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君承志再度叫自己过去的时候,舒菀的内心都是崩溃的,她这好不容易才休息了下来,正想着今天要不要给自己煮上一碗螺蛳粉,好好的奖励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辛苦,可却没想到那狗男人居然又让她过去,这是使唤上瘾了是吗?
“王爷还在等着王妃呢,请王妃随属下过去吧。”
舒菀怒目瞪着眼前油盐不进的沈炼,此刻她真的是肠子都要给悔青了,早知道这狗男人那么多事儿,她当初是脑袋被门挤了吗?怎么就答应了这狗男人的交易呢?
深吸了一口气,舒菀还是觉得自己这心里气不顺,如果可以的话,她真不介意让那狗男人的重病变成重伤了,什么玩意儿嘛,心里还没点数不成?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气呼呼带着人冲到君承志的院子,然后就看到某个本该卧病在床,半死不活的人不仅没有卧床,居然还有闲情雅致在院子里烹茶,他这个样子哪里看得出有丝毫病重的意思?
“菀菀,你可算过来,你要再不过来,说不得本王就要亲自去抓你过来了。”
舒菀:“……”
他在这里跟谁演深情呢?还叫的如此亲密,不知道的人,看到他这副深情的模样,说不定真就被他给骗过去了,还有他亲自过去抓她……这话怎么听着就好像她是要逃跑还是怎么的?还会不会说话?
“这应该是妾身跟王爷的第二笔交易吧?不知道王爷怎么看?妾身也并非不通情理的,就看王爷如何选择了。”
在过来这边的路上,舒菀就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上一笔交易已经完成了,如果想让她再继续配合他,那就是另一场交易了,他如果同意,那自然是皆大欢喜的,若不同意,于她而言也是无关痛痒的。
沈炼等人听的一头雾水,表示根本就不明白这两人究竟在说什么,明明他们只是在很平静的对话,可为什么却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哦?三日后便是你祖母的寿宴,本王可拖着病体随菀菀出席,不知菀菀意下如何?”
舒菀的眉心紧紧的皱了起来,这段时间京城都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朝野上下人心惶惶,谁也不清楚悬在自己脑袋上的屠刀何时落下来了,这舒家的人还真是够心大的,朝局都乱成一锅粥了,还有心情举办寿宴。
如果不是君承志提起,舒菀早就将这事儿给忘了,对舒家的那些人,她根本没有丝毫感觉,但是舒家老太太寿宴这事儿,的确算不得小事,不论如何,她这个做孙女的总归还是要出席的。
“想不到王爷还有这等手艺,这茶香气四溢,可见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了,不过王爷身子不适,还是回房静养吧,这外面风吹日晒的,怕是会影响了王爷的病情。”
之前她在回去的时候,就已经给他把过脉了,他这身体早就已经好了,壮的跟个牛一样,不过他既然非要装病,那她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现在这个时候,装病是他最好的选择,一方面可以不让自己卷进去,二来也可以伺机而动,谋取最大利益。
当然了,其实他也不是没有别的路可以走的,暂时远离京城这个是非窝,然后在外面办成一件大事,等到京城里的局势明朗之后再回来,只不过这样一来,他若想在京城中谋划,恐怕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君承志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了起来,这个女人果真是无利不起早的,她是不是都已经忘了他们还是结发夫妻?虽然他并不爱她,可这是既成的事实,容不得他们有任何的反悔。
看着某人气呼呼的起身回到了房间,舒菀不慌不忙的坐了下来,端着君承志刚刚煮好的茶,满脸惬意的享受了起来,顺带着还让人准备了几分糕点。
回到房间里面,看着舒菀毫无心理压力的享受着他费心烹好的茶,这让君承志的心里生出了一股怒火,这个女人当真是太放肆了,居然敢这样对待他,明明这些都是他准备的,可如今却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了,这让他如何能不生气的?
不过想到如今太子跟齐王的争斗,他这心里就觉得有些好笑,如今他只是因为一壶茶的得失就气成这个样子了,但太子跟齐王所争的可是这朝堂、天下,不知道这两人斗到最后又是什么样的光景?
