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贝贝说道:“皇上,事情并非贵妃娘娘所说的那样,贵妃娘娘到我宫里故意找茬,打了我的丫鬟还想废我的武功,挑断我的手筋脚筋,我是逼不得已为了自保而反抗,还请皇上明察。”
柳贵妃说道:“皇上,她污蔑臣妾,臣妾是打了她的丫鬟,那是因为她将皇上赏给我的最喜欢的衣服给弄脏了,而且不过区区一个丫鬟而已,圣女纵容手下行刺臣妾,这才是大罪,皇上看臣妾的脖子,到现在还在流血呢。”
柳贵妃故意扯开衣服露出脖子上的血痕。
皇帝皱着眉头说道:“挟持皇室贵族的确是重罪,是谁如此胆大?”
柳贵妃已经指着厉贝贝身后的傅惊墨:“是他,就是那个贱人。”
皇帝看了一眼傅惊墨便是说道:“来人,把她拉下去,关入大牢。”
厉贝贝连忙跪下说道:“皇上,绝不可以。”
轩辕君逸说道:“此事与圣女无关,圣女还是不要维护下人才好。”
柳贵妃在旁边听的脸色一变:“怎么会与圣女无关,她的婢女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挟持本宫,肯定是受她的指使,圣女脱不了干系,应该一并打入大牢。”
轩辕君逸冷眼扫了贵妃一眼:“贵妃在质疑朕的决断?”
柳贵妃看到轩辕君逸这个样子,心里憋屈的要命。
皇上看来是铁了心要袒护圣女。
他打算将所有的罪过让圣女的这个婢女背下来,处决了事。
其实,柳贵妃早就看出来了,从一开始,皇上就对这个所谓的圣女不一样。
经常召见这个妖女一同用膳,还有说有笑的。
即便她最承宠的时候,也未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皇帝又发了命令:“”卫风,将人给我带下去。”
卫风正要去抓傅惊墨。
厉贝贝连忙上前,护在了傅惊墨的跟前。
厉贝贝声音冷厉:“想要动他,就先杀了我。”
厉贝贝的态度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就连一旁的国师都将目光落在傅惊墨的身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
不过柳贵妃倒是很高兴。
这圣女倒是清高,之前也是为了维护下人得罪于她。
现在她又维护一个婢女,竟是敢公然反抗皇帝的旨意。
不过这样也好,激怒了轩辕君逸,将她一同斩了最好。
轩辕君逸看着厉贝贝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厉贝贝却突然说道:“皇上,您不能将他打入大牢,因为刚刚他救了皇上的命。”
所有人都懵了。
柳贵妃笑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刚刚我们所有人都在,他何曾救过皇上的命?”
厉贝贝说道:“皇上,今日我夜观星象,观得皇宫西南角紫气妖异,宫中必有邪灵作祟,我仔细探查了一番,发现那邪灵就寄宿在贵妃的沉鱼宫,贵妃常伴陛下左右,所以导致陛下面额发黑,头顶黑色笼罩,幸好陛下是真龙天子,自有金刚护体,不过长此以往,陛下也会身体受损,百疾缠身。”
柳贵妃听完气的大叫:“你这个妖女竟敢污蔑本宫,本宫杀了你。”
说完,柳贵妃扑了上来,就想扇厉贝贝的耳光。
但是却被厉贝贝捉住了手臂,一下甩在地上。
柳贵妃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向着皇帝哭诉:“皇上,您都看见了,她对臣妾竟敢动手动脚,毫无尊卑,皇上,这个妖女妖言惑众,意图污蔑臣妾,您快点将她处置了吧。”
轩辕君逸却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柳贵妃的话一样。
他皱着眉头,脸上却似结着一层寒冰一般:“你说贵妃的宫里被邪灵附身。”
厉贝贝点头:“没错,那邪灵长期居在贵妃的宫中,以至于贵妃的玉体也占了邪气,靠近她的人都会身体受损,有损精气,若想要破除,必须以贵妃的血破之,刚刚我的丫鬟让贵妃见了血,恰好破了贵妃身上的邪气,无疑也防止皇上长期因为贵妃身体受损,所以念在他除了邪祟的份上,还请皇上宽恕他对贵妃的不敬之罪,何况当时的情况,贵妃命人挑断我的手筋脚筋,他也是情急护主,还请皇上明察。”
皇帝的眉头皱了起来。
目光像是一股冷箭一样落在柳贵妃的身上。
柳贵妃看到这样的目光,心里也是一阵骇然。
其实之前轩辕君逸就警告过她不准去招惹圣女。
柳贵妃哭到:“皇上,当时的情况,臣妾也是逼不得已,何况臣妾当时只是为了吓唬她,她却命人行刺臣妾,是臣妾受了伤,圣女此时却是安然无恙,现在还信口雌黄想要往臣妾身上泼脏水,什么邪崇鬼魅,都不过是妖女的胡说八道而已,陛下您可千万不要相信啊。”
轩辕君逸的眼中也露出了一丝怀疑之色。
他转身看向一旁的国师:“国师,您怎么看?”
