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战斗开始

蒲县里涌入大量乡民，张风组织壮丁分并且发下武器，站在城头上壮壮声势。

匈奴人不善于攻城，为今之计只能是利用城墙的优势了。

匈奴人一路劫掠，抢夺了蒲县北面的一些村庄，一些匈奴人前部开始零零散散出现在城墙的北面。

南匈奴人体会到了先祖纵横抢掠的快感，大汉朝已经不是曾经一汉顶五胡的时候了，他们必将会重现当初匈奴帝国风采。

站在蒲县在城墙上的人突然听到阵阵雷声，他们抬头只是看见了碧蓝晴空，并没有雷云。

看着远方泛起的滚滚烟尘，他们明白了，不是打雷，是大规模的骑兵。

隆隆响声像是敲打守城人在心间，看着如同狂风卷云、势不可挡的匈奴骑兵，许多人开始惊慌。

他们以前只是脸朝地背向天种地的农民，有人想逃下城墙躲起来，这一下就有了盲从效应。

张风看见城墙上有崩溃的迹象，连忙带人过来镇压。

“滚回去，否则军法从事。”张风抽出刀来，身边跟着他的人也抽出刃来。

“拼死守城还有一线生机，如果城破，你们将会被屠戮，你们的妻儿也会被杀尽，我们有城墙在，匈奴人就奈何不了我们。”张风大声喊着。

场面得到了控制，许多农民拿起了兵器站在城墙上不再逃跑。

张风组织让人往城墙上搬石头，把一些粗的圆木也搬了上来，至于烧开水那是来不及了。

人们看着源源不断的滚木、石头有了些底气，但是张风知道真要匈奴狠下心不计伤亡攻城，凭借着这些没训练过的人是很难守住蒲县的。

张风不由得想到怕死逃跑的蒲县令卫朋。卫朋是河东卫家人，喜作赋，在河东颇有才名，但是打仗就不行了。

当初张风从流民那里知道匈奴造反后就曾向卫朋请令加强守卫，加固城墙以防匈奴人南下河东。

不曾想卫朋以劳民伤财给拒绝了。

卫朋每日与一些人饮酒作赋，哪关心南匈奴，他心中南匈奴只不过是大汉一条看门狗，只不过就是抢着财物罢了，什么郡守被杀，只是流民被吓傻了，夸大而已。

张风无可奈何，只能尽自己职责多招些县卒，勤加训练。

匈奴到底还是来河东了。

等到匈奴真南下的时候卫朋傻了，身边有人怂恿跑到安邑就安全了。

六神无主的卫朋就听从了这个意见，跟着一些人坐着马车跑了，说是去安邑请救兵。

匈奴骑兵没有攻城器械，他们派出来一个会说汉语的人。

匈奴来人喊话说只要守城之人打开城门就可保他不死。

匈奴打起了心里战。

张风不能让这些被拉上城墙上的人气势溃散而投降。

“匈奴背信弃义，杀我汉朝子民，等到汉朝兵士到来之时，定是儿等宵小之徒土崩瓦解之日。”张风大声向着匈奴人喊去。

“守城。”张风举起手中战刀声嘶力竭喊到。

“守城。”越来越多的人举起手中得武器大声喊了起来。

‘守城’之声在蒲县这片天地间回荡。

奇顿脸色平静，蒲县不是他真正的目标，他的目标是一个叫霍东，他通过与霍东做交易羌胡了解到，当初打败他的人在北屈。

如今他奇顿带领三千多骑就是来复仇的。

自从被霍东打败之后，他只率领几十个骑兵回到部落，他以血腥手段镇压住了试图反对他的人。

后来奇顿又随休屠各征战并且无往不利，杀西河太守邢纪，围攻并州刺史张懿。

后来又跟随休屠各铲除或吞并看单于势力。最后除掉老单于羌梁，他又吞并了几个部落，休屠各因他作战英勇，封赏他为当户，部落人数达到一万五千人，能战的骑兵有三千五百人，可见跟对一个领导的重要性，从逃亡时几十骑到如今数千骑。

他自请到西河郡作为部落领地，就是想报当初霍东败他之仇，他只在部落留下老弱人，带上所有强兵，西河郡他已经没有敌人，就差一个北屈霍东的人头了。

奇顿要想无后顾之忧就需要拔出蒲县，蒲县城墙并不高大，但对这样的城墙奇顿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用人命填。

