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请问您今天要来点西瓜吗？

姬野紧张地往下一望，“卧槽！”两个字出口，那人摔得血肉模糊。

“师傅——”你确定你找的不是个脑残玩意儿？

岸边看天看云毫无波澜。

“前辈！你看！”没有名字的搭档颤颤巍巍地指着从地上扭着脖子爬起来的某人。

一扭二摆三甩发，一个闪闪发光的白发骚年又出现了，只见他嘟囔了好一顿，左手的黑伞一阵扭曲变形，最后定型为一个黑色高筒帽，他点了点头，往头上一戴，配上黑色的西装，迈着奇特的步伐，瞬间走出了时装男模秀的氛围感。

他走了几步还回了个头，朝着楼上挥了挥手，微笑地打了个招呼。

其实是对着正在录像的手机打招呼。

姬野伸手抓了抓短发，有点抓狂地说，“下次我也要戴一顶帽子！”

“……”搭档不说话了，重点根本不在这里！

……

“哈哈哈！我最喜欢鞭打了！”

浴血洛丽塔挥舞着黑鞭，一鞭落下就使得整个触手炸皮，就连触手上串着的人也嗷嗷大叫，也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爽，这阵阵叫喊声形成了一层浪潮，一下男高音一下女高音，一下来个双层合奏，衣服都被鞭打得破破烂烂，偏偏因为正义恶魔的惩罚之力——让伤害过别人的人感受痛苦——也就是想死也不能，毕竟死了就没有痛觉了，他们的身体早已和正义恶魔融为一体，正义恶魔不死，痛苦不熄，因此此时的他们只能在触手上享受鞭子的蹂躏。

降古零随合唱的节奏打着响指，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于是拿出了随声听，拔下耳机，选择最大音量外放，一首《SexyBack》响起。

随着鼓点，JustinTimber的低磁音叹息声响起，降谷零随着节奏伸手上头，随着节奏摇晃起腰，

“我重拾我的性感回归了，这让其他男孩们不知所措……”

顺着性感的男声、摇晃的节奏，降谷零双手叉腰，双腿交叉迈步，他在触手乱舞如入无人之境，一串串人从他身边飞跃而过，甚至被他左右甩动的长发打到了脸，他感觉自己迈出了吉娘娘在维密舞台上的风采。

男歌手低音炮的磁性吟唱，配上高低均匀的惨叫声，阵阵的哀求声，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舞台混响。

“如果面前正和我跳得火热的是你的妞，你得好好看着了……”

降谷零用手压着帽檐，甩发，飘柔的发丝甩出了一个闪光的角度，正脸对正义恶魔妩媚一笑，露出的洁白牙齿让血色洛丽塔差点滑了脚。

“……”正义恶魔。

“……”姬野。

“……”岸边。

“……”无名搭档。

姬野对岸边找精神病当恶魔猎人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她疑惑的是，“为什么正义恶魔的触手都避开他？是因为没有做过伤害别人的事情？”

姬野有点难以理解。岸边说了一句，“也许是还没有来得及做。”

此时的岸边已经把降谷零当作初来人间的沙雕恶魔了。

瞪着三只在场上跳着舞的“异类”，恶魔猎人都沉默了。

一首《SexyBack》结束。降古零在血泊中舞得心情很好，简直亮亮的，像被擦过了几千万遍的镜面。

“哦！对！就是这个节奏！性感起来！咳咳！”降古故意用低音炮咳嗽了两声，朝大章鱼竖起了中指。

“……”恶魔猎人众。

指尖上方的空气微颤，仿佛湖镜面上扩散出无边的波纹，一个黑色的尖锐突破镜面而出，紧接着黑色的长身……当它出现在人间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瞩目。

锋锐的锋刃，修长的身体，那是一支仿佛凝聚了无数次用心打磨——纯黑长枪！

以上过程，变出长枪的过程不过0.1秒。

姬野的眼睛亮了，她以为接下来会看到白发新人舞着一把枪把恶魔干掉的场面，结果降古零举起长枪，气势十足地一扔，带着凌冽的破空声，“啪啪啪！”一下子射穿了三个西瓜，红色的白色的都炸裂开，形成一朵朵红白相间的花。

“……”姬野刚放到嘴边的烟掉了。

“咳咳咳！”岸边破天荒地被酒呛到了。

“……”无名搭档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血色洛丽塔沉默了。

一直被当作不存在的高智大材张大了嘴巴，他感觉自己身为人的认知被彻底地践踏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产生长枪的速度很快，快到可以忽略，降古零甚至还滑着一种奇异的步伐，仿佛是世界男花滑排名第一的羽生结弦，用优雅的姿态围绕全场，降谷零围绕着章鱼360度无死角地送人上天。

姬野眼睛一眯，看到了降谷零经过的路面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带着疑惑看向岸边，岸边微摇摇头示意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能力。

降谷零的表演太过于华丽，美妙到连刚才舞得最起劲的血色洛丽塔都神速退出了战场，一副你玩你的我不存在的低调样子。

“前辈，这样做，很有问题……”搭档对降谷零正在做的事情明显接受不能，露出十分抗拒的神色。

“呃，一万啊，那些人类其实不算人类了，他们已经成为正义恶魔的一部分了，只是还保留着自己的记忆，可以看作是正义恶魔保留了人类记忆的一部分化身。”姬野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勉强合理的解释。

“原来如此！”一万凝重地点了点头，以后遇到这种异类也不能手软，他绝不能拖了前辈的后腿。

姬野眨了眨眼睛，其实刚才全是她一堆胡扯八道，不过对于恶魔猎人来说，某些胡来的道理反而必须是认定的真理。

这样……更加容易活下来。

夏天吃西瓜最爽了，破西瓜也别有一番滋味。

姬野想起了小时候和妈妈爸爸妹妹一起在沙滩上玩打西瓜游戏。

一个人蒙着眼睛，在其他人的声音的引导下，狠狠地将手中的木棒砸下！

一摘下黑布，就会看到西瓜裂开了一朵朵红花，呈不规则的形状，有大的有小的。

然后，大家聚在一起，开心地大口地吃着西瓜。

妹妹抱着最大一只的西瓜，吃得满嘴都是红汁。

那是为数不多的她还保留着的家人一起开心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