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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治好笑地连连点头。
「你身上掉的肉?哎呦,我王明治这辈子也就服你一人!信,太信了!你的折磨惨无人道、刀刀见血、别人不信我肯定信呐!」
「一边去!你最好信!此仇不报我还是个爷们吗?像你那么怂!」他打个隔,再次命令:「把小刺猬给我叫来,现在就叫,我就在这等着...我拔了她的刺,放了她的血,用杠子把她的嘴撬开!」
「老方哎,你行行好,体谅体谅我!老大不小我好不容易找到媳妇儿,人家还是个未婚的姑娘,能跟我,我得拜十方诸神了,哪敢三番两次造次?你不是跟洛启宇说了吗?说不定就把你媳妇儿唬住,自己就回来了!」
王明治的求饶,他是一脸看不起,嗤鼻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女人多的是,咱们会缺吗?」
「你长那样不缺,我长这样缺啊!」
「告诉你王明治,我单着,你就得陪我单着!」
「要这么说的话我就放心了!你单不了,先回家!」王明治拽着他向大门走。「实在不行咱放弃寻仇,另外再找一个!这个不听话,下一位呗!」
他手臂一甩,不满反驳:「看不起谁呢?凭我这条件,找一个能行吗?」
「行行,咱!一周七天,每天换一个!」
「滚!我喝多了你又没喝,帐算不清?七天不得找七个吗?!」
「我不怕你累吗?让你双休!」
「哦...合理!」他肯定完又发狠。「甭管我找几个,得让我先找到毛心悠!我得让她在旁边看啊,不喜欢吃醋吗?就让她边哭边看!」
「哼!」王明治嘟囔。「不知谁哭呢!」
「再给我哼一个试试?就让姓毛的哭,见不着孩子哭,看我每天换一个姑娘哭...踹了她让她边求边哭...还得哭着写十万字的检讨...」
王明治摇摇头,好不容易将发疯的人拖至门口。
「早就给你下过定义,嘴硬如刀!等人回来了,态度好点认个错,不丢人!」
「你是不是兄弟?把我往死了磨,还要我认错?没被她磨死算我命大,现在正好及时止损!」他越说越恼。「她长了四条腿不是跑就是跳,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是个麻烦!你记不记得?当初死缠烂打赖上我,甩都甩不掉。现在还把我儿子拐跑,一个字都不给我回!你说狠不狠?这种女人要她何用?」
「记得记得!」王明治顺他说。「是真不能要!不然你得苦一辈子,趁此机会,一刀斩断吧!」
「毛心悠简直是我劫数!造孽、孽缘!」他恨恨地下定决心。「断!这次必须跟她断!」
「我支持你!行吧?!」
「这还差不多!」他整整衣衫,一副占理的模样。「但前提是她得把孩子给送回来,我得要儿子!」
「可算让你找到正当理由了!将来儿子的担子不轻啊!」
郭美玉听见外边的吵闹,披着外套出来接人。
方文是天天醉,她已经习惯了。
「阿姨!」
她似苍老不少,两鬓新增许多白发。
「小王,谢谢你啊!」
「客气了,应该的!」
「妈,我的猫回来没有?猫崽子给我送回来没有?」
这是方文必问的话,问完便耷拉着脑袋昏沉欲睡。
郭美玉接过他没说话,心里大概不是滋味。
「那我先走了。」王明治告别。「方总,我走了啊!」
「嗯...把你媳妇给我送来,送我房间,折磨她...说!」
听着儿子的醉语,她斥责:「胡说八道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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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喝多了!走了,阿姨。」
「慢走!」
郭美玉拖着儿子进了家门,方庆林从房间出来,他身形消瘦,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整体恢复的还不错!
