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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踏着下班的点返回到公司。
「周颖,通知所有部门开会!」
「现在吗?」周颖跟在他身后问:「方总,出什么事了?」
「大事,天大的事儿!」
「好的,方总!」
秘书神色紧张转身折返。
他一路没有停顿,进到办公室便往椅上一坐。
「不行,得先防守。」
他自语着拿起手机,拨通葛萌萌的电话,清清嗓子等待接通。
「咳咳...你在哪呢?」
他柔和的语气,大概让电话那头的人实属意外。
「方总,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呀?」
「你是葛萌萌的话,就没打错!」
「王大皮没跟我在一块,你给他打电话吧!」
「找他干吗?」他脾气奇好。「就找你!来全越,咱们聊聊?」
「我可不敢去!害怕有人拔我刺儿、放我血、准备杠子撬我的嘴!」
对葛萌萌的揶揄,他自然可淡然应对。
「王明治太暴力!我教育他多少遍,你老大不小找个媳妇儿,人家还是未婚的姑娘,能跟你得拜十方诸神,怎么能三番两次造次,怎么还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胆儿太大!」
「呵呵...」她笑笑,明显不太信。「方总的意思,话是王大皮说的喽?」
「他不会…告诉你是我说的吧?」他故作恼状。「这个王大皮!行,既然他不仁我就不替他瞒了!那晚他喝多了,说你能动手绝不动口,把他欺压地喘不过气,活得太憋屈,跟我是那通哭,边哭边发狠,非要拔了你的刺,要...要放你的血。」
他的马虎眼打地一本正经,义愤填膺。
电话那头,气息开始呼啸。
「他真这么说?好他个王大皮,让他给我等着!」
眼看糊弄过去,方文赶紧切入正题。
「我已经替你教育过了,他就过过嘴瘾没这胆儿。诶,萌萌,我老婆回来了,你没去陪她啊?」
「路上呢,快到了!」葛萌萌反应过来。「哦,我说怎么会找我,因为心悠不搭理你吧?」
「怎么可能?在医院我陪她一下午!因为我这儿...比较忙,她在娘家,吃的喝的有人照顾周全。」他顿了顿。「嗯...萌萌,因为宝宝要出生了,她心情有些焦虑,这个时候应该多听开心、积极向上的话,需要吸收正能量,否则就会加重她的心理负担,不利于母子身心健康。你是她的好姐妹...明白...我意思吧?」
「在她面前多说好话,让我坏话少说,特别是关于你...们的坏话!方总是这意思吧?」
「啧~你怎么能这么理解呢?」他轻责。「你是那说坏话的人吗?正直、掏心掏肺,一心为姐妹好,只会劝和,打死你都绝不会说一句有损我们夫妻关系的话!对不对?」
「既然方总这么信任,我就稍微控制一下!尽量...管住嘴,尽量客观公正不添油加醋,行不?挂啦!」
「诶,葛萌萌,什么叫尽量...」
没等他说完,通话便被挂断。
「敢使坏,小鞋穿到你老公脚趾断!」
他恨恨地扔下手机,打开电脑网页,搜索该为新生儿准备的物品。
大到婴儿卧具,小到尿片奶瓶,琳琅满目看地他满心欢喜,暂忘烦恼。
没多会儿,有人敲门。
「进来!」
是从东越赶来的王明治,他一进来便问:「方总,部门经理都在会议室等着呢,说出事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啊?阵势挺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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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回答,低头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记地是满满当当。
王明治歪头朝电脑屏幕望去,坐在了他对面。
「找家母婴店,一站就配齐了,还费工夫记...」说完,王明治忽然转过弯来。「是不是老板娘回来了?」
他合上笔记本,往椅上一靠。
「消息滴水不漏,同床异梦,这样的老婆扔了吧!」
提起葛萌萌,王明治是一脸蒙圈。
「刚才萌萌给我打电话,霹雳巴拉就是一顿臭骂,说我心口不一、什么对她强颜欢笑、虚伪暴力...我一万句道歉都未能平息,晚上难免还要受皮肉之苦。她说是你说的,你跟她说什么了?死也得让我知道理由吧?!」
「我怎么知道?」他甩去弯眼。「一个老爷们在女人面前卑躬屈膝,不觉得丢脸?!」
王明治点点头,自己去水吧倒了杯水压压惊。
「是是...她是我的劫数,是造孽!方总誓要一刀两断,斩断孽缘的魄力我是没有!既然你的人回来了,我正好开开眼,学习学习!呦,紧急召见,不会是邀大家一道去给你摇旗呐喊助威,共同见证这一历史时刻吧?」
「滚一边去!」他揉搓着脸颊,硬撑着面子。「她怀着我的娃,不看大的也得为小的!」
