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岑看着怀中之人,林言本就穿一身婚服,全是的血液与婚服交织,早就分不清这是婚服的颜色还是血。
鲜血淋漓。
“师弟!师尊怎么了!”花溪搀扶着南秦时,南秦时倒是没有太多的伤痕,毕竟那人之前是想要他的容貌。
顾岑的耳朵已经听不见其他的声音,他突然低下头来,过了一会儿,细微的抽泣声从顾岑的嘴唇里发出,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林言的脸上,两滴,三滴洗涤这林言脸上的血迹。
师尊是顾岑世上最亲近的人了,师尊还有许多事情没有教明白他,还没有孝顺他的师尊,他还没有跟师尊讲自己喜欢他。
顾岑用力的抱住林言。
突然怀中的林言动了动,眼睛微张。
“师尊!”
“为师……还没死就要……被你勒死了……”
顾岑赶忙松开一些自己双手,擦拭着自己脸上的眼泪。
林言:“岑儿这样才乖……岑儿可以不可以帮……为师找回为师的玉戒……”
顾岑:“岑儿一定会找回玉戒的!”
林言:“好……为师有些累,先睡了……等到灵剑峰再叫醒……”
林言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就失去了支撑力,躺在顾岑的怀里一动不动。
顾岑面露狠色,自己一定要最快的速度回灵剑峰,顾岑抱起林言,一点好脸色也没有给南秦时,冷声道:“我先送师尊回峰,你们自行想办法。”
顾岑脚下生风,御剑而起,当初师尊背我回山,现在我抱你回峰。
留下花溪跟杜十娘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自己虽然讨厌杜十娘,但她刚刚与自己救了师兄还是女子也不好给她留在这荒郊野岭。
花溪拿出自己的佩剑,扶着南秦时上了剑之后,转向杜十娘说道。
“上来吧。”
“谢……谢花小姐。”
……
灵剑峰
顾岑一落地,便火急火燎的赶往宝药阁,一脚踹开宝药阁的房门,四处叫喊着章阁老。
“章阁老!章阁老!章阁老在何处!”
“吵吵吵吵什么?”章阁老手拿着扇子从内阁里面出来,看着比上次胖了一些。
“快救我师尊。”顾岑脸上写满了着急,恨不得自己动手救回林言。
章阁老一听是林言,赶紧招呼顾岑把林言送到内阁里面。
林言躺在床上,脸上毫无生机,脸上唯一的色彩就是他自己的血,手上的伤口竟出现一团黑,有分出几条像筷子粗细的纹身,蔓延到手臂上面,章阁老在一旁为林言吃下一颗丹药,施针延缓毒药的扩散的速度。
“章阁老,我师尊如何?”
章阁老抚摸着自己雪白的胡须,见顾岑这么着急思考着怎么告诉他。
“此毒甚是可怕,不是简单的尸毒,或是说尸毒里面掺了多种毒。现主要不知道里面到底掺了哪几种,现在只能延缓速度,若是黑纹蔓延到脖子,那便无药可救。”
顾岑听到这一消息犹如一道天雷劈到了顾岑的天灵盖。
“你不是医术高超的吗?我师尊你怎么救不回来?”
顾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过一股无遏止的怒火,像是一直快要失控了的疯狂的狼一样。
“冷静一点!”
“你这叫我怎么冷静?”
就在此时花溪扶着南秦时走了过来,南秦时虚弱的喊了一声师弟。
“你给我出去!”章阁老看着顾岑现在失控的样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很有可能会阻碍自己医治林言。
顾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对上了南秦时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南秦时,甚至恶语相向。
“今日若是师尊有事,我定会让你偿还。”
顾岑说完就离开,在门口遇见了杜十娘,看了一眼就离开了,此时杜十娘的嘴角闪过一丝不禁察觉到的笑容,又换做伤心的模样挤出几滴眼泪哭诉着进了宝药阁。
“恩公!恩公如何了……呜呜呜。”
经过刚刚顾岑的警告,南秦时心中带着无数的愧疚,听到女子哭啼甚是烦躁。
“章阁老,你安心医治我师尊,我并无大碍,灵剑峰弟子给我看看便好了。”
章阁老好生应到,不过普通弟子是不可以入内阁医治的,只好请南秦时去外面医治了。
南秦时和花溪走后,哭哭啼啼的杜十娘还留在原地,用自己的手绢擦拭着自己脸上的眼泪。
“你还留在这作甚,还不赶快出去!”
章阁老没有给杜十娘好脸色,轰走了杜十娘。
到了晚上,章阁老还在内阁查看林言的身体内的毒,林言手上的黑纹蔓延到了小臂。
顾岑在竹林里发泄完之后,又重新回到宝药阁的门前,蹲着,手里还在摩挲这一只玉簪,还是生辰是要送给林言的礼物,明明过了这么久了,自己居然还没有把这只玉簪送出去。
眼眶里装的眼泪都要溢出来了,顾岑用自己身上的衣袖擦拭自己的眼泪。
“又哭了,为什么自己这么没有用,老是哭。”
此时花溪来了,看着顾岑这般模样,花溪很心疼,这次确实是她和南秦时不顾宗规偷跑出去,才让师尊受这么重的伤,在顾岑的身旁坐下,想要抚摸着顾岑的背,却被顾岑躲掉。
“师姐,你若是想要我不要怪责南秦时,我是万万不能做到的。”
花溪落在空中的手有些尴尬,重新收回来。见顾岑连师兄都不叫,心里已经是特别难过了,师尊对顾岑从小就特别好,如今这样,自己也应该理解。
花溪:“我不是为师兄来开脱的。”
顾岑:“那师姐你来作甚?”
花溪:“我是来看师尊的,师尊不是你一人的,总不能拦住我探望师尊吧?”
顾岑:“……”
确实,自己也没有理由阻拦花溪来看望师尊,师尊也不是他一人的师尊。
花溪:“你从小就被师尊疼着。”
顾岑:“……嗯”
花溪:“我还记得你生辰时,我们多开心,你那时还叫师兄叫的可甜了。”
顾岑:“师姐你这还不是为南秦时开脱吗?”
花溪:“我不是为师兄开脱,师尊就想让我们三人如亲人一般,师尊醒来了也不希望看着我们三人貌合神离,师弟要是真做不到,只是表面也要做好,不要师尊在担心我们了。”
顾岑:“……嗯。”
顾岑看在林言的面上,往后只同南秦时做一对表面师兄弟了。
顾岑看着花溪还不走,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要同自己讲。
顾岑:“还有事吗?”
花溪:“杜十娘如何处置?”
顾岑:“赶下峰去,给些银钱,让其自己谋生。”
这想法跟花溪不同而谋了,只不过有一个人比他想的跟细致一些,或是自以为跟了解林言一些。
花溪:“我也是这般想的,不过师兄说还是等师尊醒来在做定夺。”
顾岑停顿了一下,随后说了一声嗯。
顾岑:“师姐你回去吧。”
花溪:“我要守着师尊。”
顾岑:“不必了,师尊有我守着。”
顾岑语气冷清又坚定,现下无人可以让顾岑打消这想法,花溪只好应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