国师说道:“最近宫中的西南角的确有紫光,贵妃的宫殿也确实在西南角,圣女所言非虚,圣女是上天派来拯救苍生,是陛下的福星,陛下是否也感觉自从圣女来了之后,神清气爽,心境都好了许多。”
轩辕君逸点头:“没错,圣女是解朕头痛困顿的良药。”
他说道:“来人,将贵妃带回去禁足沉鱼宫,没有我的旨意,不准踏出宫门半步,让宫里的法师去沉鱼宫做法,驱除邪魅,一切听从圣女和国师的安排,至于圣女的宫,虽对贵妃不敬,但驱邪有功,功过相抵,不赏不罚,圣女将人带回去吧。”
厉贝贝听完终于松了一口气,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谢皇上。”
“起来吧。”
厉贝贝站了起来,她忍不住转头去看了一眼司徒镜。
厉贝贝没想到司徒镜竟然会帮她圆谎。
司徒镜的表情却十分淡漠。
仿佛凡尘俗世都同他无关一样。
而那边,柳贵妃听到轩辕君逸的话之后,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很快厉贝贝就带着傅惊墨回到了宫里。
刚进房门之后,厉贝贝转身就抱住了傅惊墨的腰身。
厉贝贝也明显能够感觉到傅惊墨的身体微微一僵。
厉贝贝说道:“傅惊墨,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我好想跟你一同离开这里。”
经过这样的事情,厉贝贝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这皇宫根本不是久待之地。
无论视他如仇敌的贵妃,还是喜怒无常的轩辕君逸。
还是深不可测的国师,于她来说,都是深不可测的宣布。
这里没有健全的法治,没有公序良俗。
一个人的生命就如同草芥一样,可以任凭权贵生杀。
在这里她分不清敌友,也不知道要用什么姿态生存。
从前的她最讨厌伪装,但是不得已也要撒谎虚伪。
她并不喜欢这个皇宫。
也不喜欢身为圣女拯救苍生的责任。
哪怕是穿越到古代,她也想做一个自由的人。
她害怕自己将来有一天莽撞丢掉了性命。
更害怕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身边的人。
厉贝贝紧紧的抱着傅惊墨,仿佛那才是她唯一的依靠。
傅惊墨身体僵硬,直直的站立着。
其实这些厉贝贝都可以接受。
可是终究还是难过傅惊墨什么都不记得了,将她忘记了。
这段时间,厉贝贝始终在说服自己,只要他们在同一个时空,只要他们还能相遇,这已经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他们还可以重头开始。
可是刚刚当傅惊墨奋不顾身救她的时候。
厉贝贝赫然才发现,原来自己那样怀念以前的傅惊墨。
原来早在很久之前,她就一直生活在傅惊墨保护的羽翼之下。
即便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他终究还是会出手保护她。
过往的思念和情绪在这一刻像是洪水决堤一样瞬间崩塌。
原本他们就可以过上幸福满足的日子。
可没曾想却一起穿到了这个鬼地方。
厉贝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傅惊墨嚎啕大哭起来。
傅惊墨看着在自己怀里哭的肩膀颤抖的女人,眼神中似乎微微有了一丝光亮。
他缓缓的抬手,拍了拍厉贝贝的肩膀,缓慢的,机械的吐出了两个字:“别哭……”
就是因为这两个字,厉贝贝像是中了定身符咒一样。
她猛然抬头,盯着傅惊墨的脸,甚至连哭都忘记了。
脸上还挂着两行眼泪。
厉贝贝不敢置信的看着傅惊墨:“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傅惊墨又缓缓的说道:“别哭!”
