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野林内,马儿奔腾。
阮夭夭一会功夫,就捉了许多的兔子。
狩猎之中,穆王李世封这边策着马独个儿过来了。
才打了两只兔子的他看了看阮夭夭背着的一个大袋子,沉甸甸的,里面明显有不少东西。
他面上淡了淡,“夭夭,你想向陛下要什么?”
“本姑娘不和强贱犯说话。”
上次去韦国公找她,给她下药,趁机把她好一番凌辱,这事她一直记在心里的。
虽然早就是他的人了,但没经她的同意,用下作的手段,就是强贱犯。
贱人。
“……夭夭,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要你,理所当然。”
自以为是的男人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大概还觉得能宠她,是她的荣幸了。
“你再敢碰我一次,我就阉了你。”对于这种不知悔改的贱男人,阮夭夭表现出十二分的冰冷。
“……”
“上次本想给你下药的,被你母妃给喝下了。”
她给他提了个醒,让他知道她也是可以随时给他下药的,不好惹。
不是他可以欺负的。
穆王顿时面上冷了下来,咬牙切齿:“夭夭,你不要太过分了。”
她一脸讽刺,“你对我下药就是理所当然,我对你下药就成了过分?这世道还真是没有天理了。”
“让开,别耽误我狩猎。”
她一脸冷漠,穆王忙道:“夭夭,本王狩的猎物都给你。”
“……不要。”瞧他那空空的袋子,也知道他没猎到什么。
这边正说着话,安王李世宁也独自策马过来了,喊:“四哥,这里怎么一只兔子都看不见。”
都进了阮夭夭的袋子里了,他当然看不见了。
“四哥,都猎到什么了?”
“……两只兔子。”总比安王一只没有的强吧。
他也不觉得丢脸。
李世宁瞥见阮夭夭的狩猎袋,“你这袋子里是装了多少兔子?该不会都到你手里了吧,你耍了什么手段?”看着好大一袋子。
“……夭夭没耍手段。”穆王替她解释。
谁稀罕他的解释了。
这安王也是个讨厌的,女人猎到的比他多,就是耍手段?
她策马离去,懒得搭理他们这群封建王朝下的产物。
穆王立刻跟了过去,喊她:“夭夭,本王来帮你。”
“……”谁要他帮了,她需要人来帮吗?
他不如她猎得多好吗?
她策马飞奔去,想把身后的人甩了,但穆王紧追着她不放,喊她:“夭夭你小心点,别摔下来了。”
当她还是之前的夭夭吗,会从马背上摔下来?
笑话。
随着马蹄声哒哒离去,人形高的草丛中有人在晃动。
晋王李世景和仁王李世庄也一前一后的经过,大家猎到的东西都不多。
今天的平王李世宗志在为妹报仇上,猎了几只兔子后,他瞄准了尊王李世都,想趁着只有他一个人在一处的时候,给他一点教训,奈何尊王异常敏锐,一下子就感受到了来自他的杀气。
扫了一眼李世宗手里拉开的弓箭,假装在寻猎物的架式。
李世都讽刺的道:“平王想偷袭我吗?”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变,打不过我,就想要偷偷摸摸的使用下作的手段,你就不敢与我光明正大的较量一次吗?”
李世宗恼羞成怒,“那就光明正大的较量一回吧。”
“奉陪到底。”
两人同时跃下马,朝对方走去,扔了手中的箭袋,挥了拳头向对方打去。
与此同时,隐蔽在草从中的蒙面人,也找准了时机,在李世焱策马来的时候,向他射出一箭。
只见李世焱身子一晃,从马上栽了下来。
“有刺客,抓人。”李世焱身边的几个人立刻大喊一声,隐蔽在暗中的御卫迅速展开了追捕,朝着那个射箭而来的方向追了过去。
此处早有八面埋伏,迅速把这里包围。
草丛中的蒙面人迅速离去,四面八方的暗卫从各路包抄,追击而来。
片时,诸王也闻声而来,再顾不得狩猎。
阮夭夭把猎物放在马背上,蹭蹭的往树上爬了去,站在树上能更清楚的看见周边的动静。
一片又一片的草丛高于人,反成了一个很好的隐秘处,随着那一片草丛的晃动,她能看见四面八方的暗卫在追捕一个人,那人轻功极好,身形极快,在人高的草丛中飞速而行。
要是能把刺客拿下,又是大功一件了吧。
阮夭夭踩着轻功掠过枝头,飞速追了去,看清刺客的方向,她拉上弓,三箭齐发。
一箭击中,那人速度一下慢了下来。
与阮沿途一路追捕的暗卫,很快就截住了那刺客,一人被数名暗卫团团围住,打杀之间,阮夭夭追了过来,看了一眼后,大声道:“这个刺客身上的箭是我射中的。”
她也是有功劳的,她想邀功。
所以,她飞身就扑了过去,上前一脚把拼死搏斗的刺客踹在地了上。
她一脚踢得猛如虎,这刺客身子飞了出去,撞在一颗树上,痛得他哀呼一声后就倒了下来。
阮夭夭立刻上前把人给制服了,为防止刺客自杀,点了他几处穴道后,伸手就拉开了他蒙面的布。
竟然是一个小孩子,瞧着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
与此同时,李世都和李世宗听闻有刺客后,也都住了手。
本是猎场,在瞬间就从各处冒出黑压压的一片暗卫。
这分明,是早有部署。
“今天到此为止,你若不服,回头找我。”
是李世都先喊了暂停,他心里忽然有着一些不好的预感,再无心恋战。
李世宗心有不甘,道:“尊王以为代李青嫣出头就可以为她赢回驸马的心吗?”