“菀菀,你进来一下,本王有要事同你商议,希望菀菀可以给本王拿一点意见。”
舒菀挑眉看了一眼桌上的芙蓉糕,满脸不舍的起身进了房间,至于冬梅她们几个,那自然是不能带进去了,没听人家都说是“要事”了?这些东西又怎么能让冬梅她们几个听到了?
才进到房间里面,舒菀就看到君承志皱着眉头坐在床边,手中捏着一张纸,也不知道上面究竟是写了什么东西,不过能让他神色如此凝重的,这消息绝对不一般。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君承志一言不发,将手中的纸条递到了舒菀的手中,而后长叹了一口气,舒菀本来不打算掺和这些事情,可好奇心驱使之下,还是打开了纸条。
纸条上面传来的是宫中的消息,齐王将庆国公手中的账簿交到皇帝的手中,皇帝龙颜大怒,将账簿上牵连到的人全部捉拿下狱。
当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舒菀的心中不由的生出了一股寒意,她不知道这份账簿到底牵扯到了多少人,但她很清楚,能跟庆国公这样地位的人牵扯到一起的,绝非等闲,很可能会牵扯出一大批的官员。
“此事牵连甚广,庆国公已在狱中自尽,此时又曝出这账簿,据本王所知,太子一系有不少人牵涉此案,此事过后,怕是太子在朝中的人将十不存一。”
太子跟齐王两人的旗鼓相当,那朝局自然会保持一个微妙的平衡,可现在齐王这一手,却是将这个平衡给打破了,太子一系损失惨重,在朝中失利,与之相反的,齐王这一系的人自然水涨船高,到时候说不定就会牵连到他们的头上了。
“太子在这场斗争之中已然落入下风,如今你我也该筹备一番了,否则日后等待你我二人的结果绝好不到哪里去,事关你我二人的未来,不知王妃可愿助本王一臂之力?”
舒菀本就自小生活在世家大族之中,从小就在经历各种争权夺势,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严重性?一旦君承志失败了,最好的结果他们两人被圈禁起来,最坏的结果自然是一杯毒酒了。
她就算再不想卷进去,可她的身份已经将她的后路都断了,由不得她自己来选择,正如同君承志说的那样,现在他们两个就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
“你说吧,想让我去做什么,只要能活下去,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会尝试的。”
这个回答,听得君承志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她不是堂堂的将军府的嫡女吗?身份尊贵,偌大的将军府中有谁敢招惹她的?可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就好像她不止一次的从死亡边缘爬回来一样的。
“本王这些日子要养病,不适合外出,不过王妃倒是没有这样的困扰,本王看上了城外的一处别院,明日让沈炼带王妃去看一下,顺便将那座别院买下来,如此这般,咱们未来也可以有所保障了。”
买宅子?舒菀怎么觉得他这个想法那么的不靠谱呢?他该不会是想在城外藏人吧?否则买个宅子做什么?就算他在城外豢养私兵,可又能养多少?一旦京城有变,就那些人能起什么作用?且不说他们能否攻入京城,恐怕等他们到了的时候,她早就死了。
“好,我知道了,明日我会去的,不过你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一定要这么极端吗?现在局势也没有糟糕到那个地步,咱们可以想办法借着太子的名义来削弱齐王,只要让他们两个的实力相当,到时候咱们不就安全了?”
君承志一脸的苦涩,“菀菀,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本王了?本王在朝中无人,又如何能做得了这样的事情?”
这话舒菀一个字都不相信,他这是觉得她的记性真就那么差?前段时间究竟是谁说的,庆国公一案,他在其中也是出了不小的力气的?现在他却说什么朝中无人,拿这样的话来搪塞她,真的是觉得她就有那么蠢吗?
不过他既然不愿意说,她也懒得去理会了,虽然不知道他买那宅子究竟有什么用,但既然是未雨绸缪的,那就先买下来再说,走一步看一步吧,除此之外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明日便辛苦王妃了,本王明日就在府中静候佳音了,等这件事情过后,本王就跟王妃生个大胖小子,然后请父皇册封为世子,如此这般,便再无人敢欺负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