「天天喝!」
方庆林抱怨着伸手想帮忙。
「不用你!」
她扶着魁梧的儿子,艰难踏上楼梯。
方庆林哀叹一声愁绪万千,坐在沙发上点燃根烟。
「咳咳...」
难得抽烟,方才痊愈的肺受不了刺激,引他连声干咳。
「哎!」他望着指间火红的烟头,眉心皱成一团。「心悠,老爸知道你委屈!这个家已经不像家了。」
楼上,郭美玉给儿子边擦洗边落泪。
「清醒的时候一言不发,醉的时候才喊声妈,你怨我,你爸心里也怨我。她弟弟救你爸,被冤枉跳楼,我还那样对她,你们怨我她恨我,都是应该的!妈妈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孙子...」她哽咽。「但妈任务还没完成,还不能走,不管她愿不愿意,只要她回来,孙子出生的时候,我想帮帮忙、尽尽心。」
方文翻个身,抱紧被子呢喃:「老婆...老婆,抱着睡...」
郭美玉抹抹眼泪,关了灯走出房间。
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寻,几个月来,儿子的痛苦与对她的淡漠、老伴不言的幽怨,都让她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她下来楼,见方庆林抽起烟并未阻止,倚靠在厨房门口默默不语。
房子仍是房子,人还是三口,只不过这个家静地掉根针都成了大动静...
...
于钦陪洛敏之喝酒抽烟,滔滔不绝地畅聊。
毛心悠打个哈欠走出屋门,坐在泳池旁垂下双腿,将双足浸在水中。
泳池的水经一日暴晒,到现在还很温暖。
她轻轻撩动,水花微微翻腾。
「困了怎么不去睡?」
青平手拿披肩来到她身后。
她抬头抿嘴笑笑摇头。「还好!」
青平把披肩搭在她的肩,跟着坐下。
「想清楚要回去?」
「也不能老这么躲着!你们放弃自己的生活陪着我,特别是青平阿姨,你还有启宇,我不能自私地把你们霸占!」
「嗨,他有他的生活,不需要我陪!听你说要回去,你爸还不高兴!他啊巴不得把你留在家里头,不嫁人。」
毛心悠微微一笑回头,透过落地窗望向把酒言欢的二人。
「于钦小时候就见过爸爸,在毛家门口,没想到倒成了忘年交!」
青平垂首,沉默片刻。
「心悠,启宇说自我们离开,就强行搬回洛宅与启衡同住。他从最开始的抗拒、对启宇要打要骂,现在被缠地没办法,态度有所缓和。昨夜还在一起喝酒聊到天亮!」
「呵呵...」她能想象那副画面。「启宇一定耗尽毕生耐力!」
「你很聪明!」青平凝望着她。「有段时间我确实是恐慌的,你用这种方式让我们相处,是为了让我了解你,又教启宇如何与启衡周旋,你真心为洛家、为你爸尽力!」
青平的话毛心悠她一愣,反而觉得有些被戳穿的难为情。
「原来青平阿姨早就知道?」
「女人的心思大概只有女人了解!今晚,我们可以推心置腹聊一聊,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既然青平打开了天窗,毛心悠也不再藏着掖着。
「我并不想知道什么,青平阿姨。这些日子,我们朝夕相处,对彼此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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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而有些迷茫了!」
青平轻牵嘴角问:「因为我和启衡嘴里的恶毒后妈不一样!怕我隐藏起另一面,不知该不该坦诚相对,更怕自己判断失误,将来会受到伤害,对吗?」
青平的话很直接,表情淡然充满智慧。
毛心悠顿了许久,笑笑作答。
「说实话,是!大哥找到我,说了许多关于你和你们的事,我想你应该能猜到他说的内容。他的话我是半信半疑的,所以才顺势走了这步。相处下来,发现青平阿姨并不像他说的那样,但...又不十分确定!」
青平望她眼,抬手拍拍她的肩。
「我知道启衡会找你,他一定把我妖魔化,我不意外!我承认我有他所说的两面性,但不管生意场上的凶险或是与人相交时人心的险恶,我所做的不过是守住你爸,帮他守住启明星。我认为你会懂,因为,我觉得我们该是一路人。