李世都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李世宗追着他道:“善儿跟了你三年,你都没有办法赢得他的心,你那个妹妹和你一样蠢,你去伤揽月,只会让驸马更心疼她。”
“闭嘴,你没有资格说这些。”
李世都快步往外跑,李世宗一路跟着他,和他说个没完。
此时,猎场外,一片惊慌。
又有刺客伤了宗帝了,他又受伤了,又伤在心口了。
属下急忙把人抬了回来,放进了凉亭内躺着。
有人直喊着:“傅太医,傅太医。”
听闻陛下又遇刺了,文善也吓得面上一白,急急的奔了过去。
傅子玑这边立刻让左右的人都退开一些。
他迅速把箭拔了出来,止血,上药。
伤口距离心脏的位置只有毫米之远,搁在这个时代,基本没救了。
好在他有高科的技术,不动声色的上了药,止了血,缝合了伤口。
文善颤惊的在一旁看着,看着,有些迷惑了……
她记得李世焱受过多处的伤,这人身上虽然也有一些皮肉伤,明显和李世焱的不一样。
关键是,她太熟悉李世焱的身体了,每一块肌肉长什么样都能摸出来了。
这明显不是李世焱的身体。
可这张脸,是李世焱的。
她心惊的压下所有的疑惑,不解,忙起身往外走,左右看了看,想从人群中寻找出李世焱的身影。
她确定这人不是李世焱,那真正的他必然是藏某一处的。
她默默的观察着,琢磨着今天这事恐怕是李世焱这边的刻意部署。
又过了一会儿,许多宫中御卫朝这边来了,押了一个人回来。
跟着一块回来的还有阮夭夭。
她远远看见文善站在凉亭外在看,便快步走了过去,文善也迅速走了过来。
她看见了展放。
她不明白,她不理解。
她飞快的奔了过去,展放已被迅速绑在柱上了,头顶有毒辣的太阳炙烤着他。
他看着跑来的文善,慢慢垂下了眸子。
“展放,为什么是你?”
看见他被押过来,捆绑在这儿的时候,文善忽然就又明白了。
展放刺杀陛下,和尊王脱不了关系了。
纵然他有一百个理由为尊王开脱,也没有人相信了。
展放看着她,想说话,又说不出来,他被点了穴道了。
阮夭夭跑过来看了看,问:“公主,你认识他?”
文善点头:“尊王身边的人。”
阮夭夭就解了他的穴道,让他可以说出话来。
等他可以说出话来时,他道:“公主,对不起。”
“……你给我个理由,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有理由。”他面如死灰。
许多女眷也都围了过来观看她,像看猴。
李青嫣脚上不方便,就没有过来,只是让婢女前来打探这边的情况,看看又发生什么事了。
大家很快就都知道这人是个刺客,伤了陛下。
伯雅突发奇想,问:“上次陛下遇刺,是不是也是这个人干的?”
文善不知道该说什么。
书念也不认识他,但刺杀陛下就很可恶,气鼓鼓的说着吓唬人的狠话:“一会把他的牙一颗颗拔掉,一定能审出幕后主子是谁。”
安王妃姬寻幽也过来看了一下热闹,“年纪也不大,胆大倒是大得很,这行刺陛下是要诛连九族了吧?”
展放闭上眼,仿若看不见这些人的脸,就看不见她们嘲讽他的嘴脸。
这些高贵的妇人,全都不是他惹得起的,可他偏就惹了那个最不能惹的人。
就在大家围着这人议论纷纷时,有一行人也朝这边走了过来,未首的是——李世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