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时候,院里打扫的婢女也开始在院子里走动,过了一会儿,就见穆王一手扶腰,一手扶门,出来了。
“穆王,您没事吧?”近身的侍卫赶紧过来询问。
他被这话问得不耐烦,英俊的眉眼一挑,“本王能有什么事?”
抬步,跨出门槛,他挺着修长的身型走了。
身后的婢女见他远去,立刻凑了过来,低声交谈。
“昨晚阮夭夭又回来了,两人在屋里待了一夜。”
“穆王这是被榨干了吗?走路都飘了。”
他从屋里走出来的情形,都落在了婢女的眼里,女人是最擅长八卦的。
后来,私下里大家都在传,穆王不太行,被阮夭夭弄趴下了。
阮夭夭,也差点阵亡了。
她打起精神先去了一趟傅宅,想告诉他,不用去宫里了,这事她解决了。
正要出门的傅子玑看了看她,她明显精神不振。
他面无波澜的询问,“昨晚去找穆王了?”
问得这么直接,阮夭夭有点不大好意思,“嗯,都解决了,你不要去和陛下说什么了。”
她想这事就揭过去了。
傅子玑有点无语,“你以为这样子穆王就不会向陛下说什么了?”
“……他答应不会说的。”
他讽刺,“你可真单纯。”愚蠢的蠢。
“……”阮夭夭气结。
瞧她气得小脸白了白,傅子玑同情的看她一眼,“身为陛下的兄弟,他有责任提醒陛下。”若他会被美色所误,不肯提醒陛下,就算不得与陛下有多好。
也是他大意了,疏忽了。
当初夭夭找他要毒药的时候,觉得她一个女孩子被欺负得挺可怜,就帮她一下吧,反正穆王不会知道的,怎么也不可能怀疑到他身上来。
“这事本是因为而起,我跟你一起入宫。”阮夭夭打起精神,随他上了马车。
她想咬断自己的舌头,砍了自己的手。
白忙乎了一夜,白白便宜了李世封这个天杀的王八蛋。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她闭了眼,直接睡了过去,直到皇城门口,被傅子玑唤醒,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她太累了。
好在迷糊了一会儿,身上的力量又回来了一些。
跟着傅子玑一起来到重明宫的时候,他人已下了朝,在殿里坐着翻阅着奏折。
见两人一起过来,他不动声色的道:“坐。”
两人都没坐。
阮夭夭道:“我有件事情,要启禀给陛下。”
“说吧。”
公子一派的仙风道骨,端得好风度,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阮夭夭思索着道:“前些日子,穆王到府上去找我,给我下了药,把我玷辱了。”
“……”
“我气不过,第二天就找傅太医要了些药,打算报复回去,穆王的母妃刚好到他府上来,就误食了,好在后面傅太医及时给解了。”
李世焱颔首,“傅太医知道这毒是下给穆王的吧?”
“知道。”
李世焱了然于心,“想必是穆王昨天发现了真相,打算来告状,你们两个就先发制人,来个坦白从宽?”
阮夭夭忙道:“陛下睿智过人,什么都瞒不过陛下。”
“你本是穆王的小妾,想来你们之间也应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没有。”
“行了,寡人知道了。”
傅子玑、阮夭夭把事说完,从他面上也看不喜怒,他也不再多问,两人便行一礼,告退了。
走出重明宫,站在外面的时候阮夭夭问:“陛下听完我们的话,心里会怎么想?”
傅子玑轻笑一声,“谁知道呢。”
这一次比较被动。
如果在事发的第一时间事如实相告,效果会不一样的。
“我还有事。”傅子玑打了声招呼,自己走掉了。
阮夭夭叹口气,她尽力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最为难的是皇家御医傅子玑,她与穆王之间,陛下只会当成两口子打架。
阮夭夭本想拔腿出宫的,迎面就遇着了穆王了,他瞧起来神采奕奕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好像精神又恢复了。
她面上顿时冷下来,眼神如刀的瞅着这个人。
穆王意外,大概是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
他径直来到阮夭夭面前,无视她锋利的眼神,看了看她,心情不错的问:“嘴巴还疼吗?”
“……”
“手还好吗?”
“……”
他又若无其事的道:“我要去见陛下,你是在这儿等我一会儿,还是跟我一起进去?”
“你答应我不告诉陛下的。”
“你都已经说了,我说不说,还有什么要紧的?”
“……”
看她这个时辰出现在这儿,他就猜到了。
“昨晚辛苦你了,回头给你好好补一补。”
他说得体贴,阮夭夭拔腿就走了,李世封伸手拽了她一下,迎来阮夭夭的一击,打在他腹上后,又踹了他一脚:“满嘴谎言的狗男人,离我远点。”
她主动说是她的事情,狗男人答应她不说的,现在又来说,就是他不对。
打过人的她匆匆走掉,李世封捂着肚子,疼得他脸上变了变。
当真是吃干抹净,不认人了。
被榨干了的男人直起了身,义无反顾的去告状。
前面两个人刚走,李世焱毫不意外他会过来。
李世封坐下的时候还捂着肚子。
“又被打了?”
“……”
有什么好诧异的,李世封被自家小妾打这件事情,也不是秘密了吧?
李世封一脸晦气,“夭夭刚过来和你说什么了?”
“说她给你下了药。”
“这药是傅太医给的,他明知道这药是下给我的,还给她——”
“傅太医倒是胆大包天,竟敢帮着她一个小妾谋害本王。”
想想就来气。
李世焱不动声色,“你这个小妾是个狠的,你好好保重吧。”
李世封有些郁闷,“她以前不这样子的。”
“她以前乖的。”
李世焱询问:“她忽然变成这样子,没给你个解释?”
他有些烦燥,“解释了。”
想到她那些可笑的解释,他不想相信,又不得不信。
她说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她的活在另一个时代,那里没有男尊女卑,没有以夫为天,没有三妻四妾。
李世封把夭夭对他说的话,讲了。
这些话他听着都觉得荒唐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