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落去学校参加为期三天的“中国电影未来发展前景论坛会”,怀着不屑的心去的,居然见到很多明星和导演,听到很多振奋人心的发言和电影类型的分析,也算干货满满。
校长还把她拉到角落表示谢谢她来听这个会议,还解释暑假里拉不到同学。
沈星落腹诽,所以把我从美国拉过来?
她回到香山公馆发现客厅大圆书桌上居然堆了两台笔记本电脑,那个位置以前都是谢书聿坐的,她感觉不好,冲到二楼,发现谢书聿刚洗完澡站在洗手间涂乳液。
沈星落伸手指着他质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谢书聿抓住她伸出的手轻拽了下,把人搂到自己怀里。
他浴袍半拢,沈星落脸直接贴到了他赤.裸的胸膛,她脸颊贴到他半干的皮肤,滚烫了两人的呼吸,沈星落用力挣扎,却把谢书聿本就未系紧的浴袍给弄开了。
现在浴袍突松开,正面暴露,沈星落“啊”地尖叫背过身去。
谢书聿放开她,伸手系浴袍带,看她的背影似笑非笑地问:“落落,弄成这样你负责?”
沈星落站在门边背对不肯转过去,问他:“你为什么搬过来?”
谢书聿从背后把她整个人抱住,嘴巴贴在她头顶说:“因为我要跟你住在一起。”
沈星落感受着腰骶处传来的异样,她试着扭腰脱离,“谢书聿!”
谢书聿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落落,别动。”说完,他抱得更紧了,她耳边的呼吸声更沉重,他抵磨着她的后腰,她没有再动。
沈星落垂下眼,她不知道怎么拒绝谢书聿,为什么拒绝不了他,自己明明要做和他背道而驰的事情了,为什么还要跟他捆绑在一起,作茧自缚吗?
慢慢地,谢书聿缓过来了,凑到沈星落嘴边啄了啄:“难得这么乖。”
他满眼宠溺,沈星落满眼都是忧伤。
谢书聿捧起她的脸:“怎么了落落,不开心?”
沈星落叹了口气:“没,开会累了。”
谢书聿大笑:“你这就累了,那还演什么戏。”
沈星落走到钢琴凳坐下,抄着手问:“谢书聿,我想一个人生活。”
谢书聿也在琴凳坐下,翻开琴盖说:“弹一首?”
沈星落“腾”地站了起来,带着火气问:“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谢书聿没看她,置若罔闻,一把把她拉回到琴凳:“弹一首,弹完了再说。”
沈星落深呼吸了一次,试了下音,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活动开来,谢书聿听了一下是土尔其进行曲,双手抚上琴键,四手联弹起来。
大弦嘈嘈如急雨,快活的节奏在原本凝结的空气里流动开来,跳动的音符渐渐抹开沈星落心里的沉郁,眉头渐渐舒展开。
回忆拉开大幕,这首是沈星落来香山公馆后第一次弹的曲子。
那日,沈星落被谢书聿强行拉去看心理医生,他怎么都觉得她有心理问题,毕竟家族有精神病史,还有父母双亡的刺激,现在又天天窝在床上睡觉,年纪轻轻也不爱社交,怎么想都觉得有病。
沈星落怎么解释他都不信,她跑到二楼翻开琴盖对他说:“我真的没什么不高兴,我天生看起来就不开心,不信你听。”
她叮叮咚咚弹了一首土耳其进行曲,“听出来了吗?”
谢书聿翻白眼:“我现在弹一首悲怆奏鸣曲是不是就说明我很忧伤了?走,看医生去!”
小孩根本斗不过执拗的大人。
医生测试了一番表示,她作为双亲去世的小孩心理状况还算健康,谢书聿这才放过她,回来对她说:“还会弹钢琴啊,看来我以后不担心你饿死了,我怕你成绩这么差,以后怎么活下去,会一门乐器以后还算有口饭吃。”
沈星落没理他,沈军给她最好的教育和生活,她就算10岁之后没有办法去学琴,她还是会跟音乐老师打好关系,得空去琴室练习,以免技艺生疏,让沈军生前的心血白费。
一曲土耳其进行曲毕,谢书聿抓住她留在琴键上手:“落落,跟我在一起好吗?”
沈星落没看他:“不好。”
“下周《秦时明月》杀青,发布会之后我会跟黎氏说取消婚约,取消后,到时我们再在一起?”
沈星落甩开他的手,侧头对上了他深情得几乎要溢出的眼,一时不忍又撇开头去,淡淡道:“我们不合适,你订不订婚,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谢书聿眯了眯眼,一直拒绝他,居然不是订婚原因,他眉宇微蹙:“理由?”
“不喜欢。”
“撒谎!”
“不合适。”
“具体?”
“……”沈星落胸口起伏,她心好痛,捏紧拳头鼓励自己说下去,“很不合适,你爸爸和我妈妈的关系,还有你妈妈,她一定不会同意的,还有好多,我们年龄也不合适……”
“好,一件件来,我爸和你妈已经走了,去世的人的关系你也要挡在我们中间?我以为你没那么迂腐。还有我妈你不用管,她不会阻拦的,年龄我无能为力,不过我觉得你不会在意,这只是你搪塞的借口。”
谢书聿蹲在沈星落面前,看着她星亮的眸子,拇指摸了摸她眼角的眼泪:“还有什么理由吗?还有什么借口一口气说出来,别说有的没的,我要听你真实不想跟我在一起的理由!”
