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玉碎

说起来，楚河大概猜测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估计，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系统”的缘故。

就先姑且叫它系统，因为现在那系统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已经远超楚河的想象。

在最开始的时候，那系统只不过是吸收悔恨值，从而可以从其中兑换功法，乃至于丹药和法宝等种种实物。

仿佛那系统就是连接着另外一个神奇的空间。

楚河不禁想到，最开始的时候这系统的名字。

名曰众妙之门。

所谓众妙之门，乃是道德经之中所记载。

准确的说，这众妙之门并非是道德经杜撰，而是道德经所诠释万事万物的根源奥妙，因为不知晓这根本奥妙的名字，所以便将其命名为众妙之门。

所谓名可名，非常名，便是这个道理。

那也就是说，难道这众妙之门，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众妙之门，难道说在自己的身体之中蕴含着最根本的本源力量？

有些东西不能细想，只要一细想，就不觉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在现在楚河看来，他的那识海世界，可以确切肯定的说你乃是之前的所谓“系统”幻化而来。

又或者说，并非是系统所幻化，而是自己的境界达到了，真正的看到了，所以这市海世界才会以现在的面目呈现。

而之前的“系统”不过只是根据楚河当时所能理解的极限的外在表达罢了。

通俗一点说就是，这“东西”奥妙无比，能根据一个人的内心所想幻化出不同的模样。

因为楚河穿越者的身份，此前更是看惯了系统小说，所以那“东西”便用了一种楚河最能理解，也最能接受的形式出现，也就是系统。

而后来楚河的境界提升，对于这天地，乃至于对于道都有了自己的感悟，恰巧又被龙王敖巳强行带着进入了自己的识海世界。

因此，才看到了“系统”表象之外的真实。

在见到了市海世界真实的一面之后，那为了让楚河而接受而存在的“系统”自然也就消失。

楚河摸了一下小金乌的脑袋，心中已经确定。

当时通过系统所兑换的东西，必然是出自于这识海世界之中。

只是，当初系统还在的时候，还能够通过系统里面的手段来兑换一些东西，可现在系统都没了，再想要兑换东西又该如何？

不过转念一想，楚河嘴角又露出莫名的微笑。

当初系统商城是比较方便，只需要有悔恨值就可以兑换各种物品，但其中也有不少的限制。

比如说一些高等级的东西，压根就没有开放，又或者说需要的悔恨值都是天价。

而现在，看起来是没有了商城的便利，可同样也没有了悔恨值的桎梏。

也就是说，原则上，之前系统商城里面的那些需要海量悔恨值兑换的东西，现在都可以随意的取出！

当然，需要一些条件。

楚河伸出手，让那小金乌落在了手指上。

比如说，这金乌真火。

因为金乌真火其中的一些洪荒气息，跟楚河识海之内的气息相互碰撞，因此引动了小金乌的出世。

是不是说，只需要找到一些洪荒残留的气息，就可以从识海世界之中像是今天一样召唤出各种强大的神兽，乃至于法宝？

看着这神骏的金乌，楚河嘴角越咧越大。

这可是纯血金乌！

如果换算成之前系统的悔恨值的话，想要兑换这一只春纯血金乌的话，所花费的悔恨值必然是海量。

这么说来自己还赚了？

以后只需要找寻那些可能沾染洪荒气息的物件，便可以从识海空间之内找寻不少好东西，如此说来，若是找到了上古烛龙的遗骨的话，那岂不是也能将识海世界之中那一尊睁眼为昼闭目为夜的烛龙给召唤出来？

楚河打定了主意，等此间事了，说什么也要去龙宫再看一看，毕竟龙宫传承久远，说不定便有一些洪荒遗留的老玩意。

眼看着楚河的笑容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得意。

众人不明所以，却只觉得心中越来越寒冷，越来越害怕。

恰恰是这种无声的等待，才最让人窒息，仿佛是一柄利剑就那么悬挂在自己的脖子上面。

只要稍不注意，那利剑就会立刻斩下来，直接将脑袋斩成两半！

周围一片静默。

而楚河也终于从那种独自思索的状态之中清醒过来。

他扫眼看去。

一众修士纷纷低头。

唯有赤眉道人和那三千玄甲军仍然对这楚河昂首挺胸，似乎宁愿死也不肯低头。

而那大唐太子李延生，此刻失去了所有的骄傲，信仰之力也逐渐离他而去。

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眼见楚河看来，竟然直接匍匐在甲板之上，“前辈赎罪！还望前辈念在我等同属人族，同为正道修士的份上，放我一马！”

“我这会又是正道修士了？”楚河笑了。

而李延生却哭了。

“不不不！前辈一直都是正道，是我瞎了眼睛，误会了前辈！”

赤眉道人等大唐修士，见到太子如此，都是从心中觉得不齿。

他们这些做手下的都还没卑躬屈膝想着偷生活命，反倒是他们的主上先跪了下来。

只觉得丢人。

“太子！”赤眉道人怒道，“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改其节！”

“身虽陨，名可垂于竹帛也！”

“今日之事，有死而已！何必如此奴颜婢膝，岂不堕了我大唐威风！？”

“你住口！”李延生更怒道，“你若还忠心于我大唐李家，现在便跪下乞求前辈宽恕，如若不然，我定灭你赤眉杨家满门！”

即便到了如此时刻，李延生仍然色厉内荏。

对上奴颜婢膝，对下则尽显淫威。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赤眉道人铁了心不在侍奉这等主上。

对此威胁，也是不屑一顾。

可他却不得不估计这三千玄甲军的身家性命。

他对李延生横眉冷对，转头面向这三千玄甲军却又无限感慨。

赤眉道人心中默念，‘大唐煌煌，其道昌昌……大唐煌煌……其道昌昌！’

“前辈！”赤眉猛然开口，“今日之事，不必多说，我愿一死，来换取这三千玄甲军之性命！”

“他们均是奉命行事，虽可悲，却也可敬，还望前辈成全！”

说完，赤眉道人直接将腰间宝剑抽出，猛地戳向小腹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