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被酒精刺激得伤口发疼,为了转移注意力主动跟他搭话道:“对了,刚刚你还在洗澡的时候,于小姐问我们相识相恋的过程来着,这事该怎么办啊?”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江帜舟头也不抬的问到,“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刚敷衍了几句,你就跟鬼似的出现在厨房门口,把对话给打断了。”陈盼老老实实的答道。
江帜舟终于笑了一下:“照这么说,你还得谢谢我了。”
陈盼被他往脸上贴金的本事震惊到了,催促道:“我说正经的呢,我们必须得对下口供,否则万一穿帮,事情可就麻烦了。我刚刚跟她说我们是在日盛集团出现危机的时候好上的,你可别忘了。”
日盛集团的危机完全是冯云阳造成的,那时候支撑集团的人是江帜舟,而他只知道卷钱在外面躲债,这显然不是个谈恋爱的好时机,奈何她一时口快,已经把话说出去了。
江帜舟在心中略捋了下思路,感觉也不是圆不回来,点头道:“好,我记住了。”
陈盼见他接受得还算良好,立刻又趁热打铁的叮嘱道:“过会儿在饭桌上,于小姐肯定得接着问,到时候我们就先编个故事敷衍过去,不用太细致,能把我们相识相恋的整个过程容纳进去就行。”
这要是还能叫不细致,江帜舟就要不认识细致两个字该怎么写了,他淡声道:“可我不会编故事,她问的话,你来回答好了,我会记住答案的。”
“可我记不住啊!”陈盼要抓狂了,“临时编出来的理由,怎么可能记得那么牢啊?”
江帜舟丝毫不为所动,慢条斯理的拿出创可贴给她贴好,退一步道:“那就先不说,等你编好了故事,再告诉于小姐。”
他没谈过恋爱,也不爱看爱情主题的文艺作品,让他编恋爱故事,根本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还是发生在两个男人之间的。
陈盼怀疑他是想靠拖字诀解决问题,疑惑道:“你已经想到让于小姐不追问的办法了?”
她也不擅长编故事,从小到大,作业里的最低分都是被作文所包揽的,如果能有不面对追问就能蒙混过关的办法,那就再好不过了。
“没有。”江帜舟打碎了她的幻想,他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开解道,“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弥补,我之前就劝过你的,是你自己不听,事到如今,只能是自己酿成的苦酒自己咽。”
这话跟他在微信上回给陈盼的那条有异曲同工之妙,足以证明他对此事的态度。
陈盼神色中现出一点动摇,是也厌倦了这样无休止的拆东墙补西墙,然而事情走到这一步,早已是没有回头路了,她正想把话题给拽回正道上,就听到厨房方向传来的脚步声,是于小姐出来了。
“处理个伤口而已,你们两个要卿卿我我到什么时候?”她颇为嫌弃的睨了他们两个还搭在一起的手一眼。
陈盼这才意识到江帜舟还捧着她的手,触电似的缩回来:“马上就好。”
江帜舟用最快的速度将药箱放回原处,又披了件居家服在身上,便跟没事人似的往餐厅里去了,他身为户主,倒也没有心安理得的坐下去只等着吃,而是帮着于小姐把菜端到了桌上摆好。
他家里甚少有客人来,但橱柜里的餐具却足够三个人用的,倒也免了被于小姐发现独居痕迹后再追问的麻烦。
陈盼理所当然的跟他坐到餐桌的同一边,小声询问:“你是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么?”
不能怪她多想,而是江帜舟家里的陈设和用品实在是不符合人们对单身汉的一贯印象,要不是他亲口说过从未交过女朋友的事,她都要忍不住怀疑他真得跟女孩子同居过了。
江帜舟稍微一想就猜到她问的是餐具,面无表情道:“这得去问李秘书,是他买的。”
他刚搬到这边来的时候,正为了工作忙得废寝忘食,自然也没有闲情逸致去添置家具,索性就把这活儿当成普通工作丢给李秘书了,等到验收时发现多了这么多不必要的东西,后悔也来不及了。
李秘书隐约感觉是坏了事,更是振振有词的找补道:“总经理你都这个年纪了,迟早是要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就当是防患于未然吧。”
当时,江帜舟为了大项目忙得筋疲力竭,压根没有可以浪费在这点芝麻大的事上的时间,不成想时过境迁,这些东西当真有了派上用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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