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翻身上了火荒马,优哉游哉地原州府城门口行去,准备去城外的码头坐了官船回京兆府。
忽然一大批的捕快和官兵围了过来。
“就是他!”
“拿下!”
什么情况?白煜有点懵,我刚才杀古柳真人的时候那么炫没人看到,你们这些小喽啰竟然这样对我?“你们干什么?”
捕头用刀柄敲了敲贴在城门边的头像,喝问,“是你吧?”
白煜一看自己被通缉了,通缉理由是冒充王爵,他笑了,“没错是我,把你们大人叫来。”
“那就没错了!”
捕头冷笑一挥手。
捕快们和官兵们顿时一拥而上,长枪捅,长刀砍。
我勒个去!这是火荒名马,捅坏一根毛你们这些小喽啰也赔不起。白煜双腿一夹,火荒马猛然一跃便是好几丈远,冲出包围圈,也冲出了城门。
白煜懒得回头找他们算账,纵马疾奔,到了码头,坐了官船,好在码头还没贴通缉告示,不然又是麻烦。
三天多一点,回到了皇城。
白煜第一时间便进了皇宫,出示了凤纹金牌,入了后宫,去养身殿。
见到宜贵妃,白煜拱手弯身作揖,“微臣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宜贵妃趺坐锦榻上,身后一只庞大的凤鸟虚影,弥漫着凤威,她轻抬莹白的皓腕,笑道,“早与你说了,自家人不必如此拘礼,免礼赐座。”
伺候在旁的大宫女上了茶,退了出去,并且关了门。
白煜用了半边屁屁,在座位坐下,“启禀太后,伱交代微臣办的事,已办妥。”
宜贵妃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么快,随之回神,她美眸紧紧凝视着白煜,“你确定诛杀了古柳真人?”
“应该错不了。”
白煜取出古柳真人的遗物,一样样摆在了手边的桌案上,并且把击杀古柳真人的情况大概讲了一下,当然不该讲的自是不讲。
宜贵妃静静听完,玉手一招,古柳真人的遗物全部飞到了她手边的矮几上。
那是我的战利品啊!......白煜想说又不敢说。
仔细查看后,宜贵妃沉默了片刻,嫣然而笑,“没错,这些都是古柳真人的东西,从你描述古柳真人一个人住三个小院的情况来看也没错,是他的作风,此事你办的很好,哀家很满意,不愧是锦婳相中的夫君,有能力有本事。”
白煜谦逊道,“太后谬赞了......”
宜贵妃又笑着跟他聊起了锦婳,“你们两個呀,倒是让哀家有些羡慕了,一个年轻俊才一个美貌国色,着实般配的紧,成婚后得幸福死了,不像哀家,一入后宫深似海,熬了二十年才算熬出头,年轻美好年华全洒在了后宫冰冷的碎砖碎瓦里。”
死不死不知道,幸福肯定拉满......白煜笑道,“太后风华绝代,一点也不老,微臣虽是不知太后年轻时模样,料想与如今也没太大区别。”
宜贵妃咯咯直笑,“你倒会说话,也难怪兄长跟哀家抱怨说锦婳对你乖巧顺从,完全转了脾气性子。”
又闲聊了片刻,宜贵妃端茶轻抿一口,白煜以为这是“端茶送客”正打算告退的时候,宜贵妃仿佛不经意地问起,“那古柳真人,临死前可有何遗言?”
来了。
死亡提问来了
白煜心里倒是没慌,路上早已想好了说辞,“微臣心想着古柳真人是昏君最宠信的三个旁门左道之一,应当实力了得,哪敢给他说话的机会,也不必跟他讲什么道义,趁着他夜里打坐时,微臣一掌击穿墙壁,打在他背上,乘胜追击,与他缠斗了几十回合,直到他倒下成了尸体,微臣才松了一口气,点了一把火把他的尸首和三个小院全烧了,便赶回皇城,向太后复命。”
宜贵妃美眸闪动,“哀家只是随口一问,你为何解释这么多?”
“......”白煜无言。
这一点着实没想到
确实用不着解释这么多,这样反而显得他心虚......宜贵妃好厉害,后宫杀出来的“蛊王”,可不是盖得,嗯,凤王。
好在白煜也不吃素,他反应也很快,怔了怔道,“微臣不知太后这话的意思,太后可以随意问,微臣岂能随意回答?微臣自当把详细情况告知太后,不敢有丝毫隐瞒,倒是不知错在哪里。”
宜贵妃沉默了,静静地注视着他,仿佛要把他心里想法看穿。
若是放在以前,白煜肯定浑身寒毛倒竖,可如今有点小无敌......王者领域一开“你谁啊你?”,皇帝又怎样太后又怎样,照样拿他没办法,实力带来的底气,让他从容了许多。
半晌后,宜贵妃不知想起了什么,美眸泛红,起了泪雾。
她叹息道,“其实也没什么,哀家为了在后宫脱颖而出,用了一点不光彩的手段,不管古柳真人有没有告知你,你都不必戒备。
这件事,为何不交给其他人去做,而是交给你去做,便是把你当成了自家人。
哀家不可能为难你,锦婳是我亲外甥女,跟我亲生女儿也没区别,你是她夫君,晋南王府最珍惜的便是亲情,除非你伤害了锦婳,否则任何事哀家都会保你。”
很感动......可能是真心话。
但是也可能有诈......白煜打死不会承认,起身拱手作揖,“微臣听得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想来后宫如牢,妃嫔们又心眼多,太后用点不光彩手段也没什么大不了,还请太后放心,即便微臣以后知道什么,也不可能乱嚼舌根。”
宜贵妃抬起皓腕,擦了一下眼角,重新恢复笑颜,“好了,不说这些,倒是让你一个晚辈见笑了,这件事你办的极好,哀家本想赏你,可你已是王爵,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想着你是自家人也就不与你见外,便不赏你了。”
白煜也笑了笑,“替太后办事,便是微臣的荣誉,何需赏赐?”
宜贵妃取出一只玉盒,递了出来,“这里面便是千年雪蟾蜍,此案已经了结,你带回去给锦婳便是,哀家自会告之新帝。”
原来是你偷得呀......白煜连忙上前双手接过,“微臣替锦婳拜谢太后。”
宜贵妃笑盈盈站了起来,“兄长与哀家说了玄衣居士的事,你且跟哀家来,看哀家如何诛杀玄衣居士。”
这口黑锅好大!白煜脸色变了,“太后自行诛杀玄衣居士便可,微臣恐怕不方便观摩,若是陛下误以为微臣向太后进言诛杀玄衣居士,岂不是招了陛下的猜忌?”
“适当的猜忌和隔阂,未必是坏事。”
“若兄长、宁王与你总是温顺和气,新帝反而感到不安。”
“王爵,便要有王爵的责任和担当,更要有敢做敢为的魄力。”
“旁门左道胆敢诱惑新帝,王爵便可清君侧。”
宜贵妃一改温婉的语气,简直不要太霸气,根本不给白煜拒绝的机会,她身后拖着长长的凤炮,便是直接往门外行去。
大宫女开了门。
众多太监宫女浩浩荡荡跟在她后面。
白煜无言,这叫什么事,只得硬着头皮跟上,这是不让他潜在水底安安心心享受皇朝王爵快乐多彩的生活,必需给他抬上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