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津津把药扔进了垃圾桶,然后,一气呵成,把周妄拉黑了。
第二天,戚津津病了。
头疼,全身发冷,还没什么力气。
睡到快中午,手机响起。
她摸到手机,看了眼来电,是她室长打来的。
虽然她不住寝室,但是有寝室床位的,平时她不在学校,学校有什么通知,也都是这位室长通知她。
“津津,下午两点有个很重要的讲座,跟我们毕业后的就业、职业规划相关的,老王说了,每个人都不能缺席。”
戚津津耳朵嗡嗡作响,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娇声娇气道:“我去不了了,我生病了,发烧,头疼,起不来床。”
她没有丝毫夸张的成分,是真起不了,稍微动一下,就天翻地转,还想吐。
室长叮嘱她吃药,好好休息,答应帮她给辅导员请假。
挂了电话,戚津津把手机一放,蜷缩在被子里,就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
再醒来,外面天都黑了,似乎还下起了雨,雨滴打在玻璃上,哗哗作响。
戚津津就蜷缩在床上,浓密蓬松的长发散了一枕头,看着窗户呆呆愣神。
头不晕了,身体也不冷了,就是浑身没力,鼻塞嗓子疼。
从小到大,她身体一直挺好的,鲜少生病,昨晚大概是睡觉的时候没吹干头发,跟盛承沛一伙人喝了酒出来,回来的路上又吹了些冷风。
门铃声响起。
戚津津不想动,没打算理会。
但按门铃的人像是故意跟她做对似的,响完一次,间隔半分钟,就又响起来了。
大有她不开门就不罢休的意思。
吵得戚津津心烦意燥,掀开被子起来,杀气腾腾去开门。
门打开,她杀气腾腾的表情就凝固在脸上。
周妄一手拿着手机,似乎在回信息,一手就摁在门铃的开关上,听到开门声时,他似乎也没反应过来,慢半拍抬头看向戚津津。
两人对视了一瞬,戚津津脸色不耐,“你来干什么?”
周妄看着她,没说话。
戚津津病了一场,睡了一天,没吃东西没喝水,发烧又失了不少水分,脸部整整瘦了一圈,脸色苍白,浓密长发海藻一般笼罩着。
即便拿出了气势,也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柔弱感。
“生病了?”周妄问。
听不出什么情绪。
戚津津轻哼了声,“跟你有关系吗?”
顿了顿,她问:“你怎么进来的?”
世纪华府是高档公寓小区,安全性极佳,外面的人进来,一般人员是需要经业主许可的,昨晚的外卖小哥能进来,也是她提前跟门口保安打了招呼的。
周妄答:“我在世纪华府做过家教。”
周妄很优秀,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在学校里的表现,他能来世纪华府做家教并不奇怪。
戚津津又问:“你还没回答我,你来干什么?”
周妄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会儿,答非所问,嗓音低沉:“手上的伤好了吗?”
戚津津只觉得刚降下的体温,骤然又升了上来,她手指悄悄攥紧,食指指腹擦过破皮的位置。
她低嗔道:“你说呢?!”
说罢,戚津津转过身去,丢下一句“不要把我地毯弄脏了,鞋柜里有拖鞋”,径直进了房间。
周妄在门口换上拖鞋进去。
戚津津已经回卧室穿了件灰色针织外袍,一边系睡袍上的腰带,一边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喝了半杯,她才感觉身体舒畅了些。
回到客厅,周妄坐在单人沙发上,并无任何拘谨紧绷感,拿起身后的书随手翻着。
“你动我东西干嘛!”戚津津走过去,一把抢了过来。
周妄眉梢轻挑了下,“周五就考试了,书还有三分之二是新的?”
另外的三分之一,是昨天她在图书馆划过重点,背过一遍的,但病了一场后,脑子跟浆糊似的,昨天背过的都忘得差不多了。
“你管我……”戚津津瞪了他一下,把书扔到另一边的沙发上。
走过去坐下,人还是病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
戚津津撩起眼皮觑了眼周妄,正好对上周妄投过来的眼神,她轻抿了下唇,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你坐过来。”
周妄只停顿了一瞬,就起身坐到了戚津津身旁去。
戚津津拉过他的手臂,整个人直接靠在了他右边的胸膛上。
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还夹杂着寒冬的清冽,让戚津津忍不住有些着迷,吸了吸鼻子,摊开手掌给他看。
“喏,你看!”
周妄垂下眼皮,粉白的掌心,因那小块儿破碎泛白的皮,失了几分美感,但却多了几分暧昧的旖旎。
他眼底蕴着暗色:“没擦药?”
戚津津下巴磕在他胸口,“我扔了。”
她问:“周妄,昨晚你都不肯过来,今天你又为什么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