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心底里不愿意承认冯云阳是自己的大舅子,说起话来自然也不甚客气,能称呼一声冯董事就算是看在陈盼的面子上了。
文董事是来抓他把柄的,这时却被他反客为主,瞬间也有些茫然:“这不是得问你么?”
“我已经说了,我不仅不知道冯董事在哪儿,就连冯董事失踪的事也不知道,倒是文董事您,刚出院没多久就对公司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当真是对工作够上心的。”江帜舟语带讽刺的问。
文董事登时答不上来了,脸色瞧着也难看了不少,要不是刚出院没多久,真想当场装病昏厥过去。
陈盼急着找江帜舟问个清楚,又不想当着文董事的面问,出声打圆场道:“好了,文董事应该也是猜的吧,毕竟今天这么大的事,冯云阳却连个人影都没有,这不是一句懒得来就能解释的。”
“对,我就是随便一猜而已,平时周女士都是跟冯董事一起出现的,今天他却不见了踪影,我想到冯总之前跟他的矛盾,就忍不住胡思乱想了一把,这应该不算造谣吧?”
文董事脸色缓和了不少,他意识到自己也不算太失策,至少是当着江帜舟的面给他制造了一点小麻烦。
江帜舟冷冷的看着他,虽然一声不吭,但神情中的阴郁之色极其浓烈,看的人一阵胆寒。
“我忽然想起还有点急事没处理。”文董事点到为止,连忙走了,他只是要还秦霜的人情,没必要把自己给搭进去。
伴随着关门的“咔哒”一声轻响,江帜舟面上显出苦笑,是预备好了被陈盼痛斥或质问。
然而她却是直接扯住他衣领问:“好啊,你办事又不跟我商量!难道你还怕我维护冯云阳么?你就是把他送去吃牢饭,我也懒得管!”
江帜舟被迫抬了头,凝望着她眼瞳中自己的倒影反问:“你不生气么?”
如果陈盼当真怒不可遏了,绝对不会是这种反应,她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唯独真生气的时候会流露出沉默模样,那副样子单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心疼。
“我当然生气。”陈盼试图保持住此时的状态,免得自己一鼓作气不成,再而衰,三而竭,她拔高了音量道,“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不管做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我么?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跟你冷战。”
上次两人冷战,坚持了总共不到一周,这一次半开玩笑的说出来,想必更加坚持不了几天,江帜舟只当她是要提醒自己遵守承诺,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后点了头。
他这时还不知道,陈盼不是不生气,而是一想起之前秦霜拿出的鉴定报告的事,就觉得自己没资格生气,因此气势一弱,表现在行为上自然也就是小惩大戒了。
陈盼说完,自己都忍不住在心中腹诽,这跟打情骂俏有什么区别?要不还说了吧。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陈盼郑重了态度,准备跟他谈一谈身世的事,她当然不会相信秦霜的胡说八道,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江帜舟跟年轻时的江城海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打死她也不信他的父亲另有其人。
然而就在江帜舟即将点头之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她瞬间就泄了气,一抬下巴道:“你先接电话吧。”
“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么?”江帜舟一点也不急着接电话。
他看出了陈盼神情中的纠结,决定以她为先,顶多也就是耽误几分钟而已,大不了他再打回去询问情况。
可陈盼已经彻底泄气,就连先前的措辞都忘了,捋着头发说:“你先接,我……再想想。”
说话的艺术是个精细活,她自认为还没有修炼到其中奥妙,万一一开口就踩雷,那不仅要跟江帜舟闹掰,还对不起已经长眠的江慧琴。
秦霜为了扳倒你,决定诬陷你母亲出轨,但你一定要冷静,当作这事没发生,而且还要咬死了自己就是江城海的儿子。你听听,这像人话么?她自己措完辞,都想一耳光扇在自己脸上。
电话铃声一直响个不停,江帜舟见陈盼迟迟不开口,并且犯起了难,只当她还在犹豫,只好先接了电话。
来电显示上是一个陌生号码,不过他这样的人难免会有些隐秘的交际,所以还是接了。
听筒对面传来的声音属于成年男子,听起来略有一点耳熟:“是江帜舟先生吧?我们曾经见过的,我父亲刚出院,想见你一面,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令尊是?”江帜舟没能第一时间想起对方的身份。
对面的男子客气道:“我姓蒋,我父亲一直想当面向你道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