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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张文六就得趁着剧情还在掌控范围内,赶紧解决掉黄四郎,否则鬼知道黄四郎还有什么底牌。
张文六猜的没错,黄四郎的确还有底牌。
「拿了钱还不走,这个县长,是打算跟我鱼死网破啊。」黄四郎摩挲着下巴,脸色阴狠,「既然不走,那就永远都别走了,我要让鹅城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
「胡千,你马上去找郭旅长,让他派一队骑兵过来。」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还不信了,一伙土匪,也敢跟我黄四郎叫嚣,找死!」
这差事,本应是军伍出身的胡百去做,奈何胡百已经成了张麻子枪下死鬼,眼下黄四郎能用的,就只有胡千一个人。
胡千应道:「没问题,最多三天,我就带郭旅长的骑兵回来,到时候,正规军打土匪,还不是手到擒来。」
「去吧,早去早回,我最近右眼皮跳得厉害,就怕这群土匪狗急跳墙。」
「没关系老爷,咱们院里有护卫百人,就凭他们几个人,翻不了天。」
「但愿如此。」
。。。。。。
张麻子几个人正准备把假黄四郎抬出去,张文六却拦住了他们。
因为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咱们这最后一步,还差一颗棋子。」
「棋子?是谁?」张麻子问道。
张文六神秘一笑,随即从大牢里带出一个人来,正是多日不见的老熟人——胡万。
「胡万?」几个人见到胡万,都不明白张文六这个时候拉他出来干嘛。
「你们可别小看了他,这出戏,没他还真演不了。」
张文六指着假黄四郎说道:「你们说,谁跟黄四郎在一起的时间最长?谁最熟悉黄四郎?」
众人都不说话,目光纷纷投向了胡万。
张文六一拍大腿,「这不结了吗?如果有胡万出来指正黄四郎,那你说,老百姓是不是更加相信,咱们杀的就是真的黄四郎?」
师爷点点头:「你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这叫做让你受伤最深的,往往是你身边的人!」
张文六笑道:「师爷聪明人,一点就透!」
张麻子更是欣赏的拍了拍张文六的肩膀:「六子,干爹没看错你,你真的是成长了,懂得用脑子了。」
「六哥,你说咱都是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人,差距咋就越拉越大了呢?」
「谁让你小子没事就喜欢看HS书刊,有功夫,多看看三国演义。」张文六笑着道。
张麻子指着假黄四郎问道:「胡万,你看这是谁?」
胡万眨巴了两下眼睛,「他是黄四郎的替身。」
「哦?你咋看出来的?」
「味道,黄四郎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我跟黄老爷十几年了,闭上眼睛我都能闻出来。」胡万笃定的说道。
张麻子来了兴趣,「那你说说,黄四郎身上,究竟有什么味道?」
胡万摇摇头,「我也说不上来,总之我能闻出来。」
「好,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当中指认他就是真的黄四郎,我就放你离开鹅城。」张麻子说道。
胡万喜出望外,眼睛瞪得老大,「真的?你真的能放我离开?」
「我张麻子讲话,从来不撒谎。」
「大哥,仁义!小弟,佩服!」胡万的马屁也是张口就来。
张麻子笑道:「万事俱备,开搞!」
走在路上,张麻子几个人抬着假黄四郎,招摇过市。
把全鹅城的百姓都给惊动了,比万人空巷看戏那次还要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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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
那场面,那真是: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要不是张文六紧跟在张麻子身后,都差点给挤到桌子底下。
张麻子一行人,跋山涉水,穿越人海,来到了大舞台上。
「乡亲们,父老们,大家看看,这是谁?」
「黄四郎!」往常沉默的百姓,此刻呼声震天。
平常的黄四郎他们怕,被捆的跟粽子一样的黄四郎他们可不怕。
张麻子大声道:「没错,他就是恶贯满盈、无恶不作、凶神恶煞、穷凶极恶的大恶人——黄四郎!」
「现在,我把权力交给你们,黄四郎的生死由你们说了算!」
「黄四郎,该杀吗?」
万人齐呼:「杀!杀!杀!」
张麻子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杀!」
「小六子!」
听到点自己名字,张文六赶紧答道:「在!」
「接刀!」
张麻子扔了一把武士刀,「砍下黄四郎的人头,祭被他害死的鹅城百姓!」
啊?
