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罗文芳正在病房给孩子喂奶,一个护士走来给孩子扎针,看着罗文芳亲热地招呼:“哎呀,你的宝贝好可爱啊。还好你当初没打掉。真是幸运!”
罗文芳一看,居然是当初劝架的那个护士,她慌了,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护士说:“怎么可能认错啊?当时你和两个大嫂吵架,我还帮你呢!后来你孩子也不打了,就走了。没打掉多好,你看这孩子多漂亮啊!”
罗文芳红着脸说:“你可能认错了,你别瞎说了!不然我老公一会来,引起误会!”
单纯的小护士却一个劲地执拗:“不可能,你好像叫罗文芳,我对这名字很熟,因为我舅妈跟你一个名字!当初你独自来打胎,医生还叫你别打的。”
这番话恰好被前来送饭的苏富阳听到了,他疑惑不解。难道罗文芳居然还背着他想打胎,可是不对呀,罗文芳怀孕了一直很开心地告诉他做妈妈了,不可能背着他打胎。
那是什么原因呢?他在门口停顿住脚步。
只听罗文芳和小护士吵了起来,罗文芳气急败坏地说:“你怎么老是瞎说啊,这么爱管别人闲事吗?你信不信我投诉你?”
小护士委屈地说:“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这孩子还好幸运地保留下来了,我有什么错吗?”
罗文芳脸涨得通红,生怕苏富阳听到就麻烦了,赶紧催促小护士给孩子打完针就走。
等小护士走了后,苏富阳才进来,罗文芳这才送了口气,她说孩子情况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让苏富阳赶紧办出院手续。
苏富阳说:“不是昨天才住进来吗?今天就好了?”
罗文芳说:“是的,医生说过了,还有一点问题,我们可以开药自己在家照顾孩子。”
苏富阳嘴里嗯了一声,然后直接去了医生办公室,问女儿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医生说:“还有点严重,不过你们执意要出院我也没办法。我只能开药让你们带回家给孩子吃。”
苏富阳问:“医生,我女儿是什么血型的?我很好奇。”
医生说:“等会化验血,可以给你增加这个项目。”
化验结果出来后,苏富阳惊愕地发现,苏梦蝶是b型。他和罗文芳都是a型啊,怎么可能生出b型血的孩子?
他阴沉着脸,回到病房。
看着苏富阳铁青的脸,罗文芳心慌了,她估计苏富阳知道了苏梦蝶不是他亲生孩子的事实。
她强装镇定地说:“出院手续办了吗?”
苏富阳看也没看她一眼,抱起苏梦蝶仔细看着:“我妈总说蝶儿不像我,我自己也越看越不像。”
然后,他的眼睛狠狠看着罗文芳:“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呢?”
罗文芳努力掩饰慌张说:“我也不像我爸爸,我跟我妈长得一模一样,你说这怎么解释呢?”
苏富阳冷冷说:“那确实奇怪。医生说了,孩子还得住两天,你就别急忙带她回家了。”
尽管不是自己亲女儿,苏富阳看着苏梦蝶那张天使般可爱的脸,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始终恨不起来。他默默注视着苏梦蝶,苏梦蝶却对着他甜甜笑了,这一笑,他的心顿时萌化了。
他无法痛恨这个孩子,似乎有一种强吸引力让他爱若亲生,而对于罗文文芳,他的内心充满了恨意,只是在医院,他无法发作。
罗文芳也感受到苏富阳对她态度的180度转弯,但是她自知理亏,只能默默祈祷一切安好。
出院那天,罗文芳和苏富阳一前一后地走着,苏富阳抱着苏梦蝶,似乎已经无视罗文芳。
罗文芳提心吊胆跟着苏富阳回了家,但是苏富阳根本没有问过这孩子是不是他的骨肉。
他照样对孩子很好,但是对她态度明显变了。
“你做的是什么饭?半生不熟的?还能吃吗?”
“你炒个菜,放那么多盐干嘛?咸死我了!”
“你一天到晚哭丧着脸干嘛?谁欠你的吗?”
罗文芳开始战战兢兢,不敢面对苏富阳那仇恨的眼光。
苏富阳并没有直接问她,而是开始慢慢惩罚她,甚至动不动就对她动手。
之前野性,泼辣的罗文芳在苏富阳面前失去了所有的锐气。她变得拘谨,变得成天战战兢兢。
她忍辱偷生的时候,苏富阳何尝不也是忍辱负重?
随着苏梦蝶的一天天长大,苏富阳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每每想起罗文芳怀着别人的孩子跟自己结婚,他就觉得非常耻辱,咽不下这口气,有时候想着想着他就冒火,恨不得把罗文芳碎尸万段,但是看着苏梦蝶那张可爱的脸,他又忍心下不了手。
就这样,双方煎熬着,不过火山迟早会爆发。
在苏梦蝶四岁的那年,苏富阳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愤怒,问罗文芳:“你为什么从来不主动承认你对我犯下的错误?我帮你养着别人的孩子,你觉得心安理得吗?”
罗文芳说:“你可以不养,我也受够了!”
苏富阳苦笑一声:“我从来没见过你这种厚脸皮的女人,厚颜无耻啊,你把我坑惨了!我早知道,就不应该帮你把包抢回来,就不应该跟你喝茶,就更不该跟你发生那事,你是看我老实好欺负是吧?连这样的事情也要我扛?你让我怎么给我母亲,妹妹启口说这件不齿的事情?为了你,我都和我妈闹翻了,你就没一点良心吗?”
罗文芳委屈地说:“那是之前了,我也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再打算给你生个孩子的,我天天给你做饭,洗衣服,伺候你就任凭你打,任凭你骂,我还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苏富阳痛苦地说:“你觉得能弥补?如果不是我发现了端倪,你是不是瞒我一辈子?我是不是一辈子就做个你眼里,你心里的傻子?”
罗文芳固执地回答:“我也没办法了,但是无论如何,我也把你当成傻子。你是我的神,不然我不会忍耐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