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力是人类最大的牢笼,人终其一生都将困于所见所知—————前言。
“阿光……”
“阿光……”
“新茶上市……”
伴随着呼喊声,爱喝茶的阿光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汹涌的记忆向着他用来。
头昏眼花天旋地转,眼前晃晃悠悠三道人影,那是三个一模一样的中年男人,渐渐的融合在一起。
这个男人怎么说呢,忧郁的眼神,唏嘘的须根,在彰显着他的不羁,深邃的瞳孔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那样鲜明,那样出众,少年的英气与中年人的沉稳在他身上和谐的并存,可以理解为邋遢版的梁朝伟。
“阿父?”伴随着记忆的融合,阿光脱口而出。
眼前的男人是他的父亲,河东郡下属县的一名县吏,霍仲孺。
而他的名字,叫霍光。
一个激灵,蹭的就从床上坐起了身来,浑身鸡皮疙瘩还有寒毛,有一个算一个都倒立了起来。
我叫霍光,我爹叫霍仲儒,全都重名那不太可能吧,而且霍也不是什么大姓氏,如果不是重名,那么说来自己就是大汉朝的那位霍光?
权倾朝野,废立皇帝,权臣之巅峰,卫子夫陪嫁两张武将SSR卡和一张文臣SSR卡中的那张文臣卡?
当然他也是历史上不学无术这个词的来源者,大汉王朝的幕后天子。
这么说来,我哥不就是冠军侯,封狼居胥的霍去病。
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已经让他来不及思考自己是怎么穿越的。
还想什么呢,作为霍去病小迷弟,还管为什么过来的?当然是先去见见偶像大哥再说啊。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读书人(看小说的人),接受穿越比找到女朋友可是要简单的多。
“阿父,我大哥呢?”霍光张口就问。
霍仲孺一脸疑惑的看着霍光,伸出手在霍光的额头探了探:“别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了吧,怎么胡言乱语的。”
一把甩开了霍仲孺的手再问了一遍:“阿父,我大哥呢?”
“莫不是傻了吧,这可怎么办啊,我霍家三代单传,阿光要是傻了不就绝后了。”霍仲孺痛心疾首的说着:“不对,傻了归傻了,应该还是能传宗接代的。”
说着就要给阿光检查一下,阿光急忙蹬开。
“阿父,我有一大哥的啊。”霍光自己迷糊了,怎么我穿越的不对劲还是怎么了,我爹居然不认识我大哥。
“胡说,你爹我就只有过你娘一个女人,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哪来的兄弟。”霍仲孺义正言辞的否定了霍光的话。
一拍脑门阿光明白了,霍去病还没来!
在没来认亲之前霍仲儒可不知道有这么个好大儿。
霍去病和霍光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霍去病的母亲是卫子夫的妹妹卫少儿,霍光的母亲在历史上没有名字,从阿光的记忆中可以知道他母亲已经去世了,现在牌位还供在家里,霍仲孺有点深情,每日早晚三炷香的供着。
“我还是再去叫郎中来看看吧。”霍仲孺担心的说。
之前爱喝茶的阿光买了新茶回家,刚到家就忽然昏倒在地上,高烧昏迷了三天这才醒的,躺在床上梦里喊着些霍仲孺和郎中都听不懂的话。
似乎是人名,什么结衣,咏美,多是四个字的还有五个字的。
这才醒过来全是胡说,也难怪霍仲孺觉得他是脑子坏了,居然凭空说他有个哥哥,这不是诬陷自己的为人吗?