奇顿让人把从蒲县北面抓来一部份的人做攻城梯子，一些简单的梯子在做好之后，奇顿又让匈奴人把剩下的一部份人赶到前面。

在准备几个时辰之后匈奴人开始攻城了。

张风听着匈奴吹响攻城号声，抬头看向渐渐落日的天空，顶住这次攻击，匈奴再想攻城就只能等道明天了。

汉民被匈奴驱赶向前，有想逃跑或者走的慢的都被匈奴人杀死，这些人只能哭着盲目的向着城池方向走去，他们后面跟着要进攻的匈奴兵。

城墙上的人看着这些已经要走到城墙下的汉人们下不去手，有些人还认识被赶来的人。

张风看着眼前一幕也对匈奴咬牙切齿、怒气填胸。

张风拿起弓箭向着人群射去喊道：“守住城池，杀。”

“守住城池。”城墙上会弓箭的人向着前面射出。

城墙还有些人哭着喊着不要往前走了。

被驱赶的人倒下一些，匈奴人继续前进着，匈奴的弓箭没有汉人射的远付出一点伤亡，在进入匈奴人的射程之后，匈奴人开使反击。

张风大喊一声躲避，便藏到女墙后面。‘叮叮’箭头射在城墙上声响不绝于耳，还有中的哀嚎声。

“反击。”张风快速射出一箭。

斜眼的李亮还没杀敌胳膊就中一箭，不过箭头是骨头做的，射入不深，李亮躲在女墙下，忍痛把箭头拔了出来，粗略的包扎下。

这让李亮想起了霍东，包扎还是霍东在亭里时教他的，他孩子出生时霍东还派人送了礼，双方一直有联系，连他与张风的甲胄和刀都是前段时间霍东派人赠送的。

李亮想‘不知道是否还能相见了’。

双方伤亡人数开始增加，匈奴人已经到了城下，开始架起梯子登城，被驱赶的汉人有的北城上的箭、石杀死，有的因挡住匈奴人道路被杀。

“横竖都是死，跟匈奴人拼了。”一个人把要杀他的匈奴摔倒在地扭打起来，周围人看到没有退路后，也被那人激发起了血性向旁边匈奴人冲了过去，越来越多人反抗匈奴人。

张风举起石头要砸下去发现了这种情况。

张风大声喊道：“给我砸靠后的匈奴人。”

“砸死匈奴人。”张风周围的人开始喊。

城墙不断的有人因为匈奴人的箭而受伤或者死亡。

李亮因为胳膊受伤没法射箭、扔石头，他拿着刀指挥着，还准备在匈奴登上城墙时杀敌。

李亮看着旁边的人，这人因为害怕双手捂着头趴在城上，嘴里还胡乱喊着什么，李亮踹了这人一脚，这人害怕的叫的更大声了，李亮不再管他了，战斗更激烈了。

李亮发现很多原本开战前有些害怕的人，他们此时已经忘记了害怕，战争刺激他们只想杀敌。

被驱赶的汉人聚起反抗让匈奴人没想到，城墙上的又专挑匈奴人射箭、砸石头，这让匈奴人出现了一定的混乱。

奇顿没没想道赶来的汉人会反扑，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感觉，他没有下令撤退，反而又派了五百人加入攻城队伍。

渐渐城下的反击被匈奴人压制了，匈奴人架上梯子开始爬。

一些架的高的梯子，被城上的人用带凹口的木棍顶翻了，上面的匈奴人也绝望的向后倒去，匈奴人后背向地上砸去，泛起些灰土，嘴角往出冒血沫渐渐魂归长生天了。

后面的匈奴人学聪明了，把梯子架到女墙凹口下面一些，这样不会被推倒。

两方伤亡越来越多，李亮看见匈奴人涌了上来，顾不上手臂上的伤，双手握刀向匈奴人斩去，匈奴人拿起弯刀格挡，刀断，李亮去势不减斩在了匈奴人胸前，人死。

李亮摔人把缺口堵住了没有扩大，形成对耗，匈奴人从那个梯子登上来，这边也有汉人拿着长枪刺上来，双方进行最激烈肉搏。

李亮身先士卒顶在最前面，他用刀斩退一人，一个匈奴人用刀斩到他腹部，李亮被震的后退一步，刀并没有破甲，李亮一刀斩在来人脖子上，滋出血染红他的双眼。

有人带领援军来了，为首之人跟李亮的甲胄与刀一样，来人两刀就砍到两人，他后面的人也跟着杀了过来。

张风带人支援了过来，匈奴人被压了下去，帮李亮压下匈奴人后，张风带着这支他训练的队伍又去支援别人了。

红日还是照常要落了下去了，这世间没什么东西能改变它。

天要黑了，奇顿无奈让人吹撤下来的号角。

蒲县第一天，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