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见,你这嘴皮功夫倒是越发见长啊。”
说话的是沈轻,许初见干爸干妈的儿子,两人年纪相仿,小时候是邻居,算是相爱相杀的类型,后来沈家搬走了,不过两家人的联系还在。
能在这里见到他,许初见猜,可能是自家母后大人干爸干妈打过招呼了,然后干爸干妈让沈轻来关照自己。
“你来这儿干嘛?”
许初见接好了水,一边拧着瓶盖一边问站在旁边的那尊大佛。
“来水房肯定是来接水啊,不然我来干嘛?”
某人理直气壮,一本正经,许初见看到他两手空空,也不好意思直接戳穿他。
“哦,你是来接水的呀,我以为你是来这里释放你那无处安放的魅力的。”
言外之意就是来这里发情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落在了程欢耳朵里,她惊讶的看着这个新同学,很好奇她是怎么会和沈轻认识的。
沈轻的知名度虽然比不上原野,但是在学校里也算是一个名人,长得帅,成绩好,家里有钱,追他的人一大把。
可是看到他们一直在聊,她也不好意思打断。
“那个,初初,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还得去个小卖部。”
看这两人好像就比重逢的样子,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她还是不打扰了。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许初见拿着接满的水瓶,走出了水房,沈轻则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就像小时候那样。
两人刚离开水房,周围的人瞬间开始讨论起来。
“哎,你们班新来的同学是什么情况啊,能和原野成为同桌,而且还认识沈帅,大有来头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不过我看她这一身好像都是牌子,估计家里也不是普通的小门小户。”
“对啊,她刚才拿的那个水瓶,乍一看平平无奇,但是精妙之处都在盖子上,那个杯子,可贵了呢,至少这个数。”
说话的女生伸出几根手指比划了一下,周围的人见了,忍不住目瞪口呆。
“我去,新同学好有钱啊。”
离开水房的许初见丝毫不知道,自己刚来的第一天,就已经成为许多人口中的话题人物了。
“怎么样,来到新学校的第一天还适应吗?”
现在是下课时间,走廊上人很多,沈轻走在许初见的身边,把她护在走廊内侧,以免来来往往的人撞到她。
“还好啊,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适应能力。”
闻言,沈轻失声笑了一下,这么久没见,他倒是错把自己这个小伙伴当成娇滴滴的小姑娘了,进而忘记了她就像一阵风,去到哪,哪里就万物生长。
“那我就放心了,要是我老妈问起来,我就说你一切都好。”
果然,还是被许初见给猜对了,沈轻这家伙,下课时间不去撩妹,反而来关心自己,他才没有那么好心呢。
“我听说你的新同桌是原野?”
两人走到一半,沈轻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心里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许初见扭头看他,脸上带着一丝疑惑,皱着眉问道:“谁是原野?”
原野是谁?
“就是你那个同桌啊,他叫原野,人称大魔头,你和他成为同桌最好小心一点,他这个人不好惹,你的脾气收一收,别那么刚,你看我也不和你一个班,也保护不了你。”
许初见一开始还皱着眉听沈轻给她科普她同桌,可听到最后,她却忍不住笑了。
“沈轻,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啊?”
“啊?”
“从小到大,哪次不是我保护你,什么时候轮到你保护我了。”
周围的人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看到她在笑,嘴角边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明媚的双眼弯成好看的弧度,纷纷忍不住停下脚步来看她。
“那是小时候好吧,英雄不提当年事,以前的是就别说了。”
被戳中糗事的沈轻脸上一抹尴尬划过,这个许初见,从小到大就压他一头,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依旧把他治得死死的。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走着,很快就到了三班的门口。
“好了,我要进去了,你赶紧回去吧。不然,我们班的女生就要把你包围了。”
许初见笑着说道,她刚才那句话可丝毫没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沈轻站在三班教室门口不过十秒,教室里的女生已经个个伸长了脖子看向他这边,有些胆大的,更是起身从座位离开,来到他面前,面带羞涩的说道:“那个,沈帅,可不可以加个微信。”
许初见正欲走进教室,腿才迈开一步,耳边便传来了某位女生娇滴滴的声音,不过令她震惊的不是有人问沈轻要微信,令她震惊的是女生对沈轻的称呼。
她叫他,沈帅?
许初见回头,看了一眼面带羞涩的女生,然后又看着沈轻,眼神里带着一抹揶揄。
沈轻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自己这个小伙伴,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丝毫不放过一丝可以嘲笑自己的机会。
“那个,她不让,所以我就不给了。”
许初见瞪圆了双眼,这臭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竟然敢把责任推到她身上,她才来第一天,可不想惹麻烦。
沈轻说完之后,双腿一迈,直接开溜了。
“你别听他瞎说,他这个人,桃花债比较多,估计是不想害了你吧。”
女生半信半疑的点点头,低着头,有些失望的走回自己的座位。
第二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一个戴着黑边框眼镜的中年妇女,平时不苟言笑,浑身散发着文化人的气息,三班的同学有些怕她,虽然她不会开口骂人,但是她的冷嘲热讽比骂人更恐怖。
“好,今天我们复习一下《师说》,在开始上课之前,我们先抽同学来背一下课文。”
这是语文课的特点,每次只要上古诗文,课前都会抽人来背诵。背得出来,不会有夸奖,背不出来,会有冷嘲热讽。
三班的同学私下里在称这个为魔鬼环节。
卫芳随意点了一个同学,该同学颤抖了一下,但还是勇敢的站了起来。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
“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卫芳连续抽了三位同学起来背诵,就在底下的同学疯狂恶补的时候,没想到她换了一个招数。
“行,先背到这里,下面我们找一个同学来解释一下。”
卫芳站在讲台上,眯着眼睛往底下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倒数第二排趴在桌子上的那个男生身上。
“原野,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