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姜婳都未曾开口,看着她若有心事的模样,墨子暄的心中也颇不是滋味。
都是自己不好,才让婳儿受到这般委屈。
回到房内,姜婳径直坐在床边,仍在思索方才的事情。
如今还有理由解释未孕的原因,可随着时间向后推移,她又该如何呢?
既然墨夫人如今已经生出以子嗣为难她和墨子暄的想法,日后她只会变本加厉。
“婳儿,你在想什么,还为孟慧为难你感到伤心吗?”墨子暄满脸忧心的问道。
姜婳轻轻摇头,说出心中的顾虑。
“我在想,今日墨夫人已经忍不住用子嗣问题找我们的麻烦,只怕日后要面临的问题会更复杂,而我们不能保证每一次都像今日这般全身而退,这是个极大的隐患。”
没想到姜婳在为日后的事情而顾虑,墨子暄的心中满是心疼。
都是因为自己,婳儿刚从姜府的狼窝中出来,又要被连累的陷入到墨府这个虎穴之中。
“你不必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还有我一直在。”
“可是……这样下去终归不是办法,时间久了,更是无法交代。”
“他们想在子嗣之事上做文章,还没那么容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都有我呢,你只每日负责安心快乐就好了。”
不知为何,听着墨子暄的一番话,原本还有些焦虑的心情瞬间平复。
姜婳会心一笑,心中满是暖意。
自重生以来,她已经习惯独自扛下所有,保护她最爱的家人们。
只有墨子暄,他一次次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该是有多么的幸运,才能够遇到他呢。
“谢谢你。”
姜婳伸手圈住墨子暄的脖子,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墨子暄心中一喜,刚想回应她的拥抱,恰好姜婳已然松开手。
“真正嫁到府中来,我才明白墨夫人她的居心叵测,她一心只想着对付你,更想让她的儿子坐上这侯爷的位置,日后更是少不了给你下圈套的。”
姜婳一脸忧愁,虽然不怕孟慧那些阴险狡诈的手段,可她也不想看着墨子暄每日生活在阴谋之中。
“无妨,我已经习惯了,她的那些小心思,全然写在了脸上。你不用怕,她若是想动你,还要问问我是否同意。”
见墨子暄曲解自己的意思,姜婳缓缓解释着。
“我不怕她的手段,我只是担心你。虽然你是长子,又是世子。可孟慧一直从中做梗,我担心你的安全,你日后继承侯府,想必难之又难。”
没想到姜婳是在为袭爵之事而担心,墨子暄微微一笑,心中愈发轻松了一些。
“他们试图争抢之物,恰恰是我压根不在乎的位置。我从未想过继承这爵位,也压根就不稀罕。这不过就是他们母子二人的独角戏罢了。”
姜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聚精会神的听着墨子暄的话。
虽然墨子暄的嘴上毫不在乎,可姜婳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
侯府仅仅有他们二个儿子,若是墨子暄不想要这个位置,那么势必要眼睁睁的落入墨子晗的手中。
姜婳相信,这个结局必定不是墨子暄想要看到的。
而他如今说出毫不在乎的话,只是为了宽慰自己,不想让自己再承受压力,而卷入他们的争斗之中。
想到这里,姜婳的目光又坚定了几分,她不会成为墨子暄的累赘,她会同他并肩作战,一同成为最后的赢家。
“其实墨夫人虽然用心险恶,可只要我们稍加注意,她的那些手段根本不足为惧。就算你今日不来,我也有的是法子对付她。我在姜府中那般厉害,你还怕我对不不了她吗?”
姜婳话里话外都是对自己能力的认可,她定然会成为墨子暄坚强的后盾。
她话中的意思墨子暄又怎会听不明白,可即便如此,他心中的想法仍旧没有半分的改变。
他不能看着婳儿整日生活在勾心斗角之中,更何况还是因为自己卷入这场阴谋之中。
“我当然知道你的厉害之处,我的夫人可不是等闲之辈。若是她找你的麻烦,我们就狠狠的反击。”
眼瞧着墨子暄要岔开话题,姜婳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所以,不管你想做什么,你都尽管去做,不必担心我。”
“我已经想好了,所以婳儿你也不必再劝我,只要能和你一直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看着墨子暄这般坚持的模样,姜婳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可她的心意也未曾改变,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而放弃自己所珍视的东西。
将想法藏在心底,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她必须要告诉墨子暄。
“眼看着科举考试就快要到了,虽说留下备考的时间不多了,可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你也报名参加吧。”
没想到姜婳话题跳转的如此之快,墨子暄微微挑眉。
“科举考试……现在准备的话,是太过于仓促了。”
“你平日里就不曾落下功课,也时常看书,我相信你是有实力的。况且就算你毫无准备,我们也可以先报名一年试试水,也是不亏的。”
瞧着姜婳亮闪闪的目光,墨子暄的心底划过一抹温柔。
“好,夫人说的对,为夫这就将此事提上日程,报名参加。”
姜婳面色微红,可心底里也甚是高兴。
“那从今日起你便要潜心准备考试之事,我可是会好好监督你的。”
看着姜婳一本正经的模样,墨子暄十分配合的点点头。
“愿受夫人全方位监督。”
墨子暄说到做到,第二日便将此事准备的妥妥当当。
除了每日必做的事情之外,便在书房之中潜心学习。
姜婳日日陪伴在他的身边,在府中的生活过的不亦乐乎。
“他也报名参加科考,有意思。”
得到此次考试报名人员的名单,太子随意查看几页,恰好看到墨子暄的名字。
“听闻墨世子近日在府中潜心学习,很是用功。”
听到下人的汇报,太子极为不屑的说道:“不过是半路上车罢了,能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