厉贝贝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但是却笑了。
她再次紧紧的抱住傅惊墨:“你会说话了,太好了,你会说话了。”
这是一个月以来,厉贝贝第一次听到傅惊墨开口说话。
之前厉贝贝也怀疑,傅惊墨是不是受过什么伤,伤了脑神经,失去了语言。
没想到他会说话,他竟然开口说话了。
厉贝贝实在是太高兴了。
刚刚的心绪还是隐瞒一片,现在立碑又晴空万里。
她恨不得拉起傅惊墨跳起舞来。
厉贝贝高兴的在屋子里欢呼雀跃。
她像是一只哈士奇一样在屋子里蹦跶了一圈,突然蹦跶到了傅惊墨的跟前。
然后捧起傅惊墨的脸,狠狠的就亲在傅惊墨的嘴唇上。
傅惊墨原本木讷冷漠的瞳孔瞬间紧急收缩,目光也落在了厉贝贝那张脸上。
而也正是整个时候,房间的门突然开了。
星儿站在门口,一脸震惊的看着正捧着傅惊墨脸亲亲的厉贝贝。
而星儿的背后还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也正好看到了这样一幕。
那个人正是司徒镜。
星儿愣了两秒,连忙反应过来,赶忙将门给关上了。
星儿是来禀报有客人来了。
她还以为圣女在内厅,所以开了门打算进去。
没想到圣女就在外堂里面站着。
还……还……
想到刚刚那一幕,星儿的脸都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
毕竟星儿知道傅惊墨是个男子。
还是圣女从外面的秦楼楚馆带回来的。
这段时间,圣女一直让傅惊墨假扮成女子留在身边。
即便是晚上的时候,也安排跟圣女睡在同一个房间。
但是她也知道圣女跟这个面首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只因为在所有人看来,这人虽好看,但是却跟个傻子一样。
不会说话,眼神空洞。
兴许只是因为好看,圣女才将他买回来当成花瓶摆着罢了。
但是没想到,却让星儿撞见了这样一幕。
看来圣女还是将这个木头当成男人的。
竟是在房间做出这种事情。
看样子,还是圣女主动。
星儿虽然觉得难为情,但是也很是愧疚。
因为让国师也撞到了这样一幕。
国师并不知道傅惊墨是男子。
叫他看到这般,会不会觉得圣女是一位墨磨镜?
果然,原本一脸冷然的司徒镜看到这样一幕,脸上也露出了惊诧的神色。
随即,他的表情却沉冷起来,连目光都冷了几分。
但是很快,厉贝贝就将门给打开了。
星儿低着头说道:“圣女,国师来找您。”
厉贝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星儿走了。
厉贝贝对司徒镜说道:“进来吧。”
司徒镜手执一把羽扇走了进来。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傅惊墨,随即冷然开口:“这就是你执意要救他的原因?”
厉贝贝却满不在乎坐了下来,给司徒镜倒了一杯茶:“对了,还没谢谢你上次帮我。”
司徒镜却还是继续打量着傅惊墨:“他不是你宫里的人。”
厉贝贝也是实话实说:“没错,是我从宫外带回来的。”
司徒镜说道:“你知不知道,身为圣女,你带个男人回来,秽乱宫闱是重罪?”
厉贝贝倒是有些兴味的抬头看着司徒镜:“你竟然看得出他是男人?”
说实话,傅惊墨那张脸实在是美的雌雄莫辩。
这些天厉贝贝一直讲傅惊墨带在身边。
除了他身形高大有时候引人注目,基本上美人看得出来他是男人。
当然这也归功于星儿化妆技术的如火纯情。
但是司徒镜一眼就能看出来,倒也不简单。
司徒镜说道:“他到底是谁?”
厉贝贝也是直言不讳:“他是我的老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