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后是一双毫无情绪的眼眸,她像看待没有生命的塑像一样看着封惜兰,这样的情绪被镜片隔离开来,丝毫没被封惜兰察觉到,仍旧热情无比的将电话号码写在纸上,主动递给了她。
“谢谢,我会自己联系她的。”秦霜仔细收起便签纸,在转身走出封家大门的一瞬间,唇角的笑意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看起来跟换了个人似的。
破败的单元楼下,停着一辆颜色低调的轿车,司机一见到她的身影,立刻下车打开车门,迎接道:“太太,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完了,那些来要债的人拿了钱,短时间内不会再来这家找麻烦了。”
秦霜姿态优雅的上了车,并没有要摘下墨镜的意思,靠在座椅上吩咐道:“好,先去疗养院吧,我有段时间没去看小少爷了,不能让他以为爸爸不管他了,妈妈心里就也没有他。”
住在疗养院里的这位小少爷正是江城海从未对外承认过的儿子,他先天不足,二十多岁的人了,智力水平也还停留在十几岁的时候,被他视为自己的报应,哪怕是面对自家亲戚,也权当这个儿子不存在。
直到长子意外溺亡之后,他才总算对这个儿子生出了些许慈父心肠,但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最是看重面子,一番纠结后也仍旧没有要把幼子从疗养院里接回家住的意思。
秦霜从来不曾忤逆过丈夫,哪怕在这件事上也不例外,她只默默的去疗养院探望儿子,让给她开车的司机见了都觉得不忍心。
陈盼是在距离下班时间只剩十分钟的时候接到的电话,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陌生的电话号码,原本是不想接的,但这已经是对方第三次打过来了,即便是打错,也应当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你好。”她心想解释一番也用不了多少功夫,不等对方开口就先语气轻快道,“不好意思,我想你可能是打错电话了。”
听筒里传来一个很温柔的声音:“请问是陈盼,陈小姐么?如果是的话,我就没有打错。”
陈盼愕然了一瞬:“没错,是我,请问你是?”
她绞尽脑汁的回忆了一番,不觉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个嗓音温柔的女人,至于说是媒体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那就更没可能了,早在安全危机得到解决,项目得以继续之后,媒体就懒得理会她了。
最近的大新闻那么多,没有哪个记者会抓着过时的消息不放,除非是江城海又吃错药,开始穷追猛打。
然而,陈盼做了这么多心理准备,在听到对方自我介绍的一瞬间也还是宕机了,磕磕巴巴道:“您……您就是江,呃,秦女士?”
电话是秦霜打过来的,她下意识的想叫对方江太太,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不住选择改口。
“是我。”秦霜对陈盼的慌乱佯作不知,含着笑意道,“我突然打电话过来,实在是有些冒昧,不知道陈小姐你是否愿意跟我聊几句?”
陈盼知道江城海肯暂时停止对付日盛集团的事跟她有关,自然是愿意跟她聊几句的,先是小心翼翼的反锁了办公室的门,然后才回到桌前答应道:“我现在刚好有空,请问您想聊什么?”
如果秦霜是替江城海来做说客的话,那她只能是先想办法敷衍过去了,谁让她和江帜舟现在都算是欠对方的人情呢,他们俩拿人手短,不能像面对江城海一般疾言厉色。
秦霜仿佛是看穿了陈盼的想法,对劝江帜舟回江家继承公司的事只字不提,而是温和的询问道:“你们的公寓项目最近进展得怎么样了?这件事是我丈夫做的不对,我先代他向你们道歉了。”
“没关系,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陈盼直接被她这句话给整懵了,心想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按照一般情况下的发展,不是应该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劝江帜舟回去么?
“虽然我先前并不知情,但城海是我的丈夫,他做错的事本来也该由我承担一番。”秦霜语气中的歉意不似作伪,让陈盼不由的为先前对她的揣测感到愧疚,小声道,“这么说的话,倒是该我们谢谢你。”
她对秦霜没什么了解,只在问题解决之后跟江帜舟聊起过他这位素未谋面的继母,当时他们谁也没把秦霜想得太好。
江帜舟提起秦霜的语气无波无澜:“我母亲曾经很恨她,认为是她抢走了自己的丈夫,对她咒骂不休,我小时候受母亲的影响,也觉得这是个坏女人,但后来渐渐长大,我母亲便只骂那个负心汉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