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早料到他会问自己这件事,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听他真得开了口,非但没诧异,反而有种第二只靴子总算落地的轻松感,在沉默了不知多久后,哑声道:“那我就给你讲讲好了。”
“我跟他认识的时候还在上学,说起来应该算是我第一个真正喜欢的人。”她说到一半,声音忽然就带了哽咽,“确认关系的时候,我们高兴的沿着路牙石走了很久,结果差点迷路。”
话音落下,陈盼不由自主的一笑,是想起了那时候两个人的傻样。
江帜舟听出她的动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握紧她的手,郑重道:“你喜欢的话,我以后也陪着你走,而且我保证会认好路,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有办法带着你再走回来。”
“那就找个机会试试好了。”陈盼伤心了那么久,如今已经渐渐看淡了,听到他这么说,倒是玩心又起,轻声道:“先说好,我可不怎么认路。”
“有我在你还担心什么?”江帜舟失笑,等到周遭又要安静下来,这才沉声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那你还想再见见他么?”
活人无论如何都比不过死人,他知道自己一个大男人不该总吃醋,但就是忍不住。
可陈盼却是平静的说出了在心底潜藏已久的话:“不见了,再说就算我想见,也不可能见得到了。”
霎时间,江帜舟像是失去了语言能力似的,半晌才震惊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自认为对陈盼的观察很细致,从来也不曾在她面上察觉到不同寻常的反应,见她像是已经知道初恋男友不在人世的事了,想说句“节哀”又觉得不太合适,唯有轻声说道:“对不起。”
“这又不是你的错。”陈盼眼眶一湿,背对着江帜舟擦了擦眼睛说,“我是自己猜出来的,大概就是年初的时候,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顿了一下,哽咽道,“虽然大家都瞒着我,但我又不是傻的,当然能猜出来。”
江帜舟察觉到她心中浓浓的哀伤,很明白这时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安慰到她,故而一言不发的只继续收拢手臂搂紧了她,是想要成为她心中最值得依靠的那个人。
陈盼的初恋男友跟她感情甚笃,江帜舟看过她记录生活的微博后,便再未对这一点有过任何怀疑,但他见她难过,已然再没有吃醋的心情,而是全心全意的希望她能快些好起来。
“对不起。”他想到自己也是知情人之一,但却一直瞒着她,莫名有些愧疚。
“我都说了不是你的错,你能不能不要道歉了?”陈盼是个急性子,再难过的时候也改不了这一点,她一个转身就成了面对江帜舟的模样,直直的望着他说,“我心里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怕我难过,但我没有那么脆弱。”
说着,她吸了口气止住哽咽,继续道:“你是从封总或者繁星姐那里知道这件事的吧?这件事就是他们最开始瞒着我的,虽然他们想办法不让我听到风声,但有些事是瞒不住的。”
陈盼是大大咧咧的不假,可她心里明镜一般,早在接受初恋男友职业的那一天,就一并接受了存在的风险,她将脸埋进江帜舟怀里,伸手环住他肩膀,闷声道:“当时是很难过,也很希望有奇迹发生,但我想他应该也不愿看到我这样。”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初恋男友就曾经对陈盼说过,他的使命就是守护边疆,如果将来有一天真得因公殉职,希望她能够抛下他去快意余生。
当时,陈盼眼眶就红了,气得直锤他,让他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结果却是一语成谶。
她再回忆起曾经的一点一滴,嗓音都柔和了起来:“我既然答应过他要好好生活,那过去的事就是过眼云烟,当然不会再沉浸其中折磨自己,我会好好生活,不让关心我、爱护我的人为我伤心难过。”
这件事她连徐馨都不曾告诉过,如今却对江帜舟和盘托出,可见是在确认关系后,就把他划到了自己人的范畴里。
江帜舟知道陈盼最需要的就是倾诉,故而一言不发的当起了倾听者,直到她说完,才温声建议道:“你要是真想放下他的话,不如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去边疆一趟?我会陪着你的。”
闻言,陈盼把脸从他怀里抬起来,仰望着他在阴影下格外俊美的面孔疑惑道:“你吃错什么药了?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