「萌萌去了洛家,怎么回事我心里有点数!差不多行了,我不笑话你!」王明治回到座位。「把我也召来,商量对策啊?」
方文点燃根烟,猛吸几口。
「鉴于你怂地纯粹,怂到苟延残喘仍理直气壮,堪称高人,跟你聊聊给自己找点安慰!」
「我怂我认,但你此言差矣!」王明治一脸认真。「首先咱们来讨论下,我们为什么怂?为什么要怂?」
「打住,是你为什么怂!」
「行行,我为什么怂?就萌萌生气的时候,你朝她望一眼,下巴稍微这么一抬,她都能理解成我的不服与挑衅,更别说允许我解释。一切不以认错为目的的话,那都是别有用心的狡辩,跟分手是一个意思!分手之前,还得打得我满地找牙。且生气规律无迹可寻,频率可达一日多次,防不胜防!」
他弹弹烟灰,不可思议地问:「你能活到现在,还活蹦乱跳,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啊!」王明治比划着。「我就把下巴低一点,眼神往下看、以‘对不起我错了为咒,无限次循环地念。」
「哦...念到她不好意思继续?」
「她哪能会不好意思啊?这只是平息怒火的第一步,关键是备好让自己舒适的工具,以真诚的态度,摆好最虔诚的姿势,展示我被她彻底征服的同时,去倾听、去理解她。如果顺利,不到十分钟形势逆转,她会抱着我抚慰了!」
「姿势?」方文翻着眼皮。「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是跪姿吗?那被你这么一解释,不仅丝毫感觉不到你的耻辱,还尤为清新脱俗,瞬间都高大上了!」
「别掩饰了,我看到了你眼里的嘲讽!」
「那你还是没看仔细,仔细点还能看到我的鄙视与羞辱!」
王明治手一摊,不理会他的调侃。
「那又怎样?归根结底,谁让我离不开人家呢!强硬那是自取其辱,抗争到最后,打挨了骂听了,我还得赔礼道歉老老实实认错。与其这样,不如从一开始就安排起来,争取尽快平息。只要她高兴了,我退的一小步,就是我们全家往幸福迈进的一大步。作为一家之主,终究要扛下一切,这是责任!」
他烟蒂一扔,对王明治的一番言论是连连鼓掌。
「听你一席话,瞬间我心里平衡多了,所以找你聊是找对了人!我更是对你心生敬畏,在如此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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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道的压迫下,不仅能从容不惧、坚持不懈,还趁机总结出一套行云流水的应对流程与自我劝导的话术,合乎情、合乎礼,让人无法反驳!」
「你就...就笑话吧,我无所谓!」王明治不以为然。「至少我感情稳定,与爱人长相厮守,婆媳和睦,小子豪一口一个妈,整个家是一片祥和!而方总你呢?坎坎坷坷,几经离别,家是热的还是冷的?当然,要是不在乎的人,那就两说了!」
被王明治反将一军,他停止了玩闹,双肘支在桌面向前探探身。
「我问你,如果你把...你能做到的那套...都使上了,她还不肯罢休,你又该怎么办?」
「说明你态度不够端正!姿势使上没有?」
「膝盖太硬,我不配使用!」他抛去弯眼后继续说:「态度非常端正,认错认罚、苦口婆心、声情并茂并放下脸面死缠烂打。」
「那她什么反应啊?」王明治追问。
「嫌我烦、冲我喊、认定我有阴谋、还要跟我断。她以前不这样!我知道她回来不会轻易让我过关,特地准备了一系列说辞,结果没派上用场,她不仅不听,反而越说越急!」
「哦,搁以前你都怎么对付的?」
方文手一瘫,那是贼硬气。
「扛起就走,堵屋里一顿教育,再给点甜言蜜语一哄完事。问题是,现在她大着肚子,不能强霸!」
王明治认真思忖,向前挪挪椅子。
「恕兄弟直言,你们二人没问题,问题受到家庭的影响。我认为,现在不是她回不回来,必须先要正视与解决这个问题,不然的话,即使你们和好也是暂时的!」
这话戳到了他的软肋,他望向窗外,一张脸变为肃穆。
「说下去!」
「好!说心里话,像老板娘这样的再不满意,我就真不知道还有谁能配地上你!当然,我不是说阿姨不好,心是善良的,只是脾气性格上稍微有那么点太直接,你老婆算好到家了!」
「我跟她说了,搬出去住!」
「这是个办法,但不是个好办法!那是你的父母,是你们不可逃避的问题。问问你自己,做这个决定你心里就不无奈、不纠结吗?毛小姐那么聪明,她很清楚,不会愿意在你和你父母之间,去担这个罪名!如果这样去做,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问题出现!」
他又燃根烟,作为独生子,他确实不忍心抛下父母搬出去住。
但母亲的所作所为连他都由心生怨,更何况是毛心悠。
这样的矛盾住在一起,哪方都不会舒心。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