张文六一听要让自己杀人,还是砍头,这么有挑战性、刺激性、技术性的工作他可没做过啊。
「杀!」
「杀!」
「杀!」
他往台下一瞅,所有的眼睛都是血红的,兴奋中带着残忍,残忍中带着兴奋。
这些百姓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着。
还有几个妇女,手里捧着瓷碗,拿着馒头。
气氛烘托到这儿了,如果我不砍,
张文六举起武士刀,刀刃在日光下闪烁着骇人的寒光。
「兄弟,对不住了,等你下去,我给你多烧两个美女。」
张文六一咬牙,卯足了力气,一刀劈了下去。
「噗嗤——」刀刃入肉,血花四溅。
假黄四郎痛的满地打滚。
原来他这一刀砍错了地方,没对准假黄四郎的脖子,砍到了他的肩胛骨上。
张文六:。。。。。。
张麻子:。。。。。。
杨万楼:我XXXXXX
谁知道底下的百姓更兴奋了,距离近的几个百姓,被血溅了一脸,居然舌头一卷,尝起了鲜。
「别紧张,再砍一次!」张麻子安慰道,「反正堵着嘴,不怕他喊。」
杨万楼:我XXXXXXXX
张文六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
砍头的确是一个力气活,同时也是个技术活。
张文六再次举起武士刀,这一次,他的手稳了许多,就跟打高尔夫球一样,腰马合一,手上的武士刀随着扭腰、送胯,旋转。
但见一颗好大的头颅打着旋儿飞了出去。
这颗人头落进了人群,百姓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一拥而上,争抢起来,好像他们抢的不是人头,而是篮球。
假黄四郎脖颈喷出了两丈多高的血泉。
胡万高声喊嚷:「黄四郎死了!黄四郎死了!」
武举人:你他么说的都是我的词啊!
有胡万指认,底下的百姓再无一丝怀疑,群情汹涌,热泪盈眶,仰天长啸。
前排端碗、拿馒头的早就迫不及待的冲上来,却被县衙的卫士拦住了。
张麻子有些不解,他凑近了问:「你们看杀人,手里拿着碗和馒头干什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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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还能吃的下饭?」
一个妇女道:「我听说这蘸了人血的馒头,能够治肺痨!」
张麻子怒了:「这是什么踏妈的道理,馒头蘸了人血就能治病?那你咋不放自己的血治病呢?」
百姓:「嘿,你这人——」
张文六赶紧拉住张麻子:「别跟这些人讲道理,快进入正题。」
张麻子回过神来,「黄四郎已死,他搜刮你们的金银财宝全都在碉楼里面,大家去拿回属于你们自己的东西,谁也不许多拿!」
哄——所有的百姓集体转身,大家奋勇向前,敢于争先,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三条腿。
只有那几个端着碗,拿着馒头的还眼巴巴的瞧着没了脑袋的黄四郎。
张麻子本来挺高兴的,可看到这几个妇女,他的心却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有一丝悲哀。
张文六当然理解他的心情,抚着他的后背:「黄四郎虽然死了,可是他们心中的黄四郎并没有死,江山易改,人心难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张麻子长叹一口气,「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张麻子到底是张麻子,短暂的失落后,他大嘴一咧,「走,咱们也去黄四郎家看看,别让他跑了。」
几个人一走,那些妇女一拥而上,瞬间将假黄四郎的尸体淹没。
张文六骑在马背上,回头一看,只觉得那些妇女的样子跟电影电视剧里丧尸吃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路上面的百姓如蚂蚁一样,黑压压的,埋着头往前冲。
这些百姓的脸上,洋溢着一种胜利的喜悦。
他们拖家带口,身上还背着口袋,有的人还推着车。
等张文六等人赶到黄四郎家,那扇厚重的大铁门早已倒下,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推倒的。
最先进去的百姓,已经出来了,而且是满载而归。
他们身上、头上、腰上缠满了金银珠宝,遇见张麻子等人,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师爷都看不下去了:「嘿,你们这些人,怎么不懂得感恩?」
张麻子拦住了他:「算了,算了。」
这时候有的百姓就过来了,张麻子以为他们是来感谢自己的,正准备笑脸相应,谁知道对面来了一句:「让开让开,你们几个堵着大门干嘛,没看到我们拉着平板车?好狗不挡道!」
张麻子:。。。。。。
张文六都给气笑了,看电影的时候,可没这一段。
想想也是,有些人就是这样,打仗送死你去,荣华富贵享受我来。
而且这些人只会拥护胜利的一方,谁赢他们帮谁。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