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一家楼,因为店里生意冷清,没什么人,文善便没让弄什么雅间,就坐在楼下了。
知道她回来了,那日非要跟她的婢女展新也迎了过来。
她去了州府,她这两日就被安排在这里,等她回来。
小二上茶,她忙代替了小二的工作,接了茶,为自家小姐上茶,说:“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日,奴可想您了。”
小嘴是真甜。
文善看她一眼,她面上已有了些笑容,想必是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走了出来。
一旁的静王终于开口,问:“她是谁?”
不曾见她身边有过这样的婢女。
文善本不想和他解释,想着他是静王,在人前还是要给他面子的,才解释说:“前两日在街头卖身葬母,非要跟着我。”
说到这事,展新面上暗了暗,只是垂了眸,也忙给静王和傅子玑把茶水一块倒上。
静王也就没再多问什么了。
小二来询问他们吃什么,文善让傅子玑点菜,点些他们这边的特色菜。
本着不铺张浪费的态度,傅子玑点了几道菜,够吃。
在小二上菜前,文善这边有短暂的沉默。
她自个也假装喝茶,润喉。
她不说什么,傅子玑也不是个会主动与人攀附的,也默默喝了口茶。
静王与公主之间那微妙的气氛他并非感觉不出来。
静王面上毫无波澜,他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好尴尬的。
过了一会,小二端来了两份热菜。
展新一旁接了菜,又有眼力架又勤快,把菜放下,说:“小姐,这是玉州的特色菜,五香兔香、道口烧鸡。”
文善看了看,色泽红亮,香味扑鼻,看起来确实不错。
虽不爽静王,在人前还是要保持自己的礼节的,她招呼了这人,说:“静王,傅神医,请。”
静王没动筷子,说:“没有胃口,你们吃吧。”
没有胃口跟着她一块坐这儿干啥?看着他们吃?
她也确实饿了,管他有没有胃口,只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用了,傅神医,不要客气,请。”
先吃了一口兔肉,肉质软烂,口味独特。
她又吃了道口烧鸡,鲜嫩,就是莫名觉得这肉的味道有点说不出来的怪,又想这就是人家的风味,特色。
傅子玑没吃肉,倒是吃了口菜蔬。
一旁的婢女展新小心的问:“静王,您不尝一尝吗?”
文善忽然就笑说:“静王没有胃口,大概是在州府上吃多了。”
这是纯心不让他吃了。
静王就附和她说:“公主说的是。”
文善看他一眼,他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好像不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一样。
傅子玑为自己点的是一份素菜,还点了花生糕。
菜都端上来后,他问静王说:“静王要不要尝一尝这花生糕?”
人家都说他吃过了,他还吃啥。
静王说:不尝。
傅子玑也就随他了,自己吃了。
婢女展新这时又去端了茶过来,说:“静王,奴婢给你添些热茶吧。”
她把茶满上,静王却是一口茶都没喝。
文善瞧他一眼,静王也在瞧她。
她便笑说:“静王这是饱得连茶也不能喝了。”
纯心是要戏弄他一番。
文善又怕自己太过分,毕竟人家将来的身份可能就不一般。
没到那一步,不能真把人得罪了。
过了一会,还是主动问他:“静王,你真不再多吃一些?很好吃的。”
“本王有些累了,先去歇着了。”
他站了起来,让小二去开个房。
这些天他虽与文善常相见,但这小女子是个记仇的,因为他当初的一句戏言,她记恨到如今,不论他的姿态放得如何低,她也总是不肯与他好好说话。
静王径直去了楼上歇息。
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文善一个人吃了不少肉。
她当然没胃口全吃完,头一次吃这么多的东西,然后就觉得很不舒服,一不小心吃撑了,还伴随着一些头晕,头痛。
她手中的筷子啪的就放了下来,面脸也难堪了几分。
“公主,怎么了?”傅子玑见她有异状,有些诧异,或震惊。
“我头疼。”
疼得她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还把她给整吐了,她疾忙起身,跄踉着往外去,要去门外吐一吐。
左右婢女吓了一跳,傅子玑急忙跟了过来,道:“公主,怎么回事?让我看看。”
他忙抓过她的手腕,给她请脉。
脉象不稳。
吐了一口的文善跌坐下来,感觉手脚都不灵便了,头疼,肚子也疼,甚至觉得喉咙像被人掐住了,让她有些喘不过气了。
吓得她直喊:“疼。”
她有种自己又要死的感觉,她并不想死。
白珏人在楼上看见听见她这边的情况,匆匆回屋禀报这事。
李世焱面上沉了沉,飞身就从楼上跃了下来,直奔到文善跟前,一把抱起她往楼上去,同时对傅子玑说:“傅神医你过来。”
不忘记吩咐属下:“封锁一家楼。”
片刻之间,文善被他抱到楼上,让她躺卧在榻上,靠在他怀里。
她疼得小脸惨白,汗都下来了,纤纤素手抓着他衣袍的一角,艰难的说:“世焱我疼。”
她说她疼,他顿时也心疼得无以复加,恨不得她的疼转移到他身上来。
然后,她疼得昏了过去。
静王怔了怔。
傅子玑走了过来,回禀他说:“静王,公主是中毒,先把这药丸给公主服下吧。”
刚在外面他已检查了公主的呕吐物,又检查过了他们吃的食物,确定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