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经历

“我们不能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一个和人类很像的生物，人的灵魂会变，恶魔果实的意识也会变。”

……

川献低下头，雨水顺着脸部轮廓慢慢滑落。

雨水趟过额头，穿过眉毛，流进眼睛内。

夏天的雨水在带来清凉后，就只剩下湿寒。

铮……。

川献右手拔出一把刀，轻扔刀，在空中转了圈，让刀锋朝上，这雨没有在刀上留下一点水渍，通体还是干燥。

雨滴碰触刀锋的时候，单凭本身的锐利，也已经将其分成两半。

刀轻抬，锋锐之触，左边脸颊。

殷红的鲜血从逆井宏明的伤口处缓缓溢出，混着雨水慢慢滴落。

“逆井宏明。”川献冷冷地说道。

脑袋碰触地面的逆井宏明应了一声，“是。”

“你很厉害，真的，很厉害。”纵观橘清家的历史记录，他是第一个愿意当着橘清家的面提出成为人的。

其余的温和恶魔果实意识，一般都是隐藏于闹市，或者是远离人群。

这两种情况都很孤独，一个是不敢讲，一个是没人讲。

而他走出了一个双方都想到，但都不会走的路。

和谈。

川献将刀缓缓移开，逆井宏明的伤口就立刻恢复原状，结成红色结痂。

这个恢复速度是人类没有的。

“说实在话，如果我站在你的角度来做这件事情，我是肯定不敢做的。”右手的大拇指轻轻抚摸着刀柄上的兽皮握把，思绪却集中在了眼前下跪的男人身上。

“人的恶意，或者说，人的劣根性，宏明君，你没有想到吗？”宗次也默默站着，语气也非常认真。

逆井宏明听到这些话，身体轻微颤抖，而过了五六秒后，抖动趋于平静。

他抬起头，用一种说不明的哀伤眼神，看着川献和宗次。

宛如镜面的瞳孔下，反射出了川献和宗次相当冷漠的表情。

两道身影随着雨水的下落，变得微微扭曲。

而这也是逆井宏明看到的场景。

“我从意识诞生的那天起，我的记忆不单单只有开始的，我有时是个女孩，又有时候是个男孩，我有时在杀人，放火，感觉到残忍，我又有时找到财宝，感到开心和喜悦。”⑧①ZW.ćőm

逆井宏明说完这句话后，低下头，继续说道：“我有着这些人的记忆，也有着这些人的部分灵魂，我有无数的父母，无数的爱人，以及无数的后代。”

“我独立出来的意识，告诉我，那些都不是我，那些人只是历代的食用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正是因为他们，我才诞生。”

逆井宏明轻轻地吸了口气，“我第一个篡夺的人类，他是一个成年的男人，他的记忆里，只有贪婪和欲望，我不愿变成他，所以我篡夺了他，我成为了他。”

“成为他后，我选择加入了一个自诩正义的组织，海军。”

后面听着话的波鲁萨利诺倒是有些意外，这个恶魔果实的意识，曾经居然还是海军的一员。

“我抓住了很多海贼，那个男人的家乡以我为荣，那个男人的家人以我为荣。”

宏明语速开始加快，“我那时以为，只要这么一直扮演下去，我就能演好一个人的一生，让他在荣誉中去世，而我也可以开启下一个人的人生。”

“直到，我在一次意外中，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自己也是个人。”

“人类恶意，我都经历过，人类美好，我也经历过。”

川献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宗次倒是有些感觉，明白一些东西。

“我就像是一个存在于世间的孤魂野鬼，记忆的累加，过往人类恶意的累积，渐渐大过了我自己制造的善意，我开始逃避。”

“善意的恶魔果实，牛牛果实开始堕落，世界中的名声也开始变差，我过了一段那种任性的日子，而那段日子里，我得到了一个可怕的称呼，自杀的恶魔果实，牛牛果实。”

“想要绝对的安静，我想要思考，所有打扰我思考的人类，都被我杀死。”

“在外界的眼中，他吃下了一颗恶魔果实，他就开始寻找任何自杀的方式，或者割开喉咙，或者用刀自刎，或者是切腹等。”

“时间久了，我就获得了永远的和平，没有人再打扰我，也没有任何人类敢吃我。”

“直到现代，我被逆井宏明这个孩子给吃了，我感知他的记忆，在现代中，我看到了一个温暖的灵魂，我没有选择篡夺，我愿意将自己的力量交给他。”

“后来，他也一样，被人类的恶意给害死了，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没有动用我的力量。”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一具没有灵魂，心脏却还在跳动的身体，我夺过身体，感知着宏明的细微灵魂，我附着在那残存的灵魂上，用我的意志，操控着宏明的灵魂，我和他一起杀了那个人。”

川献不觉得自己现在很想听故事，所以开口直接说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人的恶意，让人自己都绝对恶心，我是一个吞噬人的灵魂的恶魔灵魂，我也很恶心，但很幸运的是，逆井宏明这个孩子的灵魂中，没有任何恶意，他很天真，他相信一切美好的东西，他相信电视中的那些只关注美好的新闻，他相信政客的谎言，他相信恶意展露在外的虚假美好，他不是不愿，而是他没有看到那掩藏在阴暗角落的恶意，我在他的身体里时，我认为，这个孩子他在见识到恶意后，不是崩溃，就是自己变成恶意。”

说完后，停顿了一下。

牛牛果实的意识操控着逆井宏明的身体，在停顿后，继续说道：“可是我错了，他没有被恶意所感染，也没有被包围，他在见识到后，也还是那般美好。”

“在意识到这个答案后，我自己笑了一天，我在嘲笑自己的胆小啊。”

‘逆井宏明’自嘲道：“一个只有一条命的人类，也会选择去面对人类恶意，而我这样一个几乎不死不灭的存在，居然不愿意去面对，而是去躲避。”

“逆井宏明的善意，感染了我，这几天，我查了东京内的势力，你们橘清家是负责我这种情况。”

‘逆井宏明’抬头，露出一个微微阳光的笑容，仿佛是卸下了一层枷锁，洒脱地说道：“我不逃了，我也要像宏明一样，面对人类的恶意，那么是被暗暗果实吸收，我也不会逃避啦。”

波鲁萨利诺有些许惊讶，恶魔果实的意识这么可怜的吗？

而川献也不禁动容，这个被人类恶意影响的恶魔灵魂，也被人类的美好意识感染，做出了一个人类和恶魔果实都不敢做出的决定。

“可是，你并没有把握，我们橘清家会同意吧。”川献虽然动容，但眼中的寒意也没有减少半分，

就如同橘清家的前辈们说的一样。

“我们不能把人类的命运，交到恶魔果实的意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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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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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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