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子车春华应了一下,依旧在玄关处看着她,目送她离开,精致白净的脸上有点惨白,眼下有一些青紫。
亓官竹桑不再耽误,上了御寻的车。黑的低调的卡宴,天气冷了下去后御寻就很少开机车,这次是家里的司机过来载着他们。
“衣服自己买的?眼光不赖。”他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加绒卫衣,带着灰色的针织帽,帽檐周围露出来一节黑色的短发,御寻的头发也长了不少,不是之前的寸头。
“哥哥买的。”亓官竹桑递给他手里拿的纸盒,“这是他烤的饼干,给你。”才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纸盒摸起来已经没那么热了。
“那他眼光还行,谢谢。”御寻接过那一盒曲奇饼干,里面还是热的,散发着黄油和牛奶混合的气味,闻起来就很甜。
他吃了一块,确定那个老男人绝对不是给他准备的,他不喜欢这么甜的东西。“不吃了,你吃吧,太甜了。”
坐在他左手边的亓官竹桑尝了口,牛奶的味道香甜浓郁,恰到好处的甜味。“还行吧。”
…………
两人在猎鹰俱乐部下了车,那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司机对他说:“小寻啥时候要回去就跟我打个电话哈,我来接你,外边太冷了。”
“欸,行,那林叔你路上小心。”御寻的语气很是亲切,林叔在他们家当了30年的司机。
“走吧,白皓那几个也来了。”少年揽着她的肩膀,飞快进了俱乐部里。
一进去就是一股子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但家具上还残留着熏入味的烟味。看起来御寻提前交代过他们,做了通风。
俩人找好了自己的位置就各自玩了起来,亓官竹桑自己在这里办了张卡,老是蹭御寻的也很不好意思。
御寻出去喝水的时候路过亓官竹桑的位置,瞥了一眼她打出来的成绩,平均分比平时低了3分,少女甚至没有玩起双枪。
高大的男生眉头紧锁,走进她的训练室,语气很是严肃。“你今天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吗?”一般情况下,少女的成绩都会和自己不相上下,更是能双手持枪去瞄准目标。
她今天的状态很不对。
亓官竹桑放下手里的瓦尔特P22,摇摇头:“可能没睡好吧。”
御寻能看见她垂下的手,虎口在微微颤抖。
相处几个月下来,也来过这里四五次,他从来没有见过亓官竹桑射击的时候手抖过。
他紧皱的眉头没有放松下来,眼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五点,御寻接了杯热水递给她,随口说道:“已经五点多了,要不要去我家吃个饭?”
御寻没有踏入过一次亓官竹桑家里的大门,阿布的权限卡目前只有淳于澈和子车春华,过年去她家玩应该不太现实,那就邀请她去自己家吧。
“怎么突然要我去你家?”亓官竹桑抿了口热水,呼出一口暖气,身体内涌上来的不适好像才消散了一些。
“前几天我跟我爷爷说起过你,我跟他说你打枪很厉害。你也知道,我爷爷也是个军事迷,他很想见见你,想看看他孙子的朋友有多厉害。”御寻很随意的解释着,把放在休息室的饼干盒递给亓官竹桑。
“也行。”亓官竹桑咬了口凉掉的饼干,依然很美味。
“那你先收拾东西吧,我去跟林叔打电话让他过来接我们。”御寻拿着手机飞快跑了出去,训练室里枪声很大。
亓官竹桑默了半秒,仔细观摩自己仍然有些发抖的手。
她今天打的成绩很不好,当然,不是因为没睡好。
林叔半个小时后才过来,来的时候还专门给亓官竹桑带了一杯泡好的安神茶。
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三人才到了御寻的家。
亓官竹桑有些奇怪,“你家离市区这么远,你平时上学不上很麻烦吗?”
轿车缓缓驶入一栋很有年代感的别墅,尽管看起来饱经风霜,从这占地极大的建筑群中依旧能窥得当年豪华。
“我平时住在学校附近的房子里,周末才来这里。这是爷爷奶奶当年的房子。”御寻带着她走上了石子路,接着说道:“爷爷是个很念旧的人,不肯离开这个老房子。”
亓官竹桑了然,已经做好了见这位传闻中有着雷霆手段的老人,或许和外界的传闻不太一样。
御建勋,是御家老爷子的名字。光从这个名字其实已经可以大致推断出来御老爷子出生在什么时期,老爷子现在估摸着已经快80岁了,很少在媒体面前露相,顶多在京都有什么盛大庆典的时候会同其他的老头子一起露面。了解当代历史的人一定不会对这个名字陌生,御建勋可以说是开国元老一样的人物,没人敢否认他的功劳。他年轻的时候,为了维护新出生的国家机构,三进三出外国实力的包围圈,突破了敌人的封锁线,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无敢再犯,光是他身上的功勋勋章戴着都有几斤重。毋庸置疑,当今他国之所以一直在外面叫板而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就是在忌惮这一位老将军。
普通人面见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大概会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对伟人的态度,有时候就会这么奇妙,又俱又爱。
亓官竹桑面色如常的跟着御寻踏入了其他人挤破脑袋都想进来的地方。进了门就是一股熏香,有香烛的味道,品质尚佳。
她抬眼打量屋子,没有什么过于华美的装饰,温馨质朴的家具也是十多年前的样式。进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将近7点多,暖黄的灯光下,一位白发苍苍却精神奕奕的老头坐在沙发上,叼着烟斗,戴着老花镜在看报。
他的皮肤很是黝黑,面容严峻,亓官竹桑知道这位老先生小的时候吃过不少苦。老先生身穿着一身加了绒毛的黑色唐装,看着很精神……
“爷爷,家里的医生不是说你不能再抽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