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她带着顾安安和蕉雨这两个新手,怎么着也要等到傍晚六七点钟的样子才能扒完这一整块的苞米,可结果现实却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
并且,最让她感到吃惊的是,顾安安扒苞米的手速竟然比她这个下乡了五六年的老知青还要快上几分?
坦白讲,刘晓惠觉得很不可思议,甚至是有些不敢相信,一直到她们三个坐在了大树底下歇息,她都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儿来。
“娘耶!这一批新来的女知青手脚都这么利索的吗?这才几点钟呀,刘知青她们的那一块任务地就已经完工了。”旁边的妇女在缓过神来之后,伸手便往她的大腿上一拍,随后吃惊不已地开口道。
“这要是每一批新知青都能够像她们俩个一样,手脚麻利,上手速度又快的话,那我们就不用发愁了。”
“做梦还差不多,能够遇上这么一两个,都算是天降红雨了,你还想所有知青都一样勤快能干呢?呐,看看那边的那个男知青,挑个粪桶歪成啥样子了?”
闻言,众人齐齐朝着他用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过去,好家伙,惊得大伙儿的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长得那么高的一个大老爷们,只不过在肩头上挑了一旦粪桶,就连路都走不稳了?
人两女知青,长得娇娇小小的,可干起活来的时候,手上的速度完全不输给他们这些跟土地打了几十年交道的庄稼人,再看看他,啊这
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一个大老爷们,做事竟然还不如两个小姑娘的?
想到这里,众人就不由得朝黄大海露出了鄙视的目光
顾安安没去管那些村民们的打量与言论,坐在树底下休息了一会儿,随后她抬眸朝着那位大娘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拿着草帽站起朝大娘的任务地走了过去。
“大娘,我来帮你扒。”清脆的话音一落,顾安安的双手就开始行动起来了。
“啊?”
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脆生生的声音,陈桂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赶忙制止道,“不用不用,我自个能行,我的这一块苞米地也马上就扒完了,你赶紧去歇着吧。
你们新来的,第一次干农活,可千万别累着了,回宿舍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明儿个你才好有精力接着干活。”
这要是第一天上工,就把她家未来的小儿媳给累着了,等到老幺从外头回来,还不得找她这个当娘的拼命啊?
所以,坚决不能让小姑娘帮忙。
“没事儿,人多力量大嘛,更何况帮助人,是我们该做的事儿”
闻言,顾安安的小脸上扬起了一抹甜灿笑容,手上的速度飞快。
蕉雨见状,也迅速走过来帮着一起扒,刘晓惠见两新来的都在帮村长媳妇扒苞米了,她要不动的话反而有些说不过去,因此,她也连忙起身走了过来。
赵母陈桂芝根本来不及阻止,剩下的苞米就扒完了
紧接着,连红薯藤里的杂草也全部被拔光了。
“”
瞧着眼前那被扒得一干二净的苞米地,陈桂芝彻底傻眼了。
然而这一幕,却看得不远处的那两个妇女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心里一片酸涩,特别想将这被帮的对象,换成她们两个人。
“好了,这下总算是可以彻底收工了。”蕉雨拍了拍自己发红的双手,随之面上露出了一个轻松的微笑。
闻言,顾安安抱歉的看了蕉雨一眼,尔后她便将草帽取下来递给这位热心的大娘,真诚地和她道谢道,“大娘,谢谢你今天借草帽给我!”
道完谢,并归还了草帽,她就拉着蕉雨和刘晓惠准备一起回知青院。
却不曾想才迈出了一两步,就被一直关注着这边的那两个妇女,急冲冲地跑过来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刘知青,两位新来的知青,那边地里还有不少的苞米没扒完呢”
两个妇女的这番话让顾安安和蕉雨还有刘晓惠三人同时看向了她们。
说真的,顾安安还挺惊讶的,因为她和蕉雨根本不认识眼前的这两个陌生女人,所以,对于她们冒然冲过来让她们仨帮忙扒苞米的要求,不仅感到惊讶,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帮那位大娘,是因为大娘借了草帽给她用,为了还人情,也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她才主动的站了出来,所以,这跟眼前的两个妇女,有什么关系??
就在一众人均眼露惊诧且又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时候,顾安安的红唇动了,声音平淡无波。
“抱歉,村长分配给我们三个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了,至于你们指的那两块苞米地,不在我们的任务范围之内!”
说落,她抬眸看了那两个妇女一眼,唇角微勾,“还有,你们是谁?可否说一下你们俩个的姓氏,我也好去找村长问一下,是不是我们知青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之后,还必须要帮村里的妇女干完活,才可以收工!”
蕉雨和刘晓惠,“”
那两个妇女纷纷傻眼,这女知青的话风咋一下就变了呢?
明明刚才在她们的婆婆面前,这小姑娘还一脸的笑意,声音也甜,看起就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怎么才一个转身,整个人就变得不一样了
“不是你说,人多力量大,帮助人,是你们该做的嘛?那正好的,我们妯娌俩现在就是需要有人帮忙啊。”这话实属非常不要脸了。
顾安安伸手拉住了蕉雨,神色淡然地看着这两个不知是谁家的傻缺,“我帮那位大娘,是因为大娘好心借了帽子给我,而她们俩个帮人,则是因为我,至于帮你们你们谁啊?我认识你们吗?
一上来就挡人路不让走,脸皮这么厚实,你们的丈夫和公婆知道不?”
那边,刚刚回过神儿来的陈桂芝,在听到小姑娘的这番话之后,脸色瞬间就僵住了,“”
她她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好像还挺冤枉的。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家的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两个不省心的狗皮膏药,搅死棍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