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江承平和秦霜的福,江家这群旁支亲戚再次达成了微妙的平衡,他们既有共同的目的也有共同的敌人。
秦霜自觉重拾江太太的身份,坐在以往专属于江城海的小厅沙发上,拿起座机,拨通了电话薄上的电话,开始一个个的向他们告知江家家主的死讯,语气哀痛,措辞礼貌,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等到把来往最密切的世交家里的人都通知到了,她唇角显出一抹复杂笑意,开始给江氏的高层和大股东打电话,第一个通知的就是陈老。
“陈老,我有件事要告诉您,城海不幸病逝了,葬礼定在了明天,我知道是办的仓促了些,但这是他生前的愿望,实在是不好违背,您要是有空的话就来送他一程吧,也算是全了过去的情分。”
秦霜的语气还是跟先前一样哀痛,可措辞怎么听怎么不对劲,仿佛江城海并非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项目。
听筒对面是许久的沉默,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后,陈老答应道:“我会去的。”
他本以为这一天会过一阵子再来,没想到江城海的身体竟然这么快就撑不住了,在大仇得报的欣慰之余,更多的是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茫然,不过无论接下来要怎么办,他都得先去验收自己的成果。
他在秦霜眼里,仅剩的价值就是手中的股份,她看在股份的面子上,对他很是客气:“陈老,您年纪大了,要是确定能来的话,我派司机去接您。”
陈老咳了一声,嗓音发颤道:“不必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只要我还活着,我的股份就不会交给任何人,你要是想折腾他们的话,大可以放心去做,我是不会去掺和江氏那堆破事的。”
秦霜心里对他很不满,面上还是要做出一副礼貌样子来,挂断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始打下一通电话。
站在不远处的陈盼将她的反应看得很真切,悄悄躲到暗处拨通了时繁星的电话:“繁星姐,江家这边出了个大乱子,昨天晚上江总抢救无效,人没了,按照他生前的意愿,葬礼明天就办,秦霜正在打电话通知其他人,我猜很快就该打给你了。”..
封家和江家的关系差不多是已经掰完了,但不看僧面看佛面,一来是外面的人都还看着,不得不做出一个表面上和谐的样子来;二来是秦霜还是用得着时繁星的,她对封氏没死心。
时繁星迅速在脑海内理清楚了来龙去脉,她同江城海并未见过,更谈不上熟悉,但她曾经从封云霆口中听说他的事,知道这人固然没什么底线和人品可言,却也算得上是个枭雄,如今说没就没了,还真让人有些感慨。
她思忖片刻,还是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人身上:“江帜舟知道这件事了么?他们毕竟是父子,虽然没有养恩,但送他一程也是应该的。”
陈盼叹气道:“自然是知道了的,而且已经跟我一起在这里帮忙了,只不过他对外还是植物人,不便露面,到时候恐怕只能远远的目送江总一程了。”
时繁星感觉她语气不对,追问道:“是还出别的事了么?”
“算是一些小麻烦吧,都不能算是大事,但要是一股脑的涌过来,还真让人受不了,繁星姐,我总担心这是暴风雨前的阴霾。”陈盼言简意赅的将遇到的麻烦讲给了时繁星,包括江家的乱局。
“我知道了,他们应该是都想把你当棋子用,但又怕你参与进来的话,会分走属于江帜舟的那部分,毕竟他虽然是非婚生子,却也是被江城海间接承认过的,外面闹得纷纷扬扬。”
媒体看热闹不嫌事大,早把江帜舟身为私生子的事给炒热了,并且还像模像样的怀疑起了车祸真相其实是江城海雇凶杀子,这让江家的亲戚们进退两难,想站出来开除他江家人的身份都不行。
至于做亲子鉴定,那就更不敢了,江帜舟跟江城海年轻时的模样极为相似,就是再怎么昧着良心,也说不出他们不是父子关系的瞎话。
陈盼的气叹得更重了:“真是烦死人了,如果他们只是想要钱的话,我真想拉上江帜舟扭头就走,剩下的都留给他们算了,我倒想看看他们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能不能跟钱过一辈子。”
时繁星听她能够中气十足的吐槽了,估摸着她即便是受了打击,也不至于乱了方寸,安慰道:“等会儿如果秦霜打电话过来,我会先跟她周旋一会儿再答应。”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