沈星落两行泪落了下来,她说不出口,难道说让你妈妈去自首,换我母亲的安息?
谢书聿对不起。
“我不愿意和你在一起,没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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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书聿没有搬走,沈星落和他开始冷战,避开在家里和他的交集,她甚至试图自己出去找房子。
她看着银行里的以8打头的八位数存款,深吸了口气。
她之前没有算过几张卡里的钱,现在想想,谢书聿针对她可以算掏心掏肺又掏钱了,自己竟然试图让他后院起火,说她狼心狗肺都不够。
沈星落趁着谢书聿早上出门上班,简单收拾了行李,把卡留在了桌上,住到了柏豪家的客房。
之所以住到柏豪家是因为他独居,他父母最近都在国外,其次沈星落在北京还真没什么朋友,最后,酒店和租房都要身份证,谢书聿轻而易举把她抓回去,都不需要24小时。
柏豪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沈星落拧瓶盖发现他已经拧过了,心道这个男的看着痞痞的居然这么贴心。
柏豪把水在嘴里鼓了鼓,咽下去后问:“落落,你真的无家可归了?”
“嗯。”
“你离开他了?”
沈星落抬眼看他:“你怎么不问我和他的关系?”
柏豪垂下眼不敢看她:“我回国后查了”,他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下沈星落,发现她没生气,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便道,“从他那儿入手查不到东西,从你名字去查,查到18岁之前的监护人领养人是同心地产的谢书聿。他年纪轻轻为什么领养你啊,你之前不是在S市吗?”
沈星落简单地解释了那段故事,柏豪恍然:“那他也算有良心了,其实可以不管你的,是不是看你长得比较好看,起了歹心!”
沈星落翻白眼:“他遇见我的时候我还不满14周岁,他又不是变态!”
谢书聿就是好心,对沈星落的管教也是,明明可以给钱就行的,偏偏花大心力培养,卯了劲要她考进B大,沈星落问:“就因为你母校是B大所以你让我也要考?”
“是啊,我在B大没见过9分以上的美女,我要自己培养一个送进去!”谢书聿随口扯了一个理由,让她考B大纯粹是因为如果说你考个一般的就行了,沈星落马上偷懒就不学习了,让她考一个要努力够才能够到的大学是动力,即便最后考不到也不遗憾,就怕她懒精附体。
谢书聿早看出来,沈星落没有上进心也没有攀比心,属于随波逐流型,抽一鞭子走一步,所以他才用了这种教育方法。
柏豪问:“那你们现在呢?”
“我已经满18周岁了,我之前没什么特别的想法,现在觉得我得自己生活了,下学期开学我就出去打工,自己挣钱,剩下的二十多天就麻烦你收留我啦。”沈星落挤出一个甜笑讨好柏豪。
柏豪受宠若惊,凑到她脸庞说:“不如你每天给我笑一个当做房租吧。”
“好!”
晚上沈星落和柏豪窝在沙发前看着电影吃着烤串接到了谢书聿的电话。
“沈星落,什么意思?”沈星落隔着电话都能感受他的怒火。
“我18周岁了,以后的生活我会自己看着办。”
“卡全部留下了,所以呢,你学费交了吗?”
沈星落心里咯噔,她一般都等到开学老师说才交的,所以她没交。
手机离柏豪近,柏豪开口接话道:“姐夫我替她交,你放心,有我呢。”
谢书聿捏着手机的顿时用力到发白,咬牙切齿:“沈星落,你给我回来,孤男寡女住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沈星落反强调:“我和你也是孤男寡女!”
柏豪听着心里哼道,以为黎梦梵找了个极品呢,结果心里住了别的姑娘,还是他心里住的姑娘,妈的,真狗血。
谢书聿叹了口气,妥协道:“你回来,我走,还有,我给你的钱就是你的,没有道理还给我。”
“我长大了,我要自己生活了。”
“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柏豪家抓你了!”
谢书聿永远有办法制她,天涯海角抓她回来分分钟。
沈星落和柏豪对视了一眼,“那我……明天回来……”
柏豪懊恼地闭上了眼,用力捶抱枕,沈星落有些愧疚,麻烦人家阿姨还整理房间了呢,她像是个任性离家出走的小孩,还没闹够呢,就被家长逮回去了。
谢书聿寸步不让:“不允许,今天就回来!不许住在男人家里。”
最终在夜里十一点,满市霓虹把B市的夜空都映了个半亮,沈星落坐上他紫红的玛莎拉蒂,她感受到车内的冰点气氛,想缓解窒息感:“不是说富二代都是车成堆的吗,你怎么一直开这辆啊。”
“首先,我不是二代,我这儿已经是三代了,其次我车是挺多的,而我之所以一直开这辆,”他说着就突然凑近沈星落,吓得她往座位一缩,他哼笑下,拉过她的安全带扣上,坏笑着说:“因为这辆车是你挑的。”
沈星落心蓦然一揪,这个混蛋故意的,故意让她心里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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