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恬,你咋这么不听话呀?前几天我就发现你不对劲了,一直撺掇着我问你阿奶要钱,想去做什么买卖,挣什么钱。你一个姑娘家,咋这么大的心思和胆子呀?现在到哪去挣钱?你告诉娘,是不是因为阿奶不给你钱,你才故意推你阿奶的呀?”
最后一句,田阿花是满脸担忧,拉着时思恬,在她耳边轻声询问的。
要知道,现在最光荣的就是八辈PIN农了。
做买卖什么的,不就是以前的地主老爷了么,不行,坚决不行。
田阿花想到这,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女儿去干那危险的事。
听到亲妈这些话,时思恬差点一口血从喉咙里喷出来。
现在还没到六六年的时候,如今每个月的市集都光明正大的开着呢!
她要是不趁现在多挣点钱,等到六六年后,就算是想做也做不成了呀。
时思恬好恨,恨自己爹娘糊涂,她紧咬着下唇死死的忍住没对着田阿花破口大骂,要不然,少不得会被她当成自己中了邪,也说不好,
原本重生回来的时思恬信心满满,能把自己爹娘给拖出时家这个火坑。
她打算的很好,先哄好了时老太太,然后想办法私底下挣钱,先给爹娘两个找一份城里的工作,然后自己跟着去县城那边。
这样一来,就算是不分家,也跟分家没啥两样。
等她到了县城里后,有自己重来一次的记忆,许多坑就能避开,到时再等时姜那个知青丈夫下乡后,她想办法嫁给他就行了。
现在,自己亲爹亲妈这么蠢,时思恬很是怀疑,有没有必要给他们两个找工作的必要了!
就算找了,恐怕都是被时家压榨的份,乖乖的把工资全都上交给时老太太吧。
要是这样的话,她还费这么大的劲做什么?
田阿花不知道时思恬心里的活动,还在那边叨叨叨的一直对着她念。
时思恬听的火气,脑袋瓜子疼,手臂疼,腿和后背疼,脸更疼。
想到这些都是亲爹和极品三叔还有阿奶带来的,时思恬的脸色就阴沉的厉害。
也不管田阿花的念叨,她直接走到自己那间被木板隔开的小房间里,呯的一声关上门,然后把自己摔进床里,倒头就睡。
这么蠢的人,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先睡了再说。
田阿花没想到,自己不过多嘴说了女儿几句,她就甩脸子给自己看,顿时伤心的要死。
心里不由的浮现了一个念头,果然就跟老二媳妇说的那样,女人就应该要一个儿子才行,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在家里不能给她这个当妈的撑腰,根本没啥用。
那边时老太太听到老三说的话,没好气的瞪了时思恬一眼,然后看着老大陪着笑,拖着时思恬离开主屋后,便阴恻恻的对着老三说道。
“老三啊,你家那闺女,看样子这家是待不下去了,不如早点给她找个婆家嫁了算了。正好,山脚下肖家的孙子,年岁跟那死丫头差不多,听说肖老太愿意出一百块钱的彩礼,给她孙子找个老婆。反正时姜那死丫头现在已经不满咱们家里了,不如早早的把人给嫁了,免得看了让人生气。三儿啊,你要知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
说到这,意味深长的看了老三一眼。
时老三看到老娘那了然于胸的眼神,不由的心头跳了跳,强笑道。
“娘,我可是她亲爹,你可是她亲阿奶,再怎么样,她还能反了天不成?再说了,她下地可是一把好手,若是这么早就把人给嫁了,到时咱们家可少拿不少工分呢!”
“哼,这话指定不是你这个猪脑子自己想的,是你那媳妇想的对不对?我呸,史万珍这个懒婆娘,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还有你,你也不想想,万一要是被那死丫头知道了那件事,她还能在家乖乖地任你们摆布?”
时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老三一眼,自己这个儿子,是个什么样子的货色,她还能不清楚?
“娘,万珍哪有你说的那样。”
时老三听到亲娘这样编排自己媳妇,不由的有些扭捏,轻声辩解道。
“哪里没有?连自己里面贴身带血的衣裤都让那死丫头洗,我就没见过比她更不要脸,更懒的烂货。”
时老太太没想到,自家儿子居然还帮着媳妇说话,声音不由的抬高起来。
听到时老太太这话,时老三脸孔白转红,然后接着转黑。
这事他还真不清楚,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家婆娘会把这种东西给自己女儿洗的。
平时别说看了,就连现在听到,时老三都觉得晦气。
只是,亲娘现在火气那么大,他只能小心的赔不是,然后保证一定好好教自己婆娘做个好儿媳妇。
好不容易把时老太太的火气给哄下去了,可对于时姜的处理方式,却也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等到时姜下工,时家上下已经都知道,她要嫁人的消息了。
所以,她一进院子大门,龙凤胎两个人都朝着她不怀好意的笑着。
时姜朝他们俩个上下看了一眼,然后缓缓地举起手中的锄头。
龙凤胎两个原本坏笑的脸上,表情顿时一僵,扭头就往自己屋子里一瘸一拐的跑去。
深怕时姜到时再发疯,把他们按倒在地打。
时老三正满肚子不高兴呢,见龙凤胎匆匆忙忙的跑进来,然后从他们嘴里得知时姜下工回来了,就趿拉着布鞋走出了房门。
阴沉着脸,对着站在院子里,正准备去放锄头的时姜说道。
“傻杵在哪干啥?还不进屋来?劳资有话跟你说。”
说完,怒气冲冲的回到房间里,坐在椅子上,从口袋里摸摸,摸出一支香烟来。
只是,他只是把那香烟放在鼻子舍得抽。
这可是上次去瘌痢头徐老五家,徐老五那个在县城里当工人的大哥给的。
据说城里的工人,都抽这种纸糊的烟,根本不抽他们乡下这种老烟杆烧的烟丝。
嫌弃这种烟丝太凶,伤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