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方才的情事,又让伤口流血了。
苏橙自己也没了力气,气的连句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想去叫医生进来,却意识到现在房间里到处都是男女情事后的味道,尤其是这张桌子,一想到等下医生也许会把诊疗箱放在桌子上,苏橙好不容易缓下来的脸色,登时又烫的要命。
她拿了毛巾,将桌子仔细清理了一遍,然后又开了窗,等风将屋子里的气息散去,才一言不发的走去门口,将底下的医生重新叫了上来。
她很不好意思,医生进去之后,她就继续留在走廊,生怕医生会问她,为什么陆先生的伤口又流了这么多血。
还是干脆让他自己回答吧,谁让他管不住自己下半身。
医生待了大约二十分钟就出来了,临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同苏橙打,就红着脸匆匆走下了楼梯。
苏橙觉得医生肯定是猜到了。
她走进去,这会没关门,看着床边脸色没能怎么缓过来的英俊男人,没好气的问了句,“医生怎么说?”
她本意是想问,他的伤口情况,谁知这话一说出去,男人不知是真没懂,还是故意歪曲她的意思,清俊的眉宇微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医生说,只要注意点,也不是完全要禁房事。”
苏橙差点就想揍他了。
她觉得自己的腿到现在都不是她自己的
“过来,让我抱抱。”
苏橙觉得自己是傻了才会再一次上当,站在那里,甚至还往后退了一小步,眉眼间的神色委屈又戒备,“有话就在这里说,我不聋,听得见。”
男人极淡的笑了一声,苍白的脸色有一丝回暖,语气泛着宠溺,“你老公刚才已经是尽了全力,现在就算是你求我,恐怕我也是力不从心,在瞎担心什么,嗯?”
女孩瓷白的小脸瞬间又滚烫起来,别开视线,不想看他,“那也不要过去”
这个男人在这种事上,实在是恶劣的过分。
男人深深的看着她,状似要再起身的样子,大手捂住了伤口,“要不然,我现在走过去抱你?”
无赖!
苏橙恼怒的瞪着他。
陆易深目光温和,薄唇边笑意温浅,一副你不过来我就要过去的样子,反正就非得要抱到你,你看着办吧。
苏橙无声的拒绝了半晌,最终还是认命般的选择投降,走了过去。
被他拥进怀里,男人温柔的吻了吻她的侧脸,嗓音轻柔,“是不是弄疼你了?”
苏橙抿着唇,没说话。
确实
不过反正她回去要问茶茶拿药膏
男人看她不说话,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过分了,他的宝贝娇贵的要命,桌子这种地方,可能真的过于难为她了。
“抱歉,不会有下次。”
苏橙闷在他怀里,闻言,头都没抬,反正这种事后道歉的话,她是不会信的
她没说话,就听男人又低低哑哑的笑了一声,“你老公见到你就上头,看来这阵子,我最好还是不回公主殿。”
苏橙怔了一下,这才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
“怎么了?”他眉目很温柔,大手轻抚着她额前的碎发,“想老公回去陪你?”
苏橙摇头。
她也觉得他继续住在这里养伤最好。
一旦回去,像刚才的情事肯定不会少,那他的伤要养到猴年马月。
“水碧暂时住在我这里,要住到她的宫殿修缮好才搬出去,所以你暂时不回来也好,省的她每天想尽办法勾引我老公。”
男人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发顶,轻轻揉了两下,“好。”
苏橙见他似乎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扬了扬眉,“你早知道水碧住在我这里?”
“前几天才知道,”男人声线沉缓,“你父亲既对你和薄鹤眠的婚事不死心,那么让水碧住去公主殿,横插一脚,让你我心生误会嫌隙,完全符合你父亲做事的风格。”
老谋深算,又龌龊的明目张胆。
她将脑袋轻轻靠在他肩膀,静静的听着,有些难过,“明明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可在他眼里,利益却永远比我重要,老公,还好有你,把我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陆易深轻轻笑了,温柔的抚着她的脊背。
苏橙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那你说,他这样罚你,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已经默认了我和你的关系,不会再逼着我嫁给教主了?”
陆易深微微颔首,“只是暂时这样,你父亲做首领久了,性子无常,事到临头想要反悔,也不是做不出来。”
苏橙,“”
她承认陆易深说的很对,塔克尔确实就是这么一个人。
“那怎么办?那岂不是在你真正娶到我之前,他随时都可以再给你制造麻烦?”
男人如刃的剑眉微挑,注视着女孩如诗如画的小脸,“你老公还不至于这么被动,有些事,他需要我去替他做,等做完了,他就必须得把他的女儿嫁给我。”
这话苏橙其实没听太懂,不知道陆易深指的是什么。
但他既然这么说了,且他话语里的笃定让她心安,她也就没再问。
横竖她已经多长了心眼,不会再让他受伤。
“水碧的事,不必太过介怀,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她就算住进来,也介入不了你我之间,基山的女儿不会是什么善茬,我不在你身边,尽量不要和她起冲突,学会保护自己,知不知道?”
苏橙心头一暖,乖巧的点了点头。
她才没有那么笨去找晦气,只有茶茶那个笨蛋,恨不得三天两头往人家跟前送人头。
突然想起什么,她仰头望着他,“那父亲会不会故意拖着水碧宫殿的事,让水碧一直住在我这里啊?”
“不会,”陆易深回答的很干脆,声音透着果断,“宫里基建工程是工部职责范围,工部尚书是你大哥的人,这事只会提前完成,不会拖后,水碧最多再住一个月,能忍则忍,实在忍不了,就叫人把她打一顿,但不要自己出手知不知道,出了事,老公给你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