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辰微微动了动唇,若是让宛宛知道他在她身上多处物品上安装了定位系统,恐怕她又会不高兴。
“宛宛,你只需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男人眉眼间的迟疑落入到叶宛星的视线中,却让她的眼底最后一丝光荡然无存。
他迟疑了,他犹豫了,哪怕到了现在,他还意图骗自己,亏她以为陆瑾辰真的喜欢自己!亏她以为陆瑾辰会所有改变!
可是,那不过是陆瑾辰编织的谎言,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留情划破她所有的的期待。
心脏最深处揪住般的刺痛席卷,压制着叶宛星透不过气。
她走上前,弯腰将地上的张雪扶了起来,淡淡的说道。
“陆瑾辰,从今天起,你跟我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陆瑾辰瞳孔的血腥渐渐被黑暗笼罩,他猛地一把拽住叶宛星的手腕,低低的声音回旋,强忍的情绪翻涌。
“所以,你宁可相信眼前的女人,都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
强压的情绪无法控制,陆瑾辰感觉嗓子血腥,颀长的身躯微晃,但是他的眸光依旧执着的凝聚在叶宛星的身上。
叶宛星轻抬起手,她一根根掰开陆瑾辰紧扣着自己的大手,苍凉低笑出声。
“陆瑾辰,我也想信任你,可你,真的值得我信任吗?”
她扶着张雪,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开。
陆瑾辰快步上前,想要拦住叶宛星,但是下一秒晕眩猛地袭来,他的身体再也无法控制,整个人昏厥过去。
黑暗肆无忌惮吞噬着陆瑾辰的意识,他的身影一晃,失控的摔倒在了地面上。
外面的雨下得越发大了,豆大的雨滴砸落在了玻璃窗上。
洛琴跟方经理多个电话打了过来,叶宛星接住了洛琴的电话。
电话另一头传来洛琴着急的声音:“叶姐,你在哪里,方经理正在发脾气,你快点来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宛星干涩动了动唇,这次的策划案陆瑾辰帮了自己太多的地方,若真是陆瑾辰给洪宁集团的策划案,自己还能说什么。
“这次的事情等我回去之后,自然会跟集团交代。”
她伸手挂断了电话,开着前往张雪的住处。
张雪坐在了一旁,她张嘴便有血从嘴角滑落,只能拿着纸巾垫着。
“宛星,若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作证,是陆瑾辰将策划案透露给洪宁集团的。”
叶宛星未曾将视线落在张雪身上,而是将车速提升。
张雪拽住叶宛星的袖口,声音恳求。
“宛星,我知道之前我做错了很多事情,但那些是陆瑾辰指使我的,我只是为了活下去……”
就算陆瑾辰再怎么爱叶宛星那又如何,他喜欢的女人从来都不信任她,就算信任了,她也会想办法摧毁这份信任!
叶宛星猛地踩下了刹车,停止了刮雨器,大雨倾盆而下,砸落在了车窗上。
少女甩开张雪的手,轻垂下眼帘:“旁边有公交车站,停车下去。”
她淡淡的声音透着生疏跟冷漠,再也没有将一点余光落在张雪的身上。
张雪的手僵硬在了空中,她委屈的小声说道。
“宛宛,你这是做什么!”
叶宛星毫无温度的说:“张雪,这个问题,难道还需要问我吗,从你伤害我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之间注定无法再成为朋友。”
这一次她出手帮张雪,仅仅是因为看在往日最后一丝的情分上。
就算之前的事情,都是陆瑾辰指使张雪所为,那么张雪确实也背叛了自己。
张雪张了张嘴唇,最终下了车。
她低头,眉眼闪过阴霾的光芒。
没有了陆瑾辰保护的叶宛星,怎可能是自己的对手,总一天她要让叶宛星跪在自己面前求饶。
车子朝着前方疾驰,叶宛星不知道何时,将车停靠在了陆瑾辰的别墅外围。
少女轻垂下眼帘,最近这段时间一幕幕的场景,疯狂涌现在脑海。
叶宛星感觉呼吸难以控制,她的小手紧握成拳。
难道这么多天以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他一直想毁了自己身边的一切,将她牢牢困在自己身边吗。
放置在一旁的手机不断闪烁,全然都是陆瑾辰发的消息跟打的电话。
叶宛星轻咬着嘴唇,这一次她真的要选择再次相信陆瑾辰吗。
她的手一点点朝着手机的方向摸了过去,叶宛星鼓足了勇气,想要拨打电话给陆瑾辰。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许卿柔的电话。
叶宛星长长的睫毛蒲扇,她伸手接通了电话,电话另一头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是叶宛星小姐吗,许医生发生了严重的车祸,现在正处于昏迷状态,她的家人联系不上,你能过来一趟吗?”
叶宛星的俏容神色剧变,她毫不犹豫的说道。
“好,我现在马上过来!”
车子朝着医院的方向疾驰,叶宛星停好车,匆忙的小跑上去。
此刻许卿柔的兄长许洛承提前一步赶到,签下了手术协议书后,许卿柔直接被送进了抢救室。
叶宛星因为跑得太快,她的脚崴了一下,仰头望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抢救室门前。
“许总,这次意外很抱歉,我代替我的员工跟您慎重道歉。”
是方秦!
许洛承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他神色严峻的朝着抢救室的方向望去。
“此事务必要有一个交代。”许洛承冷声说道。
但是,他的背脊紧绷,手掌紧握的青筋弹出。
叶宛星的手扶着墙壁,她望着方秦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连同叶宛星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有多惨白,她的小手紧紧握成拳,心脏最敏感的位置揪心般的疼痛。
叶宛星的眼眶通红,呼吸越发急促。
明明昨天卿柔还在劝着自己试着相信接受陆瑾辰,可是今天!卿柔便出了意外!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的巧合,这是何等的可笑至极。
他陆瑾辰非要毁了自己身边所有亲近之人,将她困在他的牢笼中,才甘心吗!
她于他而言,算是什么,是牵线的玩偶,还是随意摆弄的玩具!