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她!”
筑基期巅峰的灵力突然爆发,虽无法损坏贵宾房的阵法,但房间内的桌椅板凳、包括床都遭了殃。
“孔婆婆,我要杀了她!你去给我杀了她!区区天衍宗弟子竟敢耍我至此!”
“少爷息怒!”
孔婆婆赶紧把破碎的物品都用灵力扫到了角落里,生怕这些东西不小心伤到自家少爷。
“我这辈子还没有这么被人羞辱过,你去给我杀了她!”
南堂再抬起头,眼圈竟然泛起了一圈红,一副欲哭不哭的样子,直直地击中了孔婆婆的心。
这是她看大的孩子啊!
从小到大都无比骄傲而又自信的孩子啊!
即使做错事被老主人惩罚,他也从未掉过一滴眼泪,可这件事竟然叫他变成了这副样子。
若是不铲除那名女修,这件事怕是会成为他一生的心魔,进阶无望。
“好,我去给你杀了她。”孔婆婆道,“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动手,否则被人发现,会拖累老主人。待她离开集市之后,便是她丧命之时!”
南堂终于被哄好,但心情还是很差。
刚才的那顿爆发让他身上的伤又开始反复,到处都开始疼痛起来,脸上还是烫呼呼的,那令人耻辱的感觉迟迟无法散去。
即使隔着贵宾房的阵法,云岚也察觉到了自己留在蛟龙肉上的法术被触动,在灵力彻底失去联系之前,那边甚至还传过来一些混乱的气息。
以那少年的脾气,若是看到那行字,怕是要气疯了吧?
除了那名少年,云岚给金狮子也送了一些墨蛟肉,对于郎放的龙鱼来说,食用墨蛟肉有助于它的蜕变。
金狮子和不少人是冲着拍卖会原本的大轴,那只六阶灵兽的幼崽来的。那头幼崽最终也被金狮子成功拍下,花了三万二的极品灵石。
六阶灵兽幼崽成年之后便相当于合体期修士的实力,对其他修士来说可遇而不可求。
像金狮子契约的金毛吼天狮这种成年便能大乘的灵兽基本都有自己的族群,若是没点奇遇本事,那是根本不可能遇到好事。
最后一件拍卖品,原本还在打盹的人纷纷精神了起来,这便是他们来的目的了。
不知情的修士左右向人打听:
“不是说这只灵兽幼崽就是最后一件拍卖品了吗?”
“不知道啊!”
“那些才进来没多久的人好像是突然收到消息赶过来的。”
“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嘶!那边那个白衣服的,是神符宗大师兄,他怎么会来这种等级的拍卖会?”
“金狮子前辈都来了,神符宗大师兄怎么不能来?”
“要不是有那头灵兽幼崽作轴,金狮子怎么会过来?平日里这种小型拍卖会是见不到几个大人物的。”
“那个灰衣服是灵宝宗的,我认识他袖子上的标识,不过灵宝宗的人不是从来都高人一等吗?怎么他们也来人了。”
“上边贵宾楼多了不少人,就是不知是何身份。”
“这拍卖师废话好多啊,最后一样宝贝到底是什么,还不赶紧拿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
每当最后关头的时候,拍卖师习惯性地卖关子,等大家开始有意见了,这才让人把最后的宝贝请到了台上。可谓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扯开挡住宝贝的红布,里边一张黄纸和朱砂画的符让一开始十分期待的人纷纷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什么鬼?就这么一张破符也敢放在最后?”
“黄纸、朱砂,顶天了也就是三阶符箓,难不成这是什么上古留下来的灵符不成?”
“先前自由街的事你没听说?”
“什么自由街的事?”
“今天自由街有人卖五阶下品的符箓,一百五十上品灵石一张,就是用黄纸和朱砂画出来的。有人不信,激活了那符箓,结果唤醒了集市的守护大阵。”
“原来如此,我说今日怎么守护大阵突然出现了,我还以为有魔修入侵呢!”
“五阶符箓又如何?这不是随便来个符师都能画?”
这人话音刚落,不少后来的修士不满地朝他看了过来。
拍卖会大厅没有隔音阵,在场的都是有修为的人,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真就是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了。
五阶符箓的确很多符师能画得出来,但用最普通的黄纸和朱砂画出五阶符箓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现在已经闻名的符箓大师都未必能够成功,更别提在场的这些刚入门的普通符师了。
那人的这么一句话,几乎一杆子打翻了在场所有符师的船。
那名修士不知大家为何突然这么看他,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话,不过在这么多人想要杀他的眼神下,还是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相信在场的很多人是为了这张符而来的,不过还是请我再介绍一下。”
拍卖师将符箓外边的法阵一撤,一股危险而又压抑的气息从台上的符箓中蔓延开来。
没有人去质疑符箓的威力,也没有人去质疑符箓的稳定性。
使用妖兽材料制作出来的符纸能够轻松压制符箓里的强大灵气,即使拿着符箓他们也不会察觉到符箓里的气息,但那是大多是符师能做到的事。
他们今天到这里,就不是为了一张五阶符箓来的,他们为的是那能在黄纸上用朱砂绘制五阶中品符箓的手段。
就跟剑修能在先辈的剑气前领悟剑道一样,符师也能从别人的符箓中感悟别人绘制符箓的手法。
“这是一枚五阶中品的雷符,材料仅为上好的黄纸和朱砂,起拍价五百极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枚极品灵石……”
“一千。”
拍卖师的话还没说完,神符峰的大弟子直接把价格翻了一倍。
其他人仿佛也疯魔了一般,纷纷对着这普通的五阶符箓出了高价,这才有三个人开口,价格就被叫到了三千极品灵石,距离南堂拍下的蛟珠仅差七百极品灵石。
其他人不知道这张符的卖家是谁,但南堂是知道的。
那熟悉的黄纸,那熟悉的朱砂,他甚至还将其攥在手心,激活它的力量过。
听着底下此起彼伏的加价声,他的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