“阿父,我没事了。”阿光马上拉住了霍仲孺。
霍仲孺疑惑的看着他,现在看起来阿光确实好像正常了,便指了指自己问道:“我是谁。”
“我阿父啊,本县连续三年优秀县吏。”
“阿光啊……,阿父还以为你要没了,你要走了,阿父可怎么办啊,呜呜呜……”霍仲孺搂着霍光开始哭了起来。
阿光面皮抽抽有些无语,但是记忆中霍仲孺本来就是这一惊一乍的性格,跟个小孩子一样的脾气。
稳定了一下,阿光开始分析现在的情况,霍去病还没来,霍仲孺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好大儿,父子二人就窝在这小县城内。
县城是隶属于河东郡郡城内下辖的四个县中的下河县,本地安全环境不错,经济环境也不错,毕竟是在郡城内,就是人口不多,而霍仲孺还有一份正经职业。
县尉府上当值的县吏,就相当于是县里派出所基层民警,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作为县吏,他收入还算可以,总归算是编制内,而且县内的商户们偶尔也会打点一下。
但是霍仲孺本人没有理财观念,却有着借钱享乐的超前消费观念,以及对东门王寡妇点对点的帮扶,导致现在阿光看着这个家,茅草做的顶,黄泥垒的墙,屋内空荡荡,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霍仲孺和原先霍光父子俩的人生可以用摆烂来形容,不求上进,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吊儿郎当、饱食终日、好吃懒做、好佚恶劳,这些个词都可以精准的形容到他们身上的一部分气质以及行为。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就是生了个吃不了苦的命,得过且过就好了。
穿越前的阿光觉得自己是条咸鱼,但是和霍仲孺父子这个摆烂王相比,那简直卷王。
霍光现在满心的期待,既然来了他想要好好看看这个汉家天下,去见见出使西域的张骞,去看看持节十九年不降的苏武,跟着霍去病去封狼居胥北击匈奴,去看看司马迁,去看看董仲舒,去看看运气不好的李广,去看看神神秘秘的东方朔。
去看看汉家天下,沉浸式体验汉武盛世。
只是他也不知道霍去病什么时候来,他没来之前总得做点什么吧,总不能跟着霍仲孺一起摆烂吧。
可是看着现在这情况,阿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算了,摆烂吧,守株待兔,守着阿父,大哥早晚要来,自己努力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有这么粗的大腿直接抱上去就好了,还努力个什么劲。”
阿光充分发扬了新时代新青年的精神,往床上一躺,假装迷迷糊糊的说:“阿父,不行了,我还是有点迷糊,给我弄点吃的吧,最好来点红烧肉,我身体不好吃不了油腻的,肥油煎干一点。”
“什么红烧肉,这孩子说什么胡话。”霍仲孺埋怨了一句。
一句话倒是点醒了阿光,这时代好像什么都还很落后,一想自己作为在BILIBILI上常年研习穿越必备小技巧的人,有些东西不是信手捏来。
就在阿光得意洋洋的想着白糖,玻璃这些东西的时候,一个混雄的声音自屋外传来。
“霍仲孺何在?”
“霍仲孺何在?”
“霍仲孺何在?”
连喊三声,霍仲孺心里一紧:“得,不会是来要债的吧,不对呀我没外债,不是会王寡妇他男人发现了吧,也不对啊,她男人早死了,要来也不应该白天来啊。”
就在霍仲孺疑惑的时候,刚才虚弱无力的霍光已经飞也似的打开了门。
双目瞪圆咯看着屋外,无比殷切的看着来人。
擦,大哥!
院外,几人骑着高头大马,全是军中打扮,而且阿光瞧见了几人座下的战马却不是普通的马。
浑身金属的钢铁战马与周围的一切显得那么的违和,但是来不及想这是什么东西了。
只瞧那一队骑兵人数不多,寥寥十数人,但是人人虎头盔,锁子甲,赤红罗袍麒麟衫,坐下皆是威风凛凛的钢铁战马,为首者更是风姿卓绝。
偌同银龙一般的战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马背上的少年虎目剑眉,带着些许的忧愁,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少年有着横眉天下豪杰的气势,也有着少年人应有的青葱稚嫩,更有从战场尸山血海中博出来的凛凛杀气。
旌旗猎猎,雄风昭昭,大将军八面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