这话让她感触良多,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我认同这点,我与你一样!」她顿了顿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从不认为我是坏人!」
「所以,我们今晚可以聊透了,或许你能得到答案。不过你在这件事的处理,让我打心底佩服!启衡怎么也想不通,你应该像他一样恨我才对!」
她把脚从泳池中抽离,青平很自然地拿了毛巾帮她擦拭。
毛心悠没有拒绝,而是静静地望着她,这种反射性的关心不是装出来的。
她盘腿而坐,像个满是求知欲的孩童。
「青平阿姨,你和大哥之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误解?我不信你会对他恶毒到哪去!」
「谢谢你的肯定!」青平握着毛巾,扯出丝苦笑。「心悠,后母不好当,但也不能全怪他,他对我的恨源自于奶奶。」
「他认为奶奶之死...与你有关!」她坦白说。
「奶奶对我再不好也是你爸的妈,我怎么会那么做?」青平笑笑。「瞧见你婆婆了吗?奶奶比她厉害百倍!强势、霸道、罗织罪名、骂人张口就来什么难听骂什么,还是当着孩子的面!问题是不管我怎么周旋,她软硬不吃!」
提起婆婆,她紧蹙眉心深叹口气。
「我能理解,不管如何真心相待,在她眼里我就是那么卑微,任何一个人说的一句话话都胜过我的苦口婆心!」
「因为她认为你是抢走她儿子的人,是天大的仇人!所以我为你担心,方文虽然护着你,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将来你会受许多委屈。不要像我一样,很失败,奶奶走了这些年,她给启衡植入的思想依旧折磨着我!」
「若是我把孩子给方家,将来或许我在他眼里也是这样!」她嘟囔着。
「呵呵,很有可能!不过,别因为我今天的话害怕,说不定经过此事,你婆婆有所转变!」
「你...希望我与方文和好吗?」
「除去别的,方文很不错,你爸气头上说反对你们,其实也是这么认为!」青平轻抚她的腹。「这不还有孩子吗?如果不是别的事,你也舍不得离开吧?」
「也不是!」她垂下头。「我也觉得委屈了!」
「哎,我忍无可忍会跟奶奶吵,但都是在你爸不在的时候。所以她就说我虚伪两面派,但她不知道我是不想让她儿子为难,一头是妈,一头是老婆,他在外面打拼,回来还要为家里的琐事头疼,我实在不忍!」
「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她拉回正题。「大哥是因为你跟奶奶吵架恨你?」
「启衡小时候很皮,你爸把他交给我,我当然要管教,但在奶奶眼里就成了打骂、苛待、恶毒。因为这些事她当着启衡的面对我万般辱骂,久而久之,不仅把我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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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吃人的妖怪,其实是害了孩子。在他的思维错都在别人,一直到现在,所以我觉得你们一下很难让他转变。」
「也不尽然!他对奶奶感情深厚,说起她表情都变了。」她笃定道:「奶奶疼爱他们兄弟,他们有共同爱的人,有话题可聊!」
「希望是吧!不管是洛启衡还是启宇,我都是同等心对待,不会因为他不是我生就要打压,启宇败家我放任不管,在公司的利益上,你不行就是不行!启明星有多少员工?那是砸他们的饭碗!心悠,你认同吗?」
「嗯!」她点点头。「大哥的心结大概还是在于奶奶的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次,启衡在学校打架,十几岁的孩子竟然使刀,差些出人命!我向对方家长赔礼道歉,下跪求私了、求学校别把事闹大。回到家我教训了他几句,他不仅极力狡辩甚至对我动手。奶奶竟说我与外人一道存心冤枉他,坐在大门口当着街坊的面骂地那个难听,一直骂到深夜才肯罢休!那夜,我彻底心寒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