”沈峤只简单一句。
“好。”汴梁王乖乖的应下,丝毫没有刚才对福瑞的冷漠。
接下来又是一阵等待,不多时皇帝出来了,还带着青烟以及太医,只见皇帝沉着脸走到汴梁王的面前,“皇叔,朕的孩子没了。”
汴梁王,“......”
又不是他的孩子,关他屁事。
“这是朕心爱的人孕育的孩子,今日更是他来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年,皇叔当真要偏袒她,不将她叫出来吗?”皇帝浓情款款又极其哀怨。
“你调查过了吗?”汴梁王简单反问,皇帝一愣。
在他看来沈峤推人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根本不需要调查,板上钉钉的事情还需要找更多的证据吗?
此时,暗一已经回来了,朝汴梁王轻轻点点头后退到一旁。
“既然皇帝没有调查过,那本王就代劳了。”汴梁王看也没看皇帝,“把人带上来吧。”
话音落,汴梁王的暗卫压着几人进殿,男男女女都有。
众人低声交谈,这事儿难道还有反转不成?
“皇叔竟然在宫内随意抓人,可想过朕才是这皇宫的主人,是这天下的主人。”皇帝脸色难看至极,更多的是被羞辱后的愤怒。
“所以呢?”汴梁王根本无视他的愤怒。
皇帝,“......”
是啊,然后呢?
他能如何?
他什么都做不了。
“与其将这些无谓的情绪发泄出来,不如好好学学怎么做事,怎么管理自己的情绪。”汴梁王冷着脸看着他,“作为一国之君,当你有足够能力、所向披靡的时候,全都会为你让路,很明显,你现在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
皇帝,“......”
震惊地看向汴梁王,他敢说要是汴梁王掌握了废君的权力,他这个帝位很快就会没了。
“皇叔......”皇帝想说些什么来挽回当前的局面。
汴梁王摆了摆手,暗一点头领会将带进殿内的人压到汴梁王面前,沈峤随着目光看过去,都是她不认识的人。
“王爷,这是王太医,柳贵妃有身孕后一直都是他在把平安脉,另外一个是瑶华宫的宫人,这些时间也是她为柳贵妃鞍前马后。”这是暗一说的最多话的一次。
“说吧。”汴梁王看过去,眼神不寒而栗。
“王爷,微臣什么都不知道,微臣也只是听命行事。”王太医本就是个见利忘义的人,只是因为柳贵妃有恩于他,能给他的更多。
额不代表要为她卖命。
“听谁的命?行谁的事?”这次换皇帝追问,皇帝心中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之前娘娘受到惊吓已经胎相不好了,微臣已经同娘娘说过了,一定要放宽心,不可情绪大起大伏,于胎相稳固没有好处。”
“可是......”跪着的王太医抬头不敢直视皇帝和汴梁王,颤抖得声音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娘娘不止怎地又受到了刺激,微臣把脉后发现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娘娘大受刺激,还......还用香笼砸了微臣。”说着,王太医露出额头上还未痊愈的疤痕,“逼迫微臣一定要想法子保住孩子。”
“但是这孩子怎么可能保得住啊?微臣也只能有些偏激的法子,能保一天是一天了,可微臣也没想到今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说到最后王太医竟开始哭了起来。
他自己个儿也觉得自己冤枉啊。
“庸医。”皇帝却不想也不愿听这些,在众人的注视下竟丝毫不顾皇帝的威严,朝着王太医一脚踢了过去。
王太医被踢倒在地,不敢再哭,胡乱抹了把眼泪重新跪好。
“你说。”皇帝愤怒地指向一旁的宫人。
皇帝身后的青烟从这名宫人进来时脸色就不大对劲了,因为这是她的表妹,一直在瑶华宫当差,当差表妹先进宫为婢,她则跟在柳府给还是柳府千金的柳绛做贴身丫鬟。
进宫后,她同柳贵妃说了表妹的事情后,柳贵妃把表妹换到了瑶华宫做二等宫女,替她们收集宫内的消息。
而此次柳贵妃在王太医用特殊法子保胎的时候,都是她这个二等宫女守门,里面是青烟伺候,再无其他人靠近知晓这件事。
跪着的宫人抬头决绝地看了眼青烟,什么话都没说,突然嘴角开始溢出黑色的血。
暗一急忙扼住她的喉,撬开她的嘴,还是晚了一步。
宫人已经吞药自尽。
沈峤看着眼前的闹剧,真相已经大白,柳贵妃明明知道孩子保不住,最终选择了让她来背这个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