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能的电影没有太多角色,主要讲的是女主角当知青的一段回忆。
剧情并不复杂,就是女主角和同行的一个女配角成为了好友,一起奋斗的故事。
总体起伏并不大,没有突出的矛盾点,最后的结局也不算太好--结局是女主角劳累过度离开了人世,故事戛然而止。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巨佬拒绝投资的原因。
一部好的电影,怎么能像清水一样?怎么能没有爱情?
这部电影里唯一的男主角,就是个工具人,基本没怎么出场,故事全都是围绕着女主角本身去讲述。
没有爱情的电影,还有什么看头?不搞笑的电影,能上座么?
这也就是为什么熊能的电影起初并不叫座的原因。
后来等顾穗穗火了以后,众人再去看这部电影,总觉得有一种浓重的阴郁压在心头,悲伤于众人的命运,很难从电影里走出来。
于是熊能的电影,也被冠上了一顶致郁系的帽子。
主要人物其实就三个,女主女配和男主。
男主角是熊能去电影学院找了个大三的学生,看起来很幼,带着阳光的气息。最关键的是,他的价格也不高。
顾淮看着熊能一点点将人物找好,时不时夸赞他两句,每天依旧照着自己的习惯生活。
他们拍电影的时候,顾淮会在现场打开摇椅躺一躺,毕竟再怎么说,他也应该在现场适当出现出现,不然甩手掌柜当得太明显,也实在不太好。
这天,他又找了个树荫躺一躺,接到了一个电话:
“哥,你还在老宅么?”
她语气急促又紧张,说话声音很轻。
顾淮:“在,发生什么事了?”
顾穗穗沉默了一会,才说:“没事……没事了。”
说完,电话挂断了。
顾淮隐约觉得不对,回想剧情,陡然站了起来。
原本剧情里有个张振振找来的反派,大约应该是在顾穗穗演完第一部戏的时候出现,所以现在他是又跳出来了么?
没有收躺椅,顾淮拎起自己的外套,径直开车跑了。
等顾禾发现顾淮离开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有小半个小时。
车上手机一直在响,顾淮没有搭理,一脚踩在油门上,将车速飚到了极致,崎岖山路上,他的车简直快要飞起来。
原本至少需要半天的车程,顾淮就用了两个半小时到了顾家别墅。
顾父顾母今天去海口采买,并不在家,在家的只有顾穗穗一个人。
而现在,顾家别墅周围围着不少黑衣人。
顾淮知道他们是谁的人,但他没兴趣。
他车速不减,开进了别墅,冲开了人群。没有撞到任何人,因为所有人的身体都不受控制的往一边让。
顾淮在一个大腹便便的油腻大叔前头停下。
他甩开车门,走了下来。
那边,季天宇的头被人开了瓢,但他依旧站着,血从头发下涌出来,看见顾淮的时候眼前一亮:“顾兄!”
顾淮朝他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看向了油腻大叔。
这是原书中最危险的一个人物,他携带有热武器,因为张振振的怂恿,看中了顾穗穗的美貌。而男主季天宇差点死在了这个剧情点里。
现在张振振忙着拍电影,自然没有机会,也没心思去做这样一件事,那这个人他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油腻自己开了口:“你是个什么东西。”
顾淮什么话都没有说。他站在油腻男人的面前,定定看着他,什么都没有做,可男人的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恐慌。
他颤抖着手,去摸自己怀里的黑盒子,碰到冰凉金属的时候稍稍松了口气:“你现在滚,还来得及!”
顾淮:“我赶了八百里路,现在心情很差。”
油腻没听懂他言下之意。他原本不想透露自己的底牌,可这个男人给他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他不敢忽视。
不过现在他有家伙在手里,不管那人再怎么蹦跶,都不可能赢过他。
可他的手,忽然就不听使唤了。
季天宇站在他身后,看见他的手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往后头折,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骨头迸裂的声音隐隐传来,听得叫人有些牙酸。
“顾兄?”饶是季天宇觉得自己见得挺多,也没看过这种类似鬼片的场面。
顾淮没说话。
油腻男人的另一只手也开始弯折,最后甚至他的两只肩膀都拧在了一起。
极度恐慌下,油腻男人听见仿佛有人在说话:
“你该感谢你生在这个时代。下次再来,我要拧的就是你的头。”
“滚!”
他面前的人,甚至连嘴巴都没动。
油腻男人胳膊上的压力陡然一松,他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里,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季天宇完全没弄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觉得自己可能是产生了幻觉。
“顾兄?”
但他确认,眼前这个站着的人是顾淮:“穗穗在里面,我让她别开门,你知道的,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但穗穗要是开门那她就完了。”
顾淮冷眼看着他,伸手摸了一把他脸上的血:“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
季天宇傻傻笑了两声:“这你不是来了么?”
外头警笛响起,警察和救护车同时出现,带给人安心的感觉,顾淮拉开屋门,瞧见顾穗穗跪坐在地上,腹部殷红。
她惨白着脸,冲着顾淮勉强笑了一下:“哥”
然后昏了过去。
“还是轻了。”顾淮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季天宇没注意到这句话,他没想到顾穗穗也受了伤,想蹲下去扶她起来,头一重,也与她摔在了一处
等顾禾他们知道家里这件事的时候,顾穗穗和季天宇已经在医院里了。
顾穗穗脱离了危险,季天宇头顶缝了几针。
这些天他可能和针有缘,不停在缝针的边缘徘徊。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每隔半小时就要去问问,顾穗穗有没有醒。
要不是顾淮强制叫他去隔壁的病房躺好,不然等顾穗穗醒了,他也只能在外头看,季天宇恐怕要守一晚上。
顾禾坐在病床边,心里有些难受:“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在家里,说不定也不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