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师一个原地跳起躲过,此刻也清醒了许多。
他看着面前的黑袍鬼面的老者,双目微睁,讶异道:“祀弟?”
画羽琼原地站定,面具后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那邋里邋遢的卢大师,伸出手,茶杯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手中,一滴水也未溅出来。
“正是在下。”
卢大师看着画羽琼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放到了桌子上,满脸诧异。
“这茶……”
他什么时候起来泡茶了吗?
画羽琼笑道:“是我方才来的时候泡的。不请自来,还反客为主,晓兄不会责怪我吧?”
“哪里哪里,”卢大师连忙摆了摆手,“既然贤弟叫老头子我一声晓兄,便将这里当成是自己家便好。坐,随便……”
本想着招呼画羽琼坐下,可环顾四周却发现一片狼藉,满地的残渣。房间内唯一的两把椅子因昨晚的爆炉被炸坏了,桌子也少了一个角。
看着卢大师满面尴尬,画羽琼将衣摆向后一甩,爽朗地径直坐到了地上。
“近日有些疲惫,发现这地上坐着也挺舒坦的。”
卢大师哪里不知道画羽琼是为了不让他觉得窘况,才如此说的。但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自己也就顺下去。
想着,卢大师也一甩衣坐了下来。
“不知贤弟此次来为何事?若能帮得上忙,我定略尽绵薄之力。”
闻言,正想着怎么开口的画羽琼笑了起来。
“晓兄真是爽快!实不相瞒,我今日确有一事相求。”
“哦?请讲。”
“你知道最近东埌多地发了水灾这事吗?”画羽琼道。
“水灾?”
卢大师一怔,随即道:“我倒是知晓此事。不久前,那镇国公府的小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生生剐了四个人,后来又传言当今永埌帝竟是上代丞相所扮,紧接着就闹了水灾。这事我不想知道也难啊!”
画羽琼眼角微不可察地一抽。
这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的“光辉事迹”,还真是有些微妙。
说着,卢大师抿了口茶,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
“嘶,我倒是想起来,昨日还是什么时候,刘执事说那个易王爷想雇我们的医师去救灾……”
画羽琼眸光闪了闪。
“……可我们鬼市的丹医堂又岂是他说请就能请的,且他允诺的财物珠宝又不是丹医堂所欣喜的,我便让刘执事婉拒了。”
画羽琼开始略微有些发愁,可听到后面,心中便有了打算。
“不知丹医堂有多少医师?”她琢磨了一番后开口问道。
“我想想……除去炼丹师,医师应当有二百七十人。怎么了?”
卢大师看着画羽琼摘下面具后苍老的脸,和那双精阴的眸子中隐约含着的笑意,忽地瞪大了眼睛。
“难道……你今日来也是为那事?”
“不错。”
画羽琼笑着点了点头,“我与镇国公有些交情,今日是他托我来求情的。”
卢大师讶异地道:“你与画劲云有交情?”
“嗯?怎么,卢大师认得他?”画羽琼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