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属

“麻烦让让。”

睡得迷迷糊糊的败露球菇不情不愿地在小晟的吆喝声中从自己睡得舒舒服服的位置挪窝，然后换了个位置枕着自己精灵球图案的手部就接着睡。

看得出这里的环境真的让它们很安逸。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边的蘑菇宝可梦们都要比工厂那边的温和上不知道多少，估计还是因为工厂那边还留有什么别的科技与狠活吧。

话不多说，小晟没话费多少功夫就从地上找到了那本传记的原本，只不过出了一小点点的意外。

他只找到半本，又或者说二分之一本更为准确。

“这是什么？”

小晟将两截书的残卷拼在一起，不，拼不在一起。

因为这份残卷并非左右卷，亦非上下卷，看上去就像是将一本书等从左到右分为四份，却取走了中间两份，这就导致小晟想把它拼起来也做不到。

更绝的是，就在裂缝的两端还有着绿色的粘稠的不明液体，侵蚀到书页中去，这让本就因为被打湿而变得极不清晰的文字更加的雪上加霜。

这似乎是败露球菇趴在地上睡觉时的口水？看上去确实挺像的。

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可以获得的线索。

这时，玛夏多又传来阿尔文鬼魂的低语。

【我印象中，书里似乎提到他们还有一个女儿，或许她会知道些什么。但是关于这个女儿提到的并不是十分详细，也多是些嫌她小小一个很笨很丑的话语，好像那个女儿只是意外产物一样。】

意外产物……

“有他们的线索吗？”

“没有。”

听见这话，小晟也只是面无表情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罢了，得不到线索就得不到吧。

只要他运气足够好，也是能够在茫茫人海中锁定那个名字不知道外貌不知道年龄也不知道的女孩的。不，也不一定是一个女孩，他可不敢随便假定别人的性别。小晟之前看凤王快报上说合众那边在整一些非常新奇的东西。

然而，就在这时小晟却又听到一股声音传来，虽然只是用波导之力的传达的，但仍然是玛夏多的本音。

【不用灰心，小晟。哪怕你什么也不做，石板之间的引力也会让它主动来找上你的。】

引力……吗？

“就这样吧。”

然后，小晟就又默默地看向那个想要说些什么的幽灵，却伸手有止住了它开口。

【玛夏多，再带我们去一次灵界吧。】

【好。】

……

“你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让艾尔菲女士知道真相。”

“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哪怕你的目的从来都不纯粹，父母早亡的你其实也已经把对方当成真正的家人了，对吗？”

阿尔文点头。

“我是认为，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试着去逃避呢？时间是可以改变很多，但如果你选择逃避，除了遗憾什么也不会留下。”

“只是……我，还有资格向她坦白吗？”

“你在担心什么？”

“我……”

“那么我换个说法，你先前为什么不愿意坦白？”

“我……”

“害怕失去现在的生活，对吗？当我是我想你现在应该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但是我想，现在还有别的原因，对吗？”

阿尔文只得点头，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应该再多说什么。

“你是在担心她会失望，对吗？”注意到阿尔文躲闪的眼神，小晟继续道，“实话告诉你吧，之前我向她隐晦提到这里的一切都与你有关，以及你可能会对她不利时，你知道她的反应是什么吗？”

“是……愤怒？她的脾气想来不是很好，她一定非常地失望……”

“你是这么认为的？”

阿尔文羞愧的点点头，然而愣了一两秒钟之后，他才忽地反应过来，惊呼道：

“姑妈？！”

这声音的来源竟是艾尔菲女士，她竟是被玛夏多给直接带到灵界来了，在玛夏多的掩护之下，她竟是已经旁观了刚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尽管这中气十足的语气中听起来像是带着些愤怒，但是在拐杖杵地声中一瘸一拐来到阿尔文的面前时，艾尔菲的脸上却是一种板着脸都掩盖不了的哀伤。

她鼓着眼睛，和阿尔文只剩眼白的眼睛对视着。

好吧，看起来需要一个英明神武、风流倜傥的大帅哥来给他们各自一个台阶下。

小晟清了清嗓子，道：

“阿尔文，事实上在那时候这为女士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埋怨，她说你是个好孩子，你不会做坏事的。”

“好吧，我承认，至少在最后的这件事情中你确实没有做坏事。”

艾尔菲女士也是长长叹息，道：

“唉，孩子。其实我并怪你，我知道的，一直一来你的都有事情在瞒着我，我都知道的。”

“什么，那你……”

“我其实记得很清楚，我从来都没有什么侄儿。但是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孩子，我能够感觉得到。记得你到我这里来的时候也就还这边这个孩子一般大小，你那时到处磕磕碰碰、生怕惹出什么麻烦的样子，那不是能够装出来的。

你那时还太小，没有人教你，你什么都不知道，那都不怪你的……

你对我的心意我能感觉得到……都能感觉得到的……

我一直在等着你对我说真心话，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是我平时太凶了，让你…让你一直都不肯……

请原谅我，我的孩子，原谅从小离你而去的父母，更重要的是——原谅你自己……

我很抱歉，我的孩子，我……”

“不，不是的……”

阿尔文忽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淡了，他惊呼道：

“我的时间快到了？”

小晟在一侧点点头。

“你们最好赶快。”

“艾尔菲……姑妈？我还可以这么称呼你吧？”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阿尔文急促道，“姑妈，我…我很感谢你。自从被组织收留以来，我以为自己终于有了去处，我也能够在那里找到找到归属感，就像那是的许多前辈那样。但是我错了，其实那里根本就不属于我……”

“我最大的幸运，就是……就是能够……”

话音未落，那摇曳与闪烁的鬼影其实就已经消失了，但是他未竟的话语已经传达进了艾尔菲女士的心里。

“他……走了？”

艾尔菲女士愣在了原地。

“是的。”

“人死后，都会来到这个地方吗？”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