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帜舟摆明了是要赶走他,陈盼一走就只跟李秘书说话了,两人不愧是一起工作多年的搭档,单靠眼神手势就能把意思传达得差不多,直接把他衬成了局外人。
他并不知道,江帜舟只是在跟李秘书串供,免得这位今天吃错药的下属把自己给卖了。
三人各怀心事的望向陈盼,期待着她能问点有价值的问题,好打破此刻的僵局。
陈盼第一时间看向江承平:“你的花是在路边临时买的吧?就在医院的超市里,所以我猜你来得很匆忙,恐怕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又或者你压根就没回家,该不会是因为昨晚的事吧?”
她昨晚一心扑在江帜舟身上,压根没有精力去关注旁的人或事,但等细细复盘过后,却是轻而易举的就发现了不对劲,刚刚更是一眼就看出这花是去超市买住院用品时见过的。
江承平一到宴会现场就主动找他们搭话,甚至连秦霜都没怎么理会,可等到蒋老爷子出事,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不是太过怕事,就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现在看来显然是因为后者。
陈盼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只能是改变计划,伸手从衬衫口袋里摸出一张字条递过去:“确实跟昨晚的事有关,当时宴会厅里乱了一阵,我在地上捡到了这个,当时上面还有一行字。”
他手里拿着的赫然是江帜舟从服务生端来的酒杯底下发现的纸条,但上面的字迹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病房里一片死寂,掉根针在地上都能被听得一清二楚。
陈盼盯着纸条看了又看,心说这还不如没找着呢,现成的证据变成这样,要是警方再来询问情况,她恐怕都不好意思拿出来,当即疑惑道:“你确定这不是废纸?”
如果这是江承平拿来忽悠人的废纸的话,事情反倒好办。
江承平神情郑重道:“如果你们希望它是废纸的话,我当然可以直接把它扔掉,只不过有些事恐怕就不会轻易结束了,昨天晚上,秦女士去见了程律师,我想大概是薛小姐那么有动静了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来秦霜是铁了心要置他们于死地,这才会一鼓作气的安排这么多麻烦事。
马上就是公寓项目竣工的日子了,要是舆论还不能平息,它恐怕会成为日盛集团的挽歌。
陈盼神情苦恼的叹气道:“你都知道些什么?我指跟纸条有关的事,至于条件……你可以先随便开,大不了咱们慢慢还价。”
商人最是无利不起早,江承平看起来文质彬彬,一副斯文律师的模样,但做起事来可比商人现实多了,要不是有事相求,根本不可能熬完大夜还跑来医院。
江帜舟附和道:“是这个理,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如果跟遗产有关,我可以先作主。”
李秘书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心说他们两个一唱一和,这就直接把江承平给钉死在唯利是图的耻辱柱上了,他要真是单纯来帮忙的话,大家会不会很尴尬?
他这样想着,总算是找回工作时的状态,转瞬间就猜出了老板的心思。
江帜舟要的就是这个尴尬效果,他压根就不想跟江承平有任何私交,更不想跟陈盼一起欠他的人情,而是更希望建立这种随时可以翻脸的交易关系。
江承平看穿他的心思,当即不客气的提条件道:“我希望你能把真正的遗嘱公开。”
这是个老条件了,只不过他先前提出来的时候,手里的筹码分量不够,这才会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敷衍,现在有能让他拜托嫌疑人身份的证据在,不怕他不答应。
果然,陈盼先反问道:“你怎么敢肯定我们手里真有遗嘱?万一那是假的呢?”
江帜舟无论说什么都会被解读出更深层的意思来,由她先开腔的话,反倒可以随时推翻先前的结论,到时候只要说是她误会了,江承平也没法子撬开他们的脑袋来验证,唯有吃哑巴亏。
安静的房间里仿佛响起了劈里啪啦的算盘声,江承平微微一笑道:“陈小姐,你实在是不擅长试探人,刚刚你一直盯着我看,应该是想从我脸上找出破绽吧?”.
“我是在跟你说话,当然要看着你,否则多不礼貌啊。”陈盼试图嘴硬到底。
江承平察觉到江帜舟骤然阴森起来的目光,故意摆出温柔笑意望着陈盼,耐心的跟她解释起来:“一般情况下,我们注视对方眼睛的时候是会眨眼的,除非……是太过在意对方或者